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你丟在醫院不管不顧,你還替他說話?”陳書航一臉傷心地看着她,他爲她做了那麼多,卻比不上陳書航和顧正祁,難道他生來就應當做她的備胎?
秦舒雅不想得罪他,只能咬着脣不回答。
陳書航揮揮手,護士急急退下。
他端起藥,柔聲道:“醫生也是爲了你好,乖,把這些藥喝了,你很快就能好起來。”
“我不想喝……”
“乖,還是喝了吧。”他偏執地把藥送到她嘴邊。
聞到那股刺鼻的中藥味,秦舒雅胃部翻騰,忍不住把頭探出去開始嘔吐。
等她吐得天翻地覆之後,虛弱地直起身子,卻發現陳書航仍舊端着碗,神色溫柔卻又偏執地看着她。
“舒雅,你還沒喝藥呢,我親自喂的藥。”
陳書航的眼神令她感到害怕,她不敢違背,只能強忍着不安,就着他的碗,勉強把藥喝下。
“書航哥哥,我累了,不如你先回去休息好嗎?”秦舒雅帶着哀求看着他,她實在不想讓他留在這裡。
“你身體還沒好,在你出院之前,我都會留在這裡陪你。”陳書航深情款款地回答。
秦舒雅心裡一沉,急急道:“可是我……”
“別可是了,就這麼定了。”他十分堅持。
秦舒雅低下頭,又是煩躁又是鬱結,卻終究只是輕輕答應了一聲。
陳書航果然在醫院住下了,不只是他,還有他的保鏢,把整家醫院塞得滿滿當當,誰也不敢靠近病房。
又是風光明媚的一天,秦舒雅像一隻被囚禁在籠子裡的孤鳥,孤零零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聽護士說,秦政和陳小蓮先後來醫院試圖探望她,卻被陳書航的保鏢擋在了門外。
醫生和護士們紛紛羨慕她有這樣一位貼心的護花使者,可秦舒雅內心卻絲毫波瀾,從前,她自然是希望能有一個依靠的,可是現在,陳書航的禁錮卻勒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心裡恐懼得很,拼命想要掙脫,卻又無能爲力。
身後又傳來他熟悉的腳步聲,穩重的,一下一下踏在她的心上,她終於忍不住了,擡起頭一臉渴望地看着他。
“書航哥哥,讓我見見父母好嗎?我住院這麼久,有些想他們了。”
陳書航緩緩坐下,握着她的手輕聲說:“等你到了陳家,我馬上派人把你父母接來。”
陳家?她怔了怔,“不是回家嗎?”
“舒雅,我說過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既然高元成辜負了你,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陳家是你最後的依靠,相信我,我一定會對你很好。”他帶着哀求的語氣看着她。
“那我先回家拿一趟行李。”
“行李我已經讓人送到陳家了。”
秦舒雅匆匆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間。
“我陪着你……”
“不!你別跟過來!”她驚恐地看着他,步步後退。
陳書航怔住,靜靜地站在原地,眼中漸漸露出一絲陰鬱的神色。
這麼久過去,他對她加倍的好,可她卻越來越提防他,爲什麼,難道她的心是石頭做的,難道他付出這麼多全都是白費?
秦舒雅慌張地躲進洗手間裡,用力鎖上門,抱着雙肩拼命顫抖。
陳書航瘋了,,偏執,他根本就是想完完全全地控制她!
她再一次後悔主動招惹陳書航了,如今能救她的也許只有一個人。
秦舒雅顫抖着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拼命地撥打唐語欣的電話號碼,哪怕她做了這麼多壞事,可唐語欣看在自己是她妹妹的份兒上,怎麼樣都應該幫自己吧?
“喂,哪位?”一個陌生的聲音問道。
“我是秦舒雅,請問唐小姐在嗎?請她務必要接我的電話!”她聲音急促,隱約聽到女保鏢在外面踱步的聲音。
“舒雅?”這一次,換了一個人接,那人輕輕一笑,“你找唐語欣做什麼?”
秦舒雅渾身一冷,整張臉僵住了,怎麼會是他接的電話?
“舒雅,別鬧了,快點出來,否則我進去了。”那人又催促道。
她緊緊握着電話,聽到女保鏢衝進來打開門的聲音,緊接着,一個男人跟着走了進來,手中握着一個電話。
正是陳書航。
“我打給別人的電話,怎麼會……怎麼會是你接的?”她震驚地看着陳書航。
陳書航揮了揮手中的手機,溫柔一笑,“所有從你手機打出去的電話,最後都會接收到我手機中。舒雅,別鬧了,咱們快點回家。”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要控制我?”秦舒雅眼睛裡漸漸滲出淚水,“書航哥哥,如果是我哪裡做的不好,你說,我可以改的,可我求你,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我害怕……”
陳書航眯着眼睛,緩緩走到她面前,輕輕撫摸着她潔白嬌嫩的皮膚,這樣一朵弱不禁風的花兒,是他暗戀了許多年的,那些年,她的心思一直都在顧正祁身上,從來沒有正眼瞧過他。
她是那麼脆弱,那麼美好,那麼的令人充滿保護欲。
如今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呆呆的男人了,他有能力去保護這個女人,爲什麼不把心中所想全都做出來?
