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破產了

莫氏破產了

“我已經簽字了,從今以後,誰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殢殩獍曉”冷冷地將紙張甩給晶晶,蘇芩將腦袋縮進被子裡面,再也不理房間裡的兩人。

“夫人,夫人。”莫靖遠帶着晶晶離開以後,張嫂掀開蘇芩蓋在自己頭上的被子,輕輕地喚着。

蘇芩睜開眼睛,眼前卻一片模糊,她伸手一摸,溼噠噠的,原來是流淚了,她以爲,她不會再流淚的。

張嫂嘆了一聲,佈滿老繭的手輕柔地撫摸着蘇芩的黑髮,“苦了夫人了,張嫂知道你的苦,乖孩子,快別哭了。”

蘇芩卻哭得更厲害,“張嫂,你說,我是不是生來就是受人欺辱的,我不想要這樣的生活,我只想好好的活着,難道這也有錯嗎?”

張嫂拍着蘇芩的發頂,道:“夫人沒錯,夫人是心太好了,我活了大半輩子,看人最準了。可是人這一輩子,不受點磨難,活着也是沒意思的。”

“張嫂,你說,你說,莫靖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還是那句話,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真真假假,只有在死的那一刻纔會看得真切。”

“好深奧。”

張嫂笑笑,眼睛望向窗外,不知道看到了什麼。

在醫院躺了三天,蘇芩就出院了。如今她的身體再也受不得任何一點閃失,她也樂得清閒,整天待在家裡,和張嫂一起做做菜,出太陽的時候,就去小區裡散散步,日子倒也過得自在。

其實人的一輩子大抵是這樣的,只要你活在當下,只要你刻意不去想一些令你煩心的事情,只要你還能說,還能吃,還能睡,日子就是快活的。

蘇芩丟棄了手機和電腦,她不與任何人聯繫,轉眼間,白雪化去,轉眼間,已是鶯飛草長。130fn。

“張嫂!蘇姐!”門外突然傳來沈妙的聲音,伴着急促的敲門聲。

張嫂打開門,看到沈妙俏生生地站在門口,手裡提着幾個塑料袋子,陽光灑在她的頭頂,讓她看起來格外的聖潔。

“喲,妙妙來了,身子可好了?”張嫂一邊將沈妙讓進屋來,一邊問道。

沈妙原地轉了個圈,聲音愉悅:“好啦好啦!早就好啦!要不是楊科不准我出門,我早就來看你們了!”

蘇芩調笑道:“也就只有他管得住你。”

沈妙撇撇嘴,爲渠道:“蘇姐,你這樣說,我會傷心的。”

有沈妙的地方,就會有歡樂,蘇芩看沈妙行動上沒有任何的遲緩,額頭上那道傷疤也沒了蹤影,看來她是真的完全好了。

“蘇姐,我乾兒子快出生了吧,我給他買了幾套衣服,看看好不好看?”沈妙獻寶似的打開紙袋,把裡面的衣服拿出來,一件件擺在蘇芩面前。

“真好看。”蘇芩道:“小孩子長得快,你不必要買這麼多衣服。”

沈妙哼道:“反正用的不是我的錢。”

蘇芩拉了沈妙在沙發上坐下,細細打量。她的臉色紅潤了許多,眼裡也不見了那抹雖隱藏得極好但還是會偶爾泄露出來的悲傷,頭髮長長了,柔順地披在腰上。

“蘇姐,你聽說了嗎?”沈妙突然正色道:“莫氏破產了。”

蘇芩的身子不自然的僵了僵,隨即笑說:“哦,所以呢?”

“所以呢?”沈妙拔高了音量:“晶晶那個狐狸精不安好心,幾個月就把莫氏整垮了,要我說,她就是來對付莫靖遠的。”

蘇芩點頭,認真道:“幸好當初她逼着我將股份換成現金了,這樣說起來,她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沈妙的臉上又出現了那種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蘇姐啊!這不是重點啦!”

