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兮的身體被他提起,他一臉猙獰地看着她,那一臉憤怒的樣子,令沫兮心顫,想到那個孩子,她搖頭,拼命地搖頭,滿臉的淚水……
那個孩子,就是她心口的一道傷,深深的傷,這幾天,沒有一天她不是在自責中度過的!
而她,更不知道,那個孩子究竟是誰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個裴靖宇了,但她又不知道,那天晚上,是不是真如那個男人所說,他們真的發生關係了。
“賤人!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誰的種,對不對?!”,她的反應,令他更加氣憤,鬱澤昊憤怒地瞪視着她,厲聲說道。
除了搖頭,她還是搖頭,“你在乎嗎?你根本不在乎!我的孩子已經沒了,你爲什麼還要來追究?!昊哥哥,我死心了!你放開我!我不想和你吵,我等着離婚的那一天!我等着!至於你那心愛的女人的畫,真的不是我砸的!你愛的人,我不會討厭……”,她衝着他,比劃着小手,傻傻地道。
一顆心,卻苦到了極點。
鬱澤昊對那個女人的愛意,非但沒讓沫兮覺得恨,反而卻感動,感動他對一個女人,那樣的深愛。
沫兮的話,令鬱澤昊呆愣住,那一臉誠懇的樣子,令他迷惑……
但,也不過是兩三秒鐘的事情,鬱澤昊發狠地看着她,“蘇沫兮,又在跟我裝無辜,裝清高?你還是省省吧!你這個令人噁心的啞巴,要不是你,我娶的人應該是菲兒,而她也不會死掉!”,一字一句,狠戾而夾着沉痛,他厲聲地喝道。
說完,鬆手,狠狠地將沫兮摔在了牀上。
鬱澤昊的話,更是令沫兮渾身僵硬,大腦嗡嗡作響。
死了?那個女孩死了?!因爲她?什麼時候的事情?爲什麼她不知道?!
究竟他對她,還有多深,多少的仇恨?!
沫兮的心,冰冷冰冷,想再問些什麼,鬱澤昊已經去了浴室,放在胸前的小手,垂落,不再做徒勞的動作。
那高大落寞的背影,令沫兮的心,狠狠地抽疼,這種疼,應該是對鬱澤昊的心疼吧?
浴室裡,鬱澤昊一拳重重地砸在瓷磚壁上,一顆心,沉痛不堪。
每次提起她,一顆心都如撕裂般的疼!那麼清晰,那麼深,那麼痛。
他覺得自己很無能,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好,更無能的是,他連媽媽的仇都報不了!
“滾下去!”,回到臥室,看着坐在牀上發呆的沫兮,鬱澤昊指着她,冷冷地說道,那聲音裡,不帶一絲的感情。
沫兮心傷地看着她,跌跌撞撞地下了牀,赤着腳,走到牆角,那裡已經沒了她的棉被,她蜷縮在牆角,看着鬱澤昊上了牀,關了燈……
一室的黑暗,刺骨的寒意從腳底竄上全身,那寒冷,令剛流產不久的她,腹部絞痛。
沫兮心酸地起身,走到櫃子邊,想要找牀棉被,然,櫃子裡,一牀棉被都沒有。
她穿上拖鞋,走到貴妃椅上,蜷縮着,坐下,渾身瑟瑟發抖,腹部的絞痛,令她發出痛苦的悲鳴……
半夜,鬱澤昊被沫兮那痛苦的呻吟聲,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