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上天聽到了紀遙遙的禱告,至少在她把男人的褲子統統剪掉的時候,這男人還是昏睡着,完全沒有甦醒的痕跡。
紀遙遙簡直是眯着眼睛剪開的褲子,等扒開褲子之後,她看到男人腿上的那個傷口,頓時意外的瞪大眼睛。
腿上那個傷口是個槍傷,擦着男人的腿側劃過,那一處的皮肉焦黑翻涌,看的紀遙遙忍不住皺起了眉。
槍傷比別的傷口都要特別,紀遙遙曾經在課上詳細的瞭解過,而男人腿上的這個傷口明顯符合,不過萬幸的是,子彈沒有殘留在腿中,這個傷口還只是皮肉傷,也沒有劃破什麼血管。
只不過因爲槍傷特殊,紀遙遙處理起來也有一些費力,男人腿上的傷口主要的也就是在這個槍傷上了,其餘的多多少少也就是一些擦傷,再有的就是幾個刀傷,讓紀遙遙心中不禁暗歎,還好這槍傷在側邊,要是往中間靠一靠,這男人的……咳咳,估計也就留不住了。
這般腦補着,紀遙遙都忍不住差點自己笑了起來,不過看着他滿是血痕的雙腿,紀遙遙嘆了一聲,拿起最後的一瓶醫用酒精,用之前怎麼對待他上身的方法,如法炮製的包紮起他的雙腿來。
剃去腐肉,撒上藥粉,再用乾淨的繃帶包紮個結實,紀遙遙看着男人腿上的繃帶,想起之前男人拿着手槍威脅他的模樣,癟癟嘴,一雙杏眼裡閃過一絲壞笑,纖長的指尖拿着紗布快速的轉動着,然後打了一個完美的蝴蝶結。
“嘖嘖,真配!”看着已經被包成木乃伊的男人,紀遙遙眉眼彎彎的看向自己的作品——那個碩大的蝴蝶結,忍不住不懷好意的笑道:“讓你這麼囂張。”
將客廳裡的所有東西收拾好,紀遙遙一擡眼,才發現時間都已經指向了十二點。
這說明她不吃不喝的趴在這裡,幫這個男人光是處理傷口就處理了將近五個點?!紀遙遙驚愕的喃喃道:“我可真是一顆慈母心啊……”
現在都已經這麼晚了,紀遙遙也沒有了吃飯的心思,將男人小心的拖到她的臥室,也沒有力氣給他搬上牀,只能將自己的被子拖了下來,勉強當個牀墊,然後給了他一個枕頭。
給昏睡中的男人餵了一顆消炎藥,忙碌了一整晚的紀遙遙唯恐他傷口會發炎導致高燒,只能守在一邊,時不時的用手探着他的額頭。
而便是這麼一直保持着高度的緊張,紀遙遙越發的覺得疲憊,竟然也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就昏昏的睡了過去。
男人甦醒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這個纖瘦的女人,一臉疲憊的睡在他的懷中,一隻手還放在他的額頭上,柳眉深深的皺起,完全沒有一絲輕鬆的模樣。
男人微微詫異的看着紀遙遙,他醒來的時候,都已經做好這傢伙會打電話報警的準備,沒想到這女人居然真的幫了自己。
他有些艱難的擡起手,發現整個手臂都被紗布和綁帶纏了個徹底,男人抽了抽嘴角,暗道這女人的繃帶是不要錢的嗎!
哪知他一動,紀遙遙就甦醒了過來,她顯然還沒有徹底的清醒,手指發在男人的額頭,有些迷迷糊糊的道:“嗯沒發燒……”
男人一雙桃花眼驚愕的瞪大,有些難以置信的低頭看着她,難不成……這女人一直用手放在他額頭上,是這一晚上都在擔心他會不會發燒?
一時間,男人竟然說不好現在是什麼心情,只是覺得心裡暖的過分,像是很久遠以前,他在兒提時代感受到的那種暖意。
紀遙遙說完話,就感覺到哪裡有些不對,她猛地睜開眼睛,便看到眼前的男人盪漾着妖嬈的笑容看着她,用他剛剛甦醒而低沉,沙啞性感的過分的聲音說道:“早安啊,小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