蘇芩不理會沈妙,繼續說道:“我只知道,我兒子的奶粉錢,教育費,娶媳婦兒的錢都有了,我這輩子不用愁了,就這樣。”

“可是!”沈妙急了,“莫氏馬上會被江林收購,就是你學長的那個公司。”

“好了,我們不要說別人家的事情了,我正在給寶寶起名字,你來幫我想想,叫什麼名字好呢?”蘇芩眼神閃了閃,轉移話題道。

事實上蘇芩這個方法很有效,沈妙立即就忘了她接下去的話,真的認真地想了起來。突然,她“啊”了一聲,說道:“寶寶是春天出生,乾脆叫春生算了!”

“有點土。”

“春辰?”

“能不能不帶春字?”

“子辰?”

“怎麼解釋的?”

“春夏秋冬,子醜寅卯嘛!”

“太牽強了。”蘇芩搖頭,“都不是很好。”

沈妙泄了氣,“這應該是孩子的爸爸的工作啊,我想不出來了。”

“孩子沒有爸爸。”蘇芩僵硬道。

沈妙見觸到了蘇芩的硬傷,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她知道現在的蘇芩不想聽到莫靖遠的任何消息任何事,她正在試着遺忘,歸零,可是她也知道,雖然蘇芩從不表露出來,但是她是真的愛莫靖遠,她的愛有些膽怯,有些內斂,像是蝸牛的觸鬚,一旦被輕輕碰一下,就會害怕得縮回去,很久都不會再伸出來。

蘇芩,是如此寂寞的一個人。

“孩子們,吃水果了!”張嫂端着剛切好的果盤從廚房裡出來,看到蘇芩和沈妙都不說話,不禁問道:“怎麼啦?你們吵架了?”

“不是。”蘇芩擺擺手,“我們在給寶寶想名字。”

張嫂放下果盤,在椅子上坐下,“哪有像你們這樣隨便起名字,起名字嘛,要等孩子出生以後,根據生辰八字,命理屬相來起的,你們太着急了。”

沈妙感興趣地咂舌:“這麼麻煩?”

蘇芩笑道:“張嫂,枉你還是人民教師,怎麼宣揚起封建迷信來了。”

張嫂據理力爭,解釋道:“這可不是封建迷信,這是根據易經……”

“停!”蘇芩打斷張嫂,這些日子以來和張嫂獨處,她才發現張嫂原來這麼囉嗦,講一件事引經據典的要講一下午,蘇芩估計張嫂退休之前肯定經常拖堂,這樣的老師她可不喜歡。

張嫂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再講下去,隨即她想了一下,說道:“既然妙妙來了,那就陪夫人兩天吧,我想請兩天的假。”

自從張嫂開始照顧蘇芩以後,就從來沒有修過假,蘇芩當然滿口應允,當天下午張嫂就收拾了東西,回了自己的老家。

張嫂不在,生計大任落在了沈妙身上,炒了兩個小菜,燉了一個大骨湯,一邊看電視一邊吃着。

“據莫氏高層透露,莫氏內部資金匱乏,無力運轉,將於近日宣佈破產……”

沈妙拿着遙控器,隨便按了一個臺,就聽見了這麼一個報道。她下意識地觀察着蘇芩的脾氣,見她臉上不好,忙轉到下一個臺。

“沈妙,你說,他是真的破產了嗎?”蘇芩嘆口氣,幽幽問道。

沈妙見蘇芩沒有其他的不良情緒,心裡一鬆,道:“都上財經頻道了,肯定是真的。”

蘇芩搖搖頭,肯定道:“不,我不相信。莫靖遠狡猾得像個狐狸,不可能這麼輕易破產。”

話雖這麼說,蘇芩心裡還是隱隱浮起一股擔憂,她比誰都瞭解莫靖遠的本事,也比誰都瞭解莫靖遠的脆弱,如果他真的破產的話……

此時的莫靖遠正端着一個高腳杯,站在窗口,背後傳來電視裡報道的聲音,美麗的女主播嘴裡吐出冰冷的報道,過了今晚,明天一大早,人人都會知道,莫氏已破產。

“先生,資金已全部轉移。”江普站在莫靖遠身後,瞟了一眼電視機裡的女主播,皺着眉彙報道。

莫靖遠將杯沿放到脣邊,一口飲進裡面冰涼的液體,“幹得好,江林那邊有什麼動靜沒有?”

