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涼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殷延卿是想讓柳茹璃和程念臻湊在一起。
柳茹璃自從搭上殷家這趟子富貴車之後,她哪裡還做過伺候人這種活,別說是家中數十個傭人伺候着,就是出門的時候都恨不得前呼後擁,表現她柳茹璃的得勢。
這次讓柳茹璃去照顧程念臻。
一個是被養的嬌生慣氣,真實性格頗爲急躁的女兒,另一個則是被伺候慣了,恐怕連杯水都不會倒了的假貴婦。
沈淵涼光是想想都覺得解氣的緊,他暗暗的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殷延卿,心中暗道真不愧是殷大少,就是折磨人的法子都厲害的緊!
何弘轉念一想就知道了殷延卿話中的深意,他臉上的笑容變得意味深長,頷首道:“那可真是一對母女情深的好親人啊。”
何弘腳下的步伐也一錯,面朝着程念臻所在的病房方向。
殷延卿轉而想要回去看紀遙遙,卻被何弘和善一笑的伸手攔下了。
目光轉而落在何弘身上,殷延卿沉聲道:“你攔我做什麼?”
何弘輕笑一聲,儒雅和善,“自然是讓你和我一起去見程念臻?這位程小姐不是吵着要見你嗎?”
“她要見我那是她的事情,不代表我就得去見她。”殷延卿冷冷的挑眉。
“哦,你就不好奇她會說什麼?”
“說不說又能怎樣?不過是一些更無聊的廢話。”殷延卿嗤之以鼻。
“所以才更要去聽聽,”何弘轉而冷笑,“我可是真想知道,這兩個母女能說出些什麼話來。”
殷延卿卻是有些危險的眯起一雙狹長的鳳眼,他總覺得何弘要讓自己也一起去,不過是不想讓他和紀遙遙兩個人單獨相處,“我要進去”
何弘挑眉,“不行,遙遙得要休息。”
殷延卿冷淡回答,“我可以在她旁邊等她醒來。”
“不用你這麼守着,遙遙現在需要的是安靜。”何弘四兩撥千斤。
殷延卿不說話,只是用那一雙能讓尋常人手軟腳軟渾身戰慄的凜冽目光看着何弘。
沈淵涼這時候出來打圓場了,他心中哀嘆了一聲大少和岳父出矛盾,他就是那個最慘的炮灰,一邊正襟危站,恭恭敬敬的勸道:“大少也一起去看看程小姐吧,她可是說您要是不出現,她就死在病房裡。”
殷延卿沒有半分遲疑,“那就讓她去死!”
果然……
沈淵涼努力一笑,“大少您方纔還說不能讓程念臻就這樣死去的,而且您過去,想必能問出更多的消息。”
何弘似笑非笑,“看來這位程念臻對你可是情根深種,我還聽說殷老先生對這個人當你的兒媳婦,很是期待啊。”
完了,這可真是修羅場了,自覺現在不是自己說話時機的沈淵涼雙脣緊閉,安靜如雞。
殷麟萬萬沒想到他就是在旁邊不說話,都能被何弘牽扯到自己,但是這事又是他自己做出來的,現在明白自己對紀靈瓏還有紀遙遙有愧,殷麟心中總是掃不開的心虛,此時輕咳了一聲道:“我也是被她所矇蔽,這些不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