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堯給這桌每人都倒上一杯。
花堇一沒有接,江堯以爲她這是在保持高冷,便直接放到她的面前。
在座不會喝酒的肯定是沒有,哪怕灌進去一口,那也是喝。
花堇一吃着池夢鯉夾來的烤肉,舉止自然脫俗。
修長茂密的睫毛輕眨動,眉宇間都透着冷清,這是別人都學不來的獨有氣質。
冷而颯,不可一世。
“花花同學,別光顧着吃呀,咱們喝點酒大家一起慶祝一下這個歡快的時刻。”江堯舉起酒杯,半站起身碰了下她沒動過的酒杯。
花堇一緩了緩眼眸,沒有給迴應。
“你今兒怎麼回事,花同學不想喝就不要嚷了,以爲誰都跟你一樣,隱形酒鬼。”池夢鯉瞪眼望去,開口道。
雖然都是學生,可大部分也成年了,喝一點點是沒關係,但也不能逼人家不想喝的人。
這就不叫熱情了,是胡鬧。
江堯切一聲,又坐下跟一旁的穆千嶼碰了碰:“穆老大,咱們來一口,敬這三年來的友誼。”
穆千嶼微頓,一臉的無感。
江堯從他臉上似乎看出來他好像就沒把自己當成朋友一樣。
“不是吧,要不要這麼傷人,我可是一直把你當成好兄弟的啊。”江堯內心有點找崩潰,然後一飲而盡。
都不喝它喝,這紅酒味還不錯的,一羣不會享受的人。
徐會會咬着筷子,時不時自己偷喝一口,她還是比較喜歡紅酒的。
直到小臉通紅,一腦袋紮在桌子上,給身邊的人嚇了一跳。
“這丫的是喝了多少?”高嵐推推她,跟着死豬一樣沒動靜。
再看看她腳邊擺放的空酒瓶,整整兩瓶!
紅酒後勁兒很大的,這貨竟然一聲不吭的偷喝了這麼多?
“沒事沒事,明兒週日,晚上我負責扛她回宿舍。”池夢鯉擺擺手。
熱鬧的氣氛維持到一個小時之後,他們包了三個小時,學生們也吃的差不多了。
“我去上個廁所。”花堇一起身往外走。
池夢鯉看了看,想說話阻攔,可她腳步太快,也沒來得及說話。
明明裡面就有洗手間,花堇一這是往哪找去了。
收銀臺。
花堇一站在那,櫃檯高的只露出她小半身,收銀員禮貌的跟她交流一些常態問題。
“能刷卡嗎?”花堇一脫下書包在裡面翻摸出從席北言那兒要來的銀行卡。
銀行卡是純黑色的,上面只刻着有一個金黃的“席”字,應該是屬於那種專屬定製的。
“可以的。”
收銀員接過,她是頭一回見到這種很特別的卡,也不知道能不能付款成功。
此時經理剛好路過,看到那張卡,臉色立馬大變。
直接推過收銀員,自己親自招待:“這位小姐,您這邊一共消費兩萬八千塊。”
經理刷過卡,雙手交還給花堇一。
“謝謝。”花堇一揣回銀行卡,淡淡道了一句。
花堇一回去,沒走幾步回頭提醒了一下:“待會裡面有人來付錢,你不要說是我付過的。”
“好的,您放心我們都懂。”經理客氣的說。
花堇一這才點頭離開。
收銀員不解經理爲什麼親自來收錢,平時也有被人包場的時候,她自己也能弄好的。
“經理,她是什麼大人物嗎還容得您親自來。”收銀員能想到的只有這麼一個可能性。
經理搖頭,看了看花堇一瘦小的背影:“她是誰我不認識,但是她手裡的那張卡我知道。”
“不就是張刻了字的銀行卡,能有什麼特別的?”收銀員實在不解。
在她的印象裡,只有那些什麼金卡鑽石卡的,能表顯身份,這麼一張刻字的頂多是在哪種銀行申請領的。
“刻字很常見,不常見的是那個姓。”經理嚴肅的說,隨即轉提醒她,“剛纔那位小姐說的話別露餡了。”
收銀員搞不懂那個姓能有什麼特別的,還得繼續做事,便沒有再多想。
另一邊,坐在車裡的席北言手機突然收到一條消費短信。
他打開看了眼,臉上沒什麼表情。
花堇一拿走的那張卡是代表席北言身份的卡,就相當於他本人在場。
可以說是誰見了都得客氣禮讓三分。
花堇一竟然拿他的卡一次性消費連三萬塊都不到?這未免太讓席北言掉價了。
他哪次不是成千萬上億的用,花堇一卻給這張卡創下了最低消費記錄,兩萬八千塊。
花堇一回來時,從包裡掏出一沓卷在一起的紙張,她要不是找銀行卡都差點忘記了這東西。
“我這有些值錢的東西,有沒有人要?”花堇一隨口問了一句。
同學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反正在他們看來只要是花堇一給的肯定是好東西,便紛紛張手嚷嚷着要。
花堇一抽出來一張後,把其他的遞交給馬什宇,讓他分給同學們。
學生們拿到手一看,瞬間一頓歡呼雀躍拍桌激動的叫起來。
“啊啊啊!竟然是烏學神的簽名,上面還有鼓勵的話!”
“這都是真的,烏九笙的字就是這麼的生澀!”
“花同學,你對我們也太好了吧,簡直太感動愛了愛了啊!”
“……”
學生們混亂不已。
花堇一隻是笑了下,把手裡那張遞給了秦念念,只有這一張最爲特別。
烏九笙相當於給她寫了一封短小的信,內容大概就是期待她取得優秀成績。
秦念念顫抖的握着紙,眼睛都通紅了,在她眼裡,這不僅僅是鼓勵也是她對烏九笙產生的愛慕。
池夢鯉嘖嘖嘴,感覺到一股酸臭味:“烏學神對你還真是特別呢!”
“我也這麼覺得,嘿嘿。”秦念念小臉通紅,都不好意思說話反駁,只是內心歡喜的不得了。
到了快結束的時候,江堯起身,打算去結賬。
他手裡拿着厚厚一沓同學們AA來的現金,都是看心情給的,若是多了就用在別的上面,若是不夠,江堯也會大氣補上。
有的學生已經陸續離開,那些個老師們倒是有點不太好意思。
教學這麼多年,雖然也有被學生家長請吃過飯,但那都是大人與大人之間,如今讓一羣學生們結賬,還是挺不好意思的。
“已經付過了?”江堯還在數錢呢,都忘了數到多少一瞬愣愣地大聲驚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