江普諷刺答道:“秦以風現在估計正樂得睡不着覺,他要是知道他收購的只是一個負債累累的空殼公司,不知道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不可輕敵。”莫靖遠轉過身來看着江普,“他想吞掉莫氏,我就給他來個黑吃黑。江林一旦接手莫氏,立馬會被拖垮,到時候,我連江林一起吞掉。”

江普點頭,隨即笑道:“這件事,西特斯先生可是功不可沒,秦以風就等着接受黑手黨的審判吧!”

莫氏破產在即,但莫氏的最高領導人卻一點也沒有表現出擔憂,甚至還在住所裡開紅酒慶祝,這要是讓旁人知道,恐怕會驚掉下巴。

莫靖遠親自給江普添了一杯酒,“這段日子裡來辛苦你了,你是莫氏最大的功臣。”

江普受寵若驚地接過酒杯,直呼不敢當。

莫靖遠眼神轉了轉,問道:“晶晶那邊?”

“先生放心,已經將她控制起來了。”

“哼!”莫靖遠從鼻子裡哼出一聲,“以爲弄個假貨出來就能糊弄得了我嗎,秦以風真是太天真了。就算她學得再像,就算她在自己臉上動刀子將自己變得和晶晶一模一樣,她也不是晶晶。”

江普飲了一杯酒,佩服地問道:“先生是如何發現她是西貝貨的?”

莫靖遠好心情地答道:“第一眼的時候。”

“那您還把她帶回來……”

“花了這麼大價錢查出我和晶晶的往事,還變出一張一模一樣的臉,我不陪她演出戲,那就太對不起她精心的安排了。”說完,莫靖遠看着江普,吩咐道:“動作再快點,趕在我兒子出生之前結束這一切。”

“是。”江普將酒杯放回原處,恭敬地退了出去。

莫靖遠透過落地窗戶看向窗外,一派的車水馬龍,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想了些什麼。

半晌過後,他撥了一個號碼:“喂,杜哥,拜託您的事完成得怎麼樣了?”

杜明呵呵笑道:“馬上發到你郵箱。”

“謝了,改天請你喝酒。”莫靖遠勾脣笑道。

掛斷電話,他打開ipad,登錄郵箱,果然有一封來自杜明的郵件。杜明是個狡猾的人,不管是寫信還是發郵件,都喜歡用暗語,各式各樣各行各業的暗語,一般不懂的人拿到手裡,也不會明白是什麼意思。

莫靖遠撇了撇脣角,新建一個word,一邊翻譯杜明的郵件,一邊將翻譯過來的內容打在word裡面。半個小時以後,他終於做完了這一切。

莫靖遠交代給杜明的事情其實很簡單,那就是臥底。到美國唐人街去臥底,除了杜明這種名偵探,根本無人能完成。

楊科提過,秦以風在美國留學的時候和唐人街的華人黑社會組織有牽扯,那是一個危險的地方,因爲他們的領袖是一個十足十的瘋子。從杜明的郵件裡面得知,他們和秦以風有合作協議,他們幫秦以風奪得莫氏,而秦以風幫助他們幫派取得中國海關的運押通行資格,這對秦以風來說不是什麼難事,而對他們來說,取得這個資格,大量的武器、毒品、妓女就能源源不斷地輸入中國,這將是很大的一筆利益。

已籤我兩紙。晶晶的真實身份,是老幫主的女兒,她深愛她的領袖,所以她甘願整容成晶晶的樣子,潛伏在莫靖遠的身邊做內應。

文字配上圖片,莫靖遠已經將大致情況瞭解得很清楚。值得注意的是,杜明的郵件裡面提到,除了晶晶以外,還有另一個內應,目前只知道性別爲男,三十歲左右,但還未查明他的身份和長相。連杜明都查不到的人,此人應該比晶晶還要危險。

