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遙遙聽着這一聲下賤,全身血液的溫度好似在一瞬間褪去了乾淨,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殷延卿,眼中竟是無言的傷痛。
心中剛剛泛起的暖意全然褪了感覺,驚愕到一定的地步,紀遙遙竟然流不出眼淚來,明明她剛纔還趴在殷延卿懷中哭的近乎都要昏厥過去,可是現在竟然完全沒有哭泣的衝動,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這個一改冷漠的面色,此時眼中盡是無盡的怒意的男人。
紀遙遙張了張嘴,喉間就好似有着無數利刃,在她開口的這一剎那,就把她的嗓子割的遍是傷痕,“你、你說我下賤?殷延卿你以爲你是誰?你憑什麼污衊我!?”
殷延卿覺得自己的理智,就像是秋季中的一堆乾燥枯葉,在紀遙遙放出的這麼一點火星之後,熊熊燃燒殆盡,他是看着紀遙遙冷冷的笑了一聲,“污衊你?你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這個男人花了兩百萬找女人結婚?紀遙遙,你花了那麼多時間讀了一個A大,就是爲了和這個糟老頭子結婚!”
這句話何其誅心,紀遙遙眼中的淚珠險些,沒有忍住,她看着殷延卿,心中也不由的冒起了一陣陣的怒火。
憤怒就像是呼嘯而來的巨浪,一瞬間打破了紀遙遙的理智,她感覺到大腦越來越迷糊,甚至在看着殷延卿的時候都有些微微的暈眩,幾乎是尖叫着,她怒喊道:“你閉嘴!”
“你以爲你是我什麼人?你憑什麼這說我?!”紀遙遙鼻腔中的呼吸都是熾熱的,她沒有發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隨着她越發的憤怒,臉色也越來的越是潮紅。
眼眶都泛着宛如醉人的紅暈,眼中因爲怒氣而冒出的水汽,就像是雨後的江南,在一片被翠綠包圍的湖水之上,蔓延開來的朦朧水霧,帶着讓人纏綿的錯覺。
殷延卿見到紀遙遙春色滿面的臉孔,心中不由的一跳,他也感覺到身體中燃燒着的那團怒氣好似變了味。
心中的怒火沒有熄滅,血液都因爲劇烈起伏的心緒而更加的流動着,殷延卿聽着紀遙遙梗着脖子的回答,憤怒衝昏了他的頭腦,冷哼道:“我不能說你?你都快把自己給賣了我憑什麼不能說你?!”
“你寧可把自己賣身給一個五十來歲的肥膩老頭子,都不願意捐獻骨髓得到殷氏的回報?!你這個女人是不是腦子有病?這男人到底給了你什麼回報,我殷延卿加倍給你!”
殷延卿一想到紀遙遙只是爲了那個兩百萬,就要把她自己賣給那麼一個老頭子,他的心中的怒意就像是倒了滿滿的一鍋熱油上去一般,他無比憤怒的看着紀遙遙,卻在不知不覺中,眼中的怒火卻變了模樣,他看着紀遙遙越發朦朧的眼睛,那層水霧幾乎已經凝結成了眼淚,玄而不落的垂在她的眼中。
面色潮紅猶如春桃熟透,帶着誘人的香甜之氣,引誘人將那層熟透的果皮滿滿的揭開,只爲了露出其中汁液飽滿的果肉。
殷延卿看着這麼誘人的紀遙遙,心中卻是控制不住的閃過一個念頭。
這個女人,剛纔就是用這樣宛如邀請般的神色,來見那個糟老頭的嗎?
心中一晃而過的念頭,讓殷延卿心中的妒意再也控制不住,他眼眸通紅,每一個字都好似在牙齒間擠出來一般的說道:“既然你要賣,那就不如賣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