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斯普爾醫院的醫生來的很快,甚至比計劃總還提前了五十分鐘,等他們到來的時候,紀遙遙已經睡了一覺清醒,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亦趨亦步的跟在殷延卿的後頭,在臨上車之前,殷延卿回首看着紀遙遙半晌,對面的女人就用一雙飽含着祈求、期盼的眼眸看着他。
兩個人就這樣一個渴求,一個冷漠的相視着,過了大概足足兩分鐘,殷延卿便一臉冷傲的收回了視線,對着田叔道:“再去拿一件衣服。”
田叔緊張的臉色也轉回了欣喜,他對着紀遙遙笑了一下,忙不迭的去拿那件殷延卿專門找人特製的銀狐裘襖。
紀遙遙也不由的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一次到了這個別墅,殷延卿對她的態度,幾乎是可以用縱容來形容。
雖然這個男人還是冷冰冰的繃着一張宛如天神鑄造的俊臉,一雙深邃如夜的丹鳳眼好似時時刻刻都吊高了眼尾,眼角眉梢都帶着那股高高在上的冷然之意,對着紀遙遙說話的時候,也是毫不客氣,可是紀遙遙就是古怪的感覺到殷延卿埋藏在這之下的一點溫柔。
他縱然說話間總是帶着嘲諷,可是紀遙遙的要求十之八九他都滿足了,甚至——
在紀遙遙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他也想到了。
披着銀白色的狐裘,紀遙遙微微頷首的雙頰掠過一絲的紅暈,這個就是。
衣食住行,每一點都好似在這個男人的心上。
甚至他不要任何的報酬,也不要她任何的東西,不用紀遙遙開口,他就主動的幫了她的母親。
冷如冰山的男人對她言語行爲僵流露出的溫情姿態,日常生活中的無微不至,都讓紀遙遙原本堅定的心又開始動搖了起來。
一路飛馳到了醫院,此時的醫生們已經聚集在了紀媽媽的病房,紀遙遙安靜的坐在一邊聽着專家們對她媽媽的病例分析,一邊有些吃不住勁的小小的撐了一下腰肢。
殷延卿目視前方,眼眸都不動分毫,可是手臂卻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悄然無聲的攬了過去,勾住了坐在他身邊的紀遙遙的腰肢,讓她把重量更多的放在了他的臂彎重,甚至手掌還在紀遙遙稍稍顯懷的腰側不輕不重的按摩着。
坐在他們對面的專家注意到了殷延卿暗處的舉動,他們或是碧色或是藍色的眼中閃過一絲愕然,但是很快的就轉化成了曖昧的目光,看到本就僵硬了半個身體的紀遙遙,此時更是雙頰醉紅,她有心掙扎,可是又怕弄出了更大的動靜,此時是恨不得把自己埋進身邊的銀色狐裘之中。
殷延卿宛如黑曜石一般的鳳眼淡淡的掃過對面的三個人,霎時間這三人的目光一秒移開,移的最快的那個人,甚至還差點抽筋了。
幾個人探討出的方案也快,而一針特效藥下去,紀媽媽的病情也是奇蹟般的緩和住了,甚至還有些許好轉的跡象!
這本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可是紀遙遙心中卻是隱隱的有一種揮之不去的陰霾。
而這個不好的念頭,在其中一個醫生離去之前對她說完話之後,達到了頂峰。
“這個特效藥效果雖好,但是也有不良反應,而且它不是百分百治癒的藥物,我希望你們都能在心中有一個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