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兮聽到電話裡傳來的,略顯嬌媚的女人聲,也有很嘈雜的樂曲聲,聽起來像是娛樂場所
。 她起初是稍稍愣住的,但不一會,已經恢復正常,“你好,我找鬱澤昊。”,她開口,聲音極爲冷淡。
“鬱總,快接電話了——”
隨即,沫兮又聽到了從話筒裡傳來的女人那嬌媚的聲音,腦海裡甚至能夠想象出那樣的畫面,女人依偎在鬱澤昊的懷裡,將話筒湊近他的耳畔……
一股厭惡的感覺襲上,沫兮本想掛斷電話,可,電話那頭已經傳來鬱澤昊的聲音。
“喂——”他的聲音裡帶着醉意,有些慵懶,有些漂浮。
“你什麼時候回來?子墨還在等你。”,沫兮開口,沉聲地說道,語氣裡聽不出什麼情緒。
“哦……叫他先睡,我……要到很晚……”,電話那頭,鬱澤昊說得斷斷續續,混合着嘈雜的樂曲聲,令沫兮氣惱地蹙眉,隨即掛斷了電話。
“子墨,爹地今晚要到很晚纔回來,媽咪講給你聽,好不好?”,沫兮回到子墨的房間,看到小小的他還失落地坐在牀上,手裡捧着故事書,低垂着頭,樣子看起來讓人心疼。
沫兮在他的牀邊坐下,子墨擡起俊帥的小臉,小嘴不高興地撇着,“不要,辛巴是男的,媽咪是女的……”,小子墨開口,嘟着小嘴說道。
小子墨的童言童語令沫兮的心,倏地就樂了起來,“那媽咪裝成男的,好不好?”,沫兮看着小子墨,又開口說道。
子墨睜着圓亮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她。這時,沫兮已經拿起了水彩筆,照着鏡子在嘴邊畫了起來。
“吼吼……大熊星座的力量……”,轉身之際,沫兮粗嘎着聲音,沉聲地說道,而她原本白皙的下巴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條鬍子,嘴角也有,還說着辛巴施法力時的話。
“咯咯——媽咪是辛巴——是男的——”,沫兮的搞怪終於逗樂了小子墨,小傢伙爽朗地笑了起來,也漸漸地接受了沫兮爲他講故事。
沫兮蹲下身子,捉着子墨的小手,撫上自己的臉頰,輕輕地摩挲,此刻的她,倒像是個渴望得到關愛的孩子
。
溫熱的小手滑過她的臉頰,令她的心口涌上一股溫熱的暖流。
“子墨,不要不喜歡媽咪,媽咪是最愛你的人……”,想起子墨親鬱澤昊卻有些不親她,沫兮心裡泛着酸,雖然知道,子墨其實是不親菲兒。
因爲太在乎,所以纔會有這樣的想法吧,沫兮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她或許只剩下子墨了,她最親的人,也令她唯一覺得,愛是什麼的人。
滑動着子墨的小手,最後來到將他的小手撫上自己的脣,沫兮輕輕地吻着子墨的掌心,深深地吸允着他的味道,心,漸漸地安靜下來,睏意竟也漸漸地侵襲,不一會,她竟然蹲在子墨的小牀邊,睡着了……
鬱澤昊醉醺醺地回到家,開門的第一眼,雙眸習慣姓地瞥向沙發,那裡,根本沒有蜷縮着的白色身影。嘴角扯起一抹苦澀的笑,看着空寂的幽暗的房間,大概瞭解他們都睡下了。
腳步輕輕地上樓,習慣姓地先去了子墨的房間。
一整天不見他,他心裡想得苦。
想象着以後和子墨分開的日子,他的心裡,更是一片悽苦。
此刻,他更能體會到沫兮對他的恨了。
輕輕地推門,房間裡還亮着一盞幽暗地燈光。而小牀邊跪着的一個身影,令鬱澤昊心緊,那點醉意立即消散。
沫兮?
她怎麼在這睡着了??
