朱堅走到林姿瑤面前:“潘夫人,我叫朱堅,來看看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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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姿瑤接過他遞過來的果籃,禮貌地說:“朱先生客氣了,朱先生也認識我丈夫?”
“是的,原先和潘總裁見過幾回面。”朱堅說的是實話,他以前的確和潘永年去潘氏見過幾次潘士斌。
李泰澤和潘璐沒有做聲,站在一旁看着林姿瑤給朱堅讓座,李泰澤的嘴角直抽,也在一旁坐了下來。
潘璐把超然帶到隔壁一間去,讓他和曾媽一起玩。
這邊朱堅一臉尷尬地開口了:“潘夫人,我......我已經看了潘總裁了,我先走了,改天有時間再來看望。”
“哦......好。”林姿瑤擡眼看他。
她覺得這人怪怪的,怎麼來了就走,什麼也沒說。
李泰澤站起來,對林姿瑤說:“媽,您別出去,我去送送朱先生。”
“好,那泰澤去吧。”林姿瑤讓女婿去送客人。
李泰澤和朱堅走到門口,朱堅停了下來:“李總裁,請留步。”
“你以爲我是來送你?”李泰澤斜眼掃了他一下,鼻孔裡冷哼一聲:“我是想看看你到底耍什麼把戲?”
“李總裁,我什麼把戲也沒耍,我是真心來看潘總裁的,我知道如雲把潘總裁害慘了,我想來看看,誠心的!”朱堅真誠地說。
“那你現在看到了,害得很慘,醫生說幾乎不可能醒過來了,你和葉如雲滿意了吧?”李泰澤冷冷地說。
“李總裁,有些話我說也不合適,你們也不會相信,但我是真的帶着歉意來看望潘總裁的。”朱堅並不介意李泰澤的態度。
“你是想替葉如雲來取得潘家的諒解吧?”李泰澤看穿他的來意:“你休想!潘家和我,都不會原諒葉如雲,絕不會原諒!我現在恨不得她死在監獄裡,永遠不要出來害人了!”
“李總裁果然好厲害,我的確是替如雲來看望潘總裁的,但我知道得不到潘家的諒解。”
“朱堅,你覺得你這樣值嗎?葉如雲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相信你也很清楚,我奉勸你一句:爲她,真的不值!”
“她肚子裡已經有我的孩子了,我想就憑這一點,法律也會對她輕判。”
“你覺得可能嗎?我會讓她輕判嗎?”李泰澤笑了,就象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樣。
“我知道你有的是方法讓如雲一輩子呆在監獄裡,甚至有辦法讓如雲肚子裡的孩子消失,但是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你不會那麼做,孩子是無辜的。”
“她葉如雲的孩子無辜?難道我的岳父岳母他們不無辜嗎?她憑什麼就這麼要了他們的命?好在我岳母命大......”
朱堅的嘴角抽了一下,想說什麼,又咽下去了。
他知道這種時候無論是潘家母女也好,作爲潘家女婿的李泰澤也好,確實絕不可能就這麼原諒葉如雲。
而他所做的,明知求不到潘家的諒解,但至少減少一份罪惡感,替葉如雲來看望看望人家。
“好了,你回去吧,請不要再來了!不要再來打擾我的岳父岳母!”李泰澤黑着臉把他送到電梯口。
“多謝李總裁!能把我這樣一個人送到電梯口來,我今天來,值了!”朱堅嘴角掛着苦笑,但卻是真誠的。
李泰澤回頭看他一眼,意味深長地呼了一口氣,轉身朝病房走去。
進了病房。
林姿瑤走過來問:“泰澤,你也認識剛纔那位朱先生?”
“是的,媽,這個人和那天來的那位潘先生是一起的,可能是那天潘先生沒能進來,今天又讓這個朱先生來吧。”李泰澤儘量把事情說得輕鬆些。
他不想讓潘家母女有任何的思想負擔。
“哦。”林姿瑤不再說話。
“媽媽,您中午想吃些什麼?”潘璐摟着母親的脖子撒嬌。
“都這麼大的人了,當媽了,還想小孩子似的。”林姿瑤笑嗔。
“媽媽,您不是說過,我就是到80歲都是您的孩子嘛?”撒嬌力度增大。
“好了好了,去和你爸爸說會兒話,說說最近你在公司的表現,還有你在公司的成績,說不定爸爸聽了高興,一高興就醒過來了。”林姿瑤推着女兒說。
她自己每天都在跟潘士斌說話,把他們從相識到相戀、到結婚、生女、一直說到現在,說完了又回頭說起,每天不厭其煩地說。
她相信終有一天潘士斌聽到她的聲音就會醒過來。
每次潘璐來看望父親時,她也要潘璐和爸爸彙報各種工作、各種表現。
潘璐聽話地搬着凳子坐在潘士斌牀前,開始了她的一週工作總結和彙報。
李泰澤則靜靜地在一旁聽着潘璐輕聲細語地向父親訴說。
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恨自己沒能保護好璐璐的家人,使得她的家人受痛苦受折磨、使得她自己傷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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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楊希進來了。
他走到病牀邊看看了各種儀器,再翻了翻潘士斌的眼皮、簡單檢查了一遍。
李泰澤問:“楊希,怎麼樣?我岳父還......好吧?”
問得小心翼翼,生怕楊希會說出不好的話來。
“不錯,雖然不能說有什麼起色,但至少沒有往壞的方面發展。”楊希有些漫不經心。
顯然,李泰澤對這樣的回答一點也不滿意,抓住楊希的衣領說:“你們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放手,你怎麼每次跟對仇人似的對我們醫生?”楊希一臉嫌棄地撥開他的手,然後在被他抓過的衣領處用手撣了撣,好象被他抓髒了似的。
“你......”見楊希這個樣子,李泰澤真恨不得真給一拳,讓他知道什麼叫仇人。
但忍住了,誰讓人家權威?誰讓人家是醫生?誰讓你岳父的生死在人手心裡握着呢?
楊希看着他只好副想發作又不敢發作的表情就開心,衝他一樂,頭一甩,說:“走,到我辦公室去,找你有事兒。”
李泰澤交代了潘璐幾句,乖乖地跟着楊希到了他辦公室。
他大大咧咧地在楊希的辦公桌後面坐下,霸佔了楊希的座位,說:“找我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