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嘯凡準備進入，便與席北言碰個正面，挺驚訝的。
他收起以往的莊嚴氣勢，語氣客氣不少：“席先生，你來了。”
席北言擡眸看了看，跟着走進去。
顧嘯凡這次過來主要就是見席北言的，有很重要的事需要跟他商談。
另一邊花堇一離開後沒有着急回學校上晚自習，而是給顧顏打了個電話詢問她跑哪裡去了。
通話過程中，顧顏那邊挺混亂的，還能接電話，看來也不是遇到了很大的危險。
掛斷，花堇一改變了去的方向。
半個小時後。
一個廢棄的工廠，門口倒躺着一輛機車。
還沒走近，刺鼻的氣味便傳出來，常年無人來這裡堆積的黴味很大，周圍髒的踏不下去腳。
花堇一蹭蹭鼻子，繞開隨地放摞的障礙物往裡面走，破舊的拉門上沾染血跡，血腥味很重。
皺緊眉頭，花堇一不由警惕起來。
擡眼便看見顧顏靠坐在油桶旁，滿身的鮮血，她正點燃一根菸，吸一口呼出小片菸絲。
她的身邊還有一根帶着鮮血的鐵棍，和幾把掉落的刀。
花堇一併未很擔憂的模樣，正常速度靠近。
“又打架？”花堇一居高臨下的姿態，臉上的表情不太好。
顧顏接觸的都是些道上的人，不是你打我殺就是幹不好的勾當。
前腳花堇一剛跟顧嘯凡說起顧顏最近表現的很好，後腳到了她就一身的血汗，難聞至極。
顧顏吃力的爬起身，似乎也並沒有多大的問題，這些血不是她的。
“不是我主動招惹的。”她擦掉臉上半乾的血，沒有半點情緒的說道。
顧顏從來不會主動招惹人，除非那些特別欠揍的。
花堇一捏捏眉心，往外走幾步又轉過腦袋：“回學校，你還能不能行？”
顧顏點頭，捂着腹部乖巧聽話的跟在她的身後。
她在跟人撕打的過程中被對方一棍甩到了腹部，差點給她打的以後不能“生育”。
花堇一走到機車旁，問：“鑰匙啊。”
顧顏愣了愣，掏出來丟給她。
“姐，你會騎嗎…？”顧顏接過她丟來的頭盔，利索的坐在她的身後，挺擔憂的。
花堇一白皙的小手握上車把，低頭看了看：“直接開火？”
話都問到這個份上了，她會個屁，花堇一實際上連自行車都沒有騎過。
“要不還是我來騎吧！這種活兒哪能你親自動手？”顧顏摘掉頭盔。
被人圍堵都沒被弄死，別走半路上摔死了！那她可就白瞎浪費了一條命！
花堇一沒有要換坐到後面的意思，直接啓動了機車，並警告：“不許弄髒我的衣服。”
她昨天剛買來的新衣服，就是爲了見顧嘯凡怎麼說也得乾淨一點，跟老闆講價半天還要了她一百多塊了。
顧顏吐吐舌頭，兩手緊緊扒住後面唯一可扶的車尾。
“嗖”的一聲，機車飛速行駛，顧顏差點一頭翻下去，嚇得魂不守舍。
她不敢吭聲，萬一惹怒了花堇一，估計就不是被甩出去那麼簡單了。
回學校的時候，已經上晚自習的點，好在沒人在學校裡遊蕩。
不然看到這一幕肯定會引起混亂。
胡硯正巧來跟同事換班，看到他倆的時候，一點反應也沒有的打開了校門。
“謝謝。”花堇一隨口道，挺沒有感情的。
還不如不說。
胡硯趴在欄杆上，開起小玩笑：“小姑娘家的出門在外多危險，還是得找個男人保護着纔有安全感。”
他似乎並不驚訝顧顏一身血跡發生了什麼危險的事。
說着，胡硯還撩了撩短到離譜的頭髮，表情挺欠揍的。
顧顏皺着眉頭，目光挺冷的：“大叔，你還是回去多照照鏡子吧。”
說完，花堇一便啓動車子進去了。
胡硯頓了頓，竟然真的隨手掏出了一個小鏡子，使勁兒照了照，很自戀的自言自語：“挺帥啊，叫的那麼老多傷人心。”
隨身戴鏡子，簡直比女人還夠自戀的！
顧顏回到宿舍後第一件事就是跑進浴室沖刷掉身上的血跡，等她出來的時候，花堇一已然也換掉了衣服。
黑色運動服，看上去很乾淨精神，尤其是她這張臉，美的讓人無法挪開視線。
花堇一很介意身上沾染血腥味，也是預防被某些人聞到，就比如席北言，他那鼻子尖的跟狗一樣。
顧顏習慣性的擰開兩瓶易拉罐的啤酒，遞給花堇一一瓶：“姐，你今天咋也沒去上課？”
花堇一沒有接，抽菸可以，喝酒沒這個愛好。
她很冷漠的看着顧顏：“你爹來了，去見了一面。”
顧顏臉色當即變了變，坐在凳子上，又煩又燥：“說了我一堆壞話吧，我都懷疑自己不是他親生的。”
花堇一沒直接回復，繼續看着她，問：“對方是什麼人？”
她在問顧顏今天撞上的那羣人，她的仇家雖然多，但是沒人敢這般正面的招惹過來。
顧顏回憶了一下，並沒什麼印象：“不知道。”
緩了幾秒，她從懷裡掏出一個卡，是一家酒吧的貴賓卡，挺顯眼的：“這是我撿到的。”
花堇一沒有看，瞄眼手腕上的精緻小手錶：“走吧，去放鬆一下。”
說的很隨意，但話裡有話。
她向來護犢子，不知道還好，一旦撞上了絕對是記在心裡拖不得。
最主要花堇一已經答應了顧嘯凡要看住顧顏，看歸看，可也不能讓她被人逮着揍。
花堇一這是要替顧顏處理殘酷！
“我花姐終於要出手了？夠意思！”顧顏頓時來了精神勁兒，也不覺得小腹疼了，把未喝完的啤酒丟進垃圾桶拿上了鑰匙。
花堇一翻了個白眼，翻摸出池夢鯉的棒球帽隨手戴在頭上，壓了壓：“以後按時上課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
“遵命！”顧顏呲牙咧嘴的笑。
出來的時候，胡硯還在拿着小鏡子照自己的那張臉。
兩人懶得說道，直接給個眼神。
胡眼確實夠識趣的，果斷又給他們打開校門，並提醒：“倆大妹子，可得注意安全！不過晚上也要早點回來啊，後半晚有事不是我值班。”
沒有得到回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