“我說了,我只想保護你。”像籠子裡的金絲雀一樣,在他一個人的庇護下,他要好好欣賞這朵嬌弱的花。
秦舒雅頹然跟着他走出醫院,走向未知的人生。
陳書航的溫柔像砒霜,每多一點,就會要了她的命,她咬着脣,滿臉蒼白地看着他微笑着打開車門。
從此以後,她秦舒雅的人生,似乎再也由不得她自己做主了。
陽光正好,顧正祁翻開報紙掃了一眼新聞,忽然發現腳下有什麼東西在蠕動,他低頭一瞧,原來唐天賜帶回來的那隻小狗,它似乎很喜歡顧正祁,總是圍着他搖尾巴打轉。
“雪球,回來!”唐天賜給它取了一個名字。
顧正祁微微一笑,低頭抱起雪球,逗了它一會兒,忽然想起今早一直沒見到唐語欣。
“天賜,媽咪去哪兒了?”
唐天賜抱起雪球,笑眯眯地指了指樓上,“媽媽說今天要當一天懶蟲,誰都不許打擾她睡覺。”
他這纔想起今天不上班,索性收起報紙,上樓去看她。
臥室裡,厚重的窗簾把窗戶的光線擋得死死的,昏暗的氛圍中,唐語欣睡得人事不知。
他默默坐在牀畔,看着她的小臉藏在被子裡,枕在自己胳膊上,呼吸綿長,忍不住也跟着躺在了她身旁。
這段日子發生了不少事情,好不容易回來了,難得這樣安靜地睡一覺,他覺得很寬慰,就這樣看着她,哪怕什麼都不做,也讓人覺得安寧。
顧正祁閉上眼睛,緩緩沉入夢境。
直到鼻子癢癢的,唐語欣“撲哧”偷笑的聲音傳來,他才緩緩睜開眸子。
唐語欣一臉忍俊不禁,正輕輕磨蹭他的鼻子,隔得這麼近,呼吸炙熱,他眸色一深,一把把她拽進了自己懷裡。
她驚呼一聲,立刻老實了,“時間還早,我們要一直在牀上這樣待下去嗎?”
“你也知道時間還早?”他慢條斯理地把玩着她的頭髮,忽然不懷好意地一笑,“不如我們做一些……牀上運動?”
她立刻紅了臉,推開他,小聲嘀咕了一句,“沒羞沒躁。”
“反正我們是夫妻,有什麼關係?”,一擡手就勾起了她的下巴,攬着她的腰朝牀上倒去。
唐語欣嬌羞地依偎在他懷裡,半推半就地正要躺下,臥室的門無風自開。
“汪汪!”雪球躥上牀,搖着尾巴一臉懵懂地盯着上下交疊的兩個人類。
“媽媽我的雪球跑進去了!”唐天賜的聲音穿了進來。
顧正祁極度不滿地盯着雪球,抿了抿脣,揮手把它趕下去。
“汪汪!”雪球受了驚嚇,一口咬住了顧正祁的手腕。
一聲悶哼過後,顧正祁捂着手腕皺起了眉頭。
唐語欣急了,慌慌張張地抓着他的胳膊,“有沒有被咬傷?”見唐天賜推開門抱起雪球,她神色嚴肅,“天賜,如果你不能管教好你的小狗,媽媽就要把它送走了。”
唐天賜立即抱起小狗狗躲了起來,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瞅了瞅爸爸,滿臉求救。
他心腸一軟,衝兒子勾了勾手,唐天賜小心翼翼地蹭到他面前來,一臉嚴肅地盯着爸爸。
“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不讓你媽媽把雪球送走。”
唐天賜立刻用力點頭,“不管什麼條件我都答應爸爸!”
“從今天開始,晚上不許讓媽媽陪你睡覺覺。”他一副比兒子更嚴肅的神情。
小傢伙一臉爲難地看了一眼唐語欣,彷彿在權衡雪球和媽媽,到底哪個更重要。
思考了半天,他終於嘟囔着小聲說道:“那好吧,我答應就是了。”
沒想到這麼快就能贏得實質上的勝利,顧正祁得意地擡起下巴,十分孩子氣。
唐語欣瞪了他一眼,拉着他起身去醫院打針,怎麼說也被狗咬了一口,該防的也還是要防。
她蹲在玄關處換高跟鞋,顧正祁擡手拿起外套,兩人手牽手一起出了門,唐語欣十分順從地把手插進顧正祁的大衣口袋裡。
他看了一眼行人漸少的大街,衝她微微一笑,“一會兒去了醫院,你可得對我親熱一點兒。”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