鬱澤昊輕聲走近,只見她還握着子墨的小手,放在臉頰上,自己則枕着牀鋪睡着了……
那樣的姿勢,令他心憐,心疼。牀兮也墨。
輕輕地將子墨的小手拿開,放進被窩裡。看着子墨安然地睡着的樣子,鬱澤昊嘴角扯起一抹寵溺地笑,彎下身,在他的小臉頰上,輕吻一口
。
將子墨牀頭邊的獅子王故事書拿開,放在桌上。
隨即,他彎身,抱起了沫兮。她的臉轉正,他也才發現她臉上畫着地鬍子。
嘴角扯起一抹疼寵的笑,她這樣子看起來,真可愛。
他經常和子墨做過這樣的遊戲,而菲兒從沒做過。
子墨其實是一個很容易相處,也很容易就依賴人的孩子,只要你發自內心地,將他當作自己,他很快就能和你親近上。
看着沫兮的花臉,鬱澤昊相信,子墨很快也會依賴上她,而他們父子,則漸漸地疏離了。t7sh。
將沫兮放在牀上,她的身子冰冷,他爲她蓋上棉被。
他去了浴室,端出一盆溫水,擰乾一條毛巾。
輕柔地擦拭爲她擦拭着她的花臉,嘴角一直揚着寵溺的笑。此刻,鬱澤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這種幸福感,也或許只有在她睡着的時候纔會擁有了。
“啊——寶寶——寶寶——別搶我的孩子——”,不知是不是毛巾涼了,沫兮突然驚醒,大叫着坐起來,雙眸空洞地看着他,表情又僵硬住。
鬱澤昊怔怔地看着她,“你……”
“澤——昊——”,愣了幾秒,沫兮清醒過來,看到鬱澤昊,心裡隱隱地後怕起來。
“菲兒——”,鬱澤昊配合地回答,在她牀邊坐下。
“澤昊——我——我剛剛是不是——喊了什麼?”,沫兮看着鬱澤昊,他身上那菸酒味和女人的香水味,令她那噁心感侵襲,卻被她極力忍住,因爲,此時她意識到剛剛自己好像又夢到那幅血腥的畫面了。
鬱澤昊心疼地看着她,知道她是怕自己懷疑她,傻女人,你知不知道,第一眼,我就認出了你?他從沒當她是菲兒的替身過,即使她們一模一樣,他也清楚地知道她們的不同。
那不是一種科學的判斷,而是一種直覺
。
“你剛剛可能又夢到那個夭折的寶寶了,所以叫了出來,沒事了,只是個噩夢,菲兒,你該放下——”,鬱澤昊在她的身邊坐下,攬過她的肩膀,對她柔聲地說道。
夭折的寶寶?
在菲兒的資料裡看到過,她生過一個孩子,在幾個月大的時候,夭折了。
聽到鬱澤昊的話,沫兮既心安,又爲菲兒心酸。
至於那個孩子,好像也不是鬱澤昊的,是菲兒被人後……
“嘔——”,想着想着,一股菸酒味和香水味竄進鼻息,沫兮本能地作嘔,這次竟發出聲音來,她捂着鼻子,掙脫開鬱澤昊的觸碰,朝着洗手間奔去。
“怎麼了??”,他心驚地起身,隨着她的身影跑去,鬱澤昊還不知道,沫兮是因爲聞到他身上的氣味犯惡心了。
她究竟有多厭惡他?
沫兮早上的時候查過資料,才明白那是一種心理疾病,因爲心理作用,她的身體本能地排斥着鬱澤昊的氣味。
有時候是她自己也無法左右的,是一種本能。
也真奇怪,曾經,她是本能地愛着他,無論他怎麼傷害她,她都不死心。
可如今,她卻本能地厭惡着他。
沫兮趴在洗手池,吐了很久,也沒吐出什麼,空間裡沒有了他的氣息,也就沒那種噁心感了。
“菲兒——你有沒有事情??”,這時,鬱澤昊還在外面焦急地問道。
“澤昊——我沒事?我洗澡,今晚還沒洗澡呢?”,沫兮開口,大聲說道,隨即打開了浴缸。
嘩啦啦的水流聲傳進耳畔,鬱澤昊頹然地轉身。
這,又將是一個無眠的夜
。
沫兮從浴室出來時,看到已經穿着睡袍,似乎也洗過澡,站在窗邊的鬱澤昊,心裡倏地一驚。
不過,他隔着她很遠,她聞不到他身上的味道。
沫兮一步一步地朝着牀邊走去,鬱澤昊轉首,看着她,大步上前,伸手,無法控制地拉過了她的身子,一隻手臂霸道地圈住了她的腰。
“澤昊——”,沫兮驚呼一聲,心裡氣惱不已,那股噁心感又侵襲而來,她隱忍着那股味道。
他去緊緊地抱着她,不停地吸允着她發間的香味,“今天聽到有女人幫我接電話,怎麼不生氣?”,良久,低沉的,富有磁姓的嗓音在頭頂上方響起,語氣裡,帶着幾分抱怨。
“爲什麼要生氣?”,沫兮開口,冷聲道,“男人在外應酬,不都這樣麼?”,隨即,她有開口,語氣裡稍稍夾着一絲酸意。
她想,如果是菲兒,也該這樣回答吧?
“可是,你是我的老婆誒——”,鬱澤昊低首,看着沫兮,臉上盡是溫柔地令沫兮覺得虛僞的柔情。
“你的老婆是蘇沫兮——哪裡是我?”,沫兮看着鬱澤昊,沉聲地說道,不知爲什麼,在說這句話時,心裡卻飽含着怨尤。
鬱澤昊,你還記得蘇沫兮嗎??那個你嫌棄的啞巴,那個你從沒當人她是人的女人,最後卻成了你的生子工具,走向了毀滅?
在心裡,沫兮冷冷地嘲諷地說道,以爲早已麻木的心,卻還是苦痛了起來。
而鬱澤昊則看着她,那雙深沉的眸,緊緊地鎖着她,她是在怨他嗎?
心口一慟,他根本沒和沫兮離婚,而菲兒這些年也一直扮演着沫兮這個角色,此刻,她用菲兒的口吻問他,是不是在對他提醒他所犯的罪?
沫兮也看着他,眸裡一片平靜,等待着他的回答。
ps:今天三更完畢,都在可憐小耗子了,是不是?不然留言怎麼沒以前積極呢?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