會是誰呢?莫靖遠手指扣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這個計劃,只准成功,不準失敗,莫靖遠狠厲地盯着ipad的屏幕,眼睛裡發出異光。

“麗薩,上官誠那邊情況如何?”莫靖遠打開oa系統,給麗薩發了一條信息。

麗薩很快回話:“報告總裁,上官誠現已擔任司徒集團的副總經歷,倒沒什麼大動作,不過是跟在江林的身後做些落井下石的小動作而已。”

“知道了。”莫靖遠揉着眉心:“看住他,不要讓他見到蘇芩。”

“這……”頓了一下,麗薩在鍵盤上敲到:“恐怕不行。”

“不要懷疑我的決定,麗薩,你知道我的行事風格。”撂下這句話,莫靖遠退出oa,將ipad輕輕放到桌上。

大網已經撒下,只等魚兒們自己鑽進來。莫靖遠好心情地爲自己點了一支上好的古巴雪茄,一切都很順利,只是在想到蘇芩的時候,心裡會有些微的疼痛。

到底,還是傷到她了。

不過很快,他就可以結束這一切,很快,他就可以擁她入懷,他想,蘇芩會理解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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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財經頻道、各個報紙再次爆出重磅消息,江林集團正式以二十億的價格收購莫氏,正式更名爲江林集團一風有限公司。莫氏旗下所有分公司,連鎖商店、工廠、房地產、餐飲,均保持正常運營,莫氏與政aa府正在合作的廉租房工程將由江林集團接手,莫氏所有各個層級的員工和管理,只要想留下來的,均可留下來。莫氏原總裁莫靖遠宣佈退出莫氏,由於健康問題,將移居美國治療,莫氏這個在a市長達將近十年的商業神話,終於落下帷幕。

這無疑是讓所有人都唏噓感嘆的消息,股民們急急低價拋出手中的股,一時牆倒衆人推,莫氏再也不復輝煌。

說起來,比起莫氏,江林集團只能算作二流公司,它建立已經六十多年,卻由於內部體系問題,一直無法超越根基沉穩的司徒氏、安氏,近年來,更是由於莫氏的崛起,被排擠在外。如今竟然能吞下莫氏這樣的大集團,甭管這中間用了多少的陰招,總之,贏者爲王,江林一時算是出盡了風頭,秦以風的名字也被大家所知曉。

蘇芩放下手中的報紙,深吸了一口氣,她沒想到,莫氏真的破產了,莫靖遠這個神一樣的男人,終於倒了下來。

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不知道他會不會也有沮喪、無助的心情,不知道他……

蘇芩不自覺地想着莫靖遠,擱在案几上的雙手異常冰冷,正顫抖着,像是兩隻受驚的小兔子。

“沈妙。”蘇芩顫抖着喚了一聲。

踢踢踏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接着沈妙的聲音在身前響起:“蘇姐,什麼事啊?”

蘇芩閉上眼睛,微微咬着嘴脣,半晌過後,雙眼再次睜開,眼神中卻帶了濃重的堅決之意:“你去楊科那兒探探口風,看他……看莫靖遠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對了,你別說是我問的。”

沈妙看着蘇芩點了一下頭,躲在陽臺上打電話,過了大概四五分鐘以後,她又回到了蘇芩的身前:“他沒事,好着呢!”

真的好嗎?蘇芩本能地問自己,但還是選擇了相信沈妙的話。她輕咳一聲,語氣恢復了一貫的淡然:“沒事了,他逢鉅變,我這個前妻已經表達過我的慰問了。”

沈妙心想,她還真是口是心非,明明擔心得不得了,卻嘴硬的不肯承認。看來,自己得從中推她一把。

“蘇姐,報道上說莫總身體不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沈妙狀似無意地提了一句。

蘇芩眉毛一挑,道:“你剛剛不是說他好着嗎?”

