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宸將外套披在了紀遙遙的身上,連一分視線都難得看向那個女人。
蕭晶珊也沒有想到楚寒宸會出現,此時害怕的手指都已經冰涼了,她嚥了一口口水,潤了潤乾澀的嗓子,“三少,這、這不能怪我們,都是這個女人,她先摔得杯子啊!”
她也是急病亂投醫,眼角帶過一地的玻璃渣子,蕭晶珊慌不擇路的想要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紀遙遙身上。
先撩者爲賤,只要她們異口同聲都說是紀遙遙乾的,那麼她們四個就是正當防衛了!
趙景蘭第一時間領會了蕭晶珊的意思,此時也是配合着點頭道:“對對,這些都是她砸的,我們也是沒辦法,想要她冷靜一下!”
楚寒宸充耳不聞的爲紀遙遙披上外套,眼角注意到紀遙遙與平時不一樣的左手,頓時大驚失色,他皺着眉捧起了紀遙遙血肉模糊的手心,心疼的都有些無措的道:“你,你的手?!”
紀遙遙的手本就被玻璃渣刺到,還沒挑出來就被趙景蘭按着,害的玻璃碎片扎的更深,此時還被這些人用酒水潑了,酒精流過傷口本就刺激,此時被楚寒宸一捧,更是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你別碰,我疼!”
楚寒宸聽得紀遙遙顰眉喊疼的模樣,紀遙遙是何等倔強的人,楚寒宸早已有所體會,這個女人平時總是把心思埋在心中,一個人倔強慣了也不願意低頭表達出自己的脆弱,此時看着紀遙遙眼中水光微動的模樣,又想起她好不容易得償所願當上了醫生,手就是她的半生!
不斷翻涌的憤怒幾乎燒斷了楚寒宸的理智,此時身後的人好似得到了什麼正當理由,在那邊叫器不停,楚寒宸哪裡還忍得住。
楚寒宸扶起了紀遙遙對着喬清靈道:“你扶着她。”
喬清靈也是不忍見到紀遙遙血肉模糊的手掌,當即扶住了紀遙遙。
楚寒宸毫無平時風流灑脫的模樣,怒意勃發的站起身,目光深寒的看着蕭晶珊,“你說她摔得杯子?她難道摔完杯子之後還自己用手掌按玻璃玩嗎?!”
蕭晶珊被楚寒宸的眼神看着心驚肉跳,她結結巴巴的道:“那是、那是她自己摔了……”
“摔了?”楚寒宸又是一個冷笑,“她摔倒了你們就可以拿酒潑她?你們可真是厲害了啊!真是好的很!”
一口一個好字,可想而知楚寒宸是何等的憤怒,他順手拿起了一旁車中的酒瓶子,直接擲到了地上,頓時迸濺出來的殷紅色酒水,就像是連綿的血水一般,刺的人眼睛發疼。
尖銳的玻璃碎渣上折射着冷光,趙景蘭幾個人僵硬的站在原地,眼神惶恐的看着楚寒宸勃然大怒的模樣。
這還是她們第一次見到楚寒宸會將怒氣流於面上。
楚寒宸摔了一個酒瓶,此時也冷靜了些,他看着趙景蘭和蕭晶珊冷冷一笑,“你們不是喜歡給人倒酒嗎?往對方頭上倒啊。”
趙景蘭和蕭晶珊直接愣住了,她們看着門口此時因爲那聲巨大的摔瓶子聲,圍上來的人,楚寒宸的這句話,可是要讓她們把臉自己摘下來,再自己往上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