“額……”沈妙心虛地將眼神移開,“我就是說說而已。”

蘇芩咬了咬嘴脣,沒再接話。

又過了一陣,公寓的防盜門被敲得咚咚作響,沈妙起身去開門,卻見上官誠站在門口,心情很好的樣子。

“小芩,我終於爲你報仇了,莫氏現在已經成了喪家之犬。”還未踏進門口,上官誠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蘇芩蹙了蹙秀眉,怏怏道:“哦。”

“哦什麼哦?”上官誠一屁股坐下來,“難道你不高興嗎?”

蘇芩嘆了一口氣,認真地盯着上官誠,語氣嚴肅:“上官誠,我問你,你真的是爲了我而去搞垮莫氏的?”

上官誠怔了怔,隨即答道:“當然是的,莫靖遠讓你吃了那麼多苦,我說過,若是他待你不好,我不會放過他的。”

蘇芩盯着上官誠的目光越發凌厲,“爲了對付他,不惜和司徒家聯姻?不惜娶一個你不愛的女人?”

上官誠被蘇芩的目光盯得發毛,納納道:“這只是權宜之計,貴族之間這樣的事情很多的。”

“你太讓我失望了!”蘇芩站起來,指着門口,冷冷道:“你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了!”

“爲什麼?”上官誠也跟着站起來,一臉的不解與受傷:“我爲你做了這麼多!我只想保護你而已!”

“上官誠,你根本就不懂愛。”蘇芩吸了一口氣,語氣恢復了平靜:“你只是愚蠢的虛榮心作祟,你只是想證明你比他有能力,你只是想超越他,如此而已。”

蘇芩感到無比的失望和心痛,爲什麼,爲什麼連這個一身陽光的大男孩也變了,變得這麼的爭強好勝,變得這麼的不折手段,爲什麼,人就不能一直像兒時一樣簡單?

學長是,上官誠也是,每個人都是,她親眼看着他們陷入無形的深淵,卻無能爲力。是人都是善變的,還是她一開始就沒有看透?到底是她太單純了,還是他們太複雜了?

上官誠呼吸漸重,臉色蒼白得可怕,“原來,你就是這樣看我的。”留下這句話,他受傷地看了蘇芩一眼,轉身推開門,踉踉蹌蹌地離開了蘇芩的公寓。

“蘇姐……”沈妙看着這一切,懦懦地喚了一聲。

蘇芩疲憊地擺擺手,對沈妙道:“暫時不要和我說話。”

她此時心亂得無法形容,卻偏偏一口氣憋在心裡無處發泄。過去的往事猶如針尖一般紮在她的心裡,稍一牽扯,就是尖銳的疼痛。

到晚上的時候,張嫂就回來了,她雙眼通紅腫脹,一看就是哭過。蘇芩此時已經沒有精力去關注張嫂的事情,只讓她凡事放寬心,不必太較真。

張嫂說:“先生真可憐,我每每想到這麼好的一個孩子落得這樣的下場,就覺得心裡絞痛。夫人啊,一日夫妻百日恩,您幫幫他吧。”

蘇芩怏怏地半靠在貴妃椅上,道:“他公司不是賣了二十億麼,總歸餓不死的。”

張嫂嘆氣,老臉上滿是愁容,“二十億聽起來是鉅款,可是還要遣散員工還清貸款,估計也沒什麼剩下的。夫人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是賣了上百億麼,或者可以……”

“不必說了。”蘇芩寒着臉打斷張嫂:“這件事到此爲止。”

不是她心腸硬,實在是她沒有立場。再說了,以莫靖遠那麼高傲的性子,未必肯接受她的幫助。也許,自己能幫他的,就是保住他的尊嚴。

又過了幾日,天氣越發的暖和,蘇芩的身子越發的沉重,財經頻道再次爆出爆炸新聞,前幾日剛剛吞併莫氏的江林集團,在被莫氏拖垮的同時,遭到神秘勢力的打擊,公司已經不堪重負,股票節節跌落。退居幕後的江老爺子大怒,總經理秦以風遭到停職。一時風水輪流轉,無所事事的人們,只是看個笑話罷了。

這條新聞距離莫氏被收購,也才一個星期而已。

衆人猜測,莫氏的沒落,只是莫靖遠使的一個煙霧彈,恐怕莫靖遠要絕地反擊報仇雪恨了。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秦以風落敗以後,蘇芩雖然心裡難過,但多少有點自作自受的想法,完全沒有當日對莫靖遠的那種擔憂、焦慮以及小心翼翼。

那是她初戀的男人,如今卻也被時間洗去了當初的模樣。有些感情已經不復存在,有些感情卻在悄然滋生。

“秦總,請問江林是真的不堪重負了嗎?”

“請問,您是不是真的已經被停職?”

“關於江林集團負面的傳聞,您有什麼要說的?”

無數的媒體、記者將秦以風堵了個水泄不通,七嘴八舌地問着自己想要問的問題,無數的鎂光燈,攝像鏡頭對準了秦以風,讓他脫身無術。

“秦總,難道您真的沒什麼話說嗎?”一個手裡拿着印有某某網站logo話筒的年輕男記者,大約是因爲年輕氣盛,挑釁地擋在了秦以風的面前。

秦以風雙拳握緊,面色發青,板着臉沒有任何的表情,弧度優美的薄脣緊抿,做工精細的褐色西裝上有一些細小的褶皺。

“現在我拒絕回答任何問題,明天江林會召開記者招待會,有什麼問題明天再說。”冷冷地開口,溫潤的聲音卻變得沙啞不堪。秦以風推開面前的記者,在門口保安的掩護下坐上了轎車。

“秦總!”

“秦總!”

背後傳來記者們急切的呼喊,秦以風充耳不聞,踩動油門,汽車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快地消失在了衆人的眼前。

秦以風焦躁地一掌拍在方向盤上,腦海裡全是剛剛江老爺子的聲音:“阿風啊,我知道這一年多以來你爲公司盡了很大的力,可是你的心太浮躁,做生意不是小孩子扮家家酒,想怎樣就怎樣的。造成如今的局面,我不怪你,是我自己用人不清,這段時間,你就暫時停職,在家好好想想吧。”

秦以風理解江老爺子的性格,他用人不看出生不看學歷經歷,只要有能力,他就能把你捧到高位。同時,他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只要你不影響到他的利益,做什麼他都不會管,可是,如果你妨害到了他的利益,那麼對不起,他會毫不猶豫的將你踢出局。

江老爺子這番話的意思很明顯,秦以風妨害到了他的利益,所以,他被冷藏了,被踢出局了,也許,再也不會受到重用。

怎麼會這樣?秦以風暗罵一聲,明明計劃是完美無缺的,利用莫靖遠對晶晶特殊的感情,將他一步步誘進陷阱,在和美國那邊裡應外合,加上上官誠的力量,將莫氏完全掏空。

計劃進行的很順利,莫靖遠一個人沒有三頭六臂,自顧不暇,很快就承受不住。江林再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收購莫氏,任是莫靖遠也回天乏術。他自認是計劃沒有任何的漏洞,他也確實將莫氏收入了囊中,可是爲什麼,僅僅一個星期,江林就被拖到了這個地步?15493885

他沒想到,莫氏竟然和意大利的黑手黨有交易,這筆交易非常的龐大,如果他們在三天之內拿不出資金,江林將會徹底沒落。

不是沒有找過銀行,可是那麼多的銀行像是約好了似的,拒絕向江林提供貸款。可想而知,這背後一定是莫靖遠在搞鬼。

莫靖遠啊莫靖遠,這次,我還是沒鬥得過你,可是,我不會就這樣放棄的。

秦以風將車開得飛快,連闖了幾個紅燈,焦躁失敗的情緒讓他整張臉顯得無比的猙獰。想了一下,他撥通了一個號碼:“艾倫,過幾天我來美國。”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可以看到秦以風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到最後,他深吸一口氣,答應了什麼,這才掛斷電話。電話切斷以後,他手上用力,將手機狠狠摔向擋風玻璃上,只聽得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手機反彈到座椅上,各種手機零件摔得到處都是。

“sh/i/t!”他咒罵一聲,手臂和臉上都被玻璃渣子劃出一道道小口子,流出潺潺的血絲。

今日之辱,不報,誓不爲人!!

商場如戰場,勝負成敗瞬息萬變,沒有誰能夠永久輝煌。同樣的夜晚,同樣的地方,莫靖遠同樣端着一個高腳杯,站在同一個位置上,擺出同一個姿勢。

他轉動手腕輕輕地搖動高腳杯,眼睛直直地盯着杯中的液體,半天沒有移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很久,也許是保持着同一個姿勢讓他肌肉有點僵硬,他勾了勾脣,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喉結滾動間,最後一滴液體滑進食道。

他的臉上沒有勝利的得意與張狂,彷彿這是稀疏平常的事,彷彿他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更彷彿,這件事情與他無關。這份淡定,倒是讓旁邊的江普和楊科兩人咂舌。

面前的這個人,果然不是簡單人物。

早就習慣了早產了更高的地位合適的骨髓鼎力支持轉去普通病房你會後悔他生氣了求你幫幫我小生命誕生需不需要我幫你解決只能承受他有孩子了有沒有爲難你屬於他的權利去公司了小生命誕生打算怎麼做小生命誕生七週年紀念小生命誕生她已經不配了求你幫幫我正式迴歸去公司了銀貨兩訖各不相欠有了羈絆別搞身邊的人審判在交男朋友他也要參加他生氣了不能打草驚蛇合適的骨髓你先進去不會懷疑陳年舊賬她已經不配了快進來吧她不見了招架不住他有孩子了相片丟失把她還給我銀貨兩訖各不相欠快進來吧壓縮餅乾他也要參加有沒有爲難你暗潮洶涌意想不到的人別搞身邊的人不要鑽牛角尖他生氣了茫然無措正式迴歸拿去救他吧不用向他報備鼎力支持離婚協議書有了羈絆拿去救他吧玩玩而已相片丟失沒有男朋友語無倫次情深不壽早就習慣了知難而退他生氣了別搞身邊的人銀貨兩訖各不相欠有了羈絆立刻離開需不需要我幫你解決她不見了喜歡男人我答應你有沒有爲難你不要鑽牛角尖審判玩玩而已強大的後臺安靜下來你先進去交換交換壓縮餅乾初戀學長意想不到的人大結局上會讓你愛上我名義上的姐夫玩玩而已審判兒子保不住小生命誕生你今晚真美打算怎麼做他就是莫靖遠
早就習慣了早產了更高的地位合適的骨髓鼎力支持轉去普通病房你會後悔他生氣了求你幫幫我小生命誕生需不需要我幫你解決只能承受他有孩子了有沒有爲難你屬於他的權利去公司了小生命誕生打算怎麼做小生命誕生七週年紀念小生命誕生她已經不配了求你幫幫我正式迴歸去公司了銀貨兩訖各不相欠有了羈絆別搞身邊的人審判在交男朋友他也要參加他生氣了不能打草驚蛇合適的骨髓你先進去不會懷疑陳年舊賬她已經不配了快進來吧她不見了招架不住他有孩子了相片丟失把她還給我銀貨兩訖各不相欠快進來吧壓縮餅乾他也要參加有沒有爲難你暗潮洶涌意想不到的人別搞身邊的人不要鑽牛角尖他生氣了茫然無措正式迴歸拿去救他吧不用向他報備鼎力支持離婚協議書有了羈絆拿去救他吧玩玩而已相片丟失沒有男朋友語無倫次情深不壽早就習慣了知難而退他生氣了別搞身邊的人銀貨兩訖各不相欠有了羈絆立刻離開需不需要我幫你解決她不見了喜歡男人我答應你有沒有爲難你不要鑽牛角尖審判玩玩而已強大的後臺安靜下來你先進去交換交換壓縮餅乾初戀學長意想不到的人大結局上會讓你愛上我名義上的姐夫玩玩而已審判兒子保不住小生命誕生你今晚真美打算怎麼做他就是莫靖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