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純最厭惡的就是花堇一的那雙眼睛,和花清蓮如出一轍,就算樣貌醜,可那雙眼卻美的讓人嫉妒。
“那個女人到底跟哪個醜男人苟且,才生出了你這種醜八怪?”葉純忍不住說了一句,嘴裡滿是嘲諷和唾棄。
她的舉止雖然像個貴婦,看着挺優雅,可是那內心的醜陋卻是永遠都無法遮蓋住的。
花堇撿藥的手戛然僵住,眸色變的嗜血兇狠,站起身的時候卻又恢復如初,語氣變的異常冷漠:“不願意看可以戳瞎眼。”
葉純自從來到南家就再也沒被人這般說道過,她不禁赤目雙眼,看她一副醜陋嘴臉,扭頭打開車門就坐了進去。
“既然你這麼囂張,那就自己回去!”她咬牙切齒的衝花堇一吼着,“不記得路最好,死在半路上纔是大快人心,省的以後回去了連累明禮和柔兒。”
一想到她這三年舒服的日子要被人打亂了,葉純就恨不得掐死花堇一,看着她,怒火越發的上頭。
三年前,花堇一一夜之間高燒不止,變得神經兮兮,葉純認爲既然選擇了待在這種破地方,就應該待到死纔是。
要不然就別怪她日後再做一個惡毒繼母。
傍晚,近太陽快落山,花堇一終於來到南家的別墅前。
看着熟悉的地方,她緊繃着的臉上有抹自我感覺不到的悲恨和意難平。
這裡的人,這裡的一切,甚至每一個角角落落,都殘留着她曾經的天真無知,以及生命的終止。
可是如今,她又重獲新生,勢必會踏扁這裡,讓這羣人付出血的代價!
“你是哪位?這裡也是你該來的地方?”開門的是一個穿着傭人服的中年女人,見到花堇一後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反而一副故意刁難的嘴臉。
她當然知道這個外來的大小姐今天會回來,就憑這一塵不變的醜陋模樣,哪怕沒有臉也能被他們認出來。
花堇一向來不被人待見,尤其是她離開了這麼久,這羣人早就沒把她當作是大小姐了。
而且葉純回來的時候還特意提醒,如果花堇一回來了,就別讓她這麼容易進入別墅。
花堇一懷裡依舊抱着一堆藥瓶,可能是包裡塞不下了,只能這麼拿着。
“蘭嫂,你是眼瞎了麼?”花堇一語氣裡透着冰氣,跟着被凍了很多年一般,冷的刻骨。
蘭嫂看着花堇一,表情錯愕,覺得她明顯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那個時候的花堇一,好話賴話聽不出來,別人一句忽悠都能把她哄的團團轉。
“喲,原來是大小姐啊,我一時沒認出來,別怪我老眼昏花了。”蘭嫂一副極其不自然的反應,眼裡藏着隱晦。
蘭嫂打開門,放她進入。
花堇一臉上的表情始終在繃着,緊皺起的眉頭都快擰成一條彎曲的線,要不是蘭嫂不正眼看她,絕對會被她的樣子嚇一跳。
“你回來的巧,趕上飯點,老爺他們都在。”蘭嫂刻意說了一句。
其實是認爲花堇一來的真不是時候。
餐廳裡,正在有人用餐,可是氣氛詭異。
南無森還在詢問花堇一爲何沒跟葉純一起回來,見到人,立馬板着臉,表情極其嚴肅複雜。
葉純依舊賢惠端莊,而南明禮和南凌柔卻怔愣住了。
他們兄妹二人皆是長相出矛,一個五官清秀中帶着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着一抹溫柔,像葉純,但一點都不像南無森。
另一個像傲雪的寒梅,不屑一顧,恬靜優雅,卻有南無森身上的氣息,眉眼之間也很相像。
“你還知道回來?”南無森怒斥一聲,狠狠的把筷子拍在桌面上,“離開這麼久,架子倒是學大了,你母親親自去接你還敢甩臉,你真當自己是南家人了?”
南無森五十不到的歲數,額上鐫刻着皺紋,兩鬢夾雜着銀絲,可依舊透着年輕時的風采氣貌,氣質間滿是久經沙場多年後留下的鋒芒和老奸巨猾。
南家在斯穆城也算是大戶,當年他能看上一窮苦人家的花清蓮,誰都覺得是她借了幾代人的福氣。
“她是這樣跟你說的?”花堇一神色黯然,從容不迫的站在所有人面前。
這麼一句話,引得南無森神情不自然的看向葉純,沒有問,而是又把視線轉移到花堇一的身上。
“沒大沒小,這幾年在那裡待的連規矩都忘了?”南無森神情傲然,只有對花堇一的不滿。
不管她爲什麼沒有跟葉純一起回來,也不管誰對誰錯,南無森如今是不會向着一個好幾年不回來的外人那邊。
花堇一似乎在等着南無森對她還有那麼一絲絲的顧念之情,但是他卻還是把這最後的一分關係給扯破了。
她長緩一口氣,擡起堅定有神的眸子:“確實待慣了,一時沒適應過來。”
“既然知道錯了,就趕緊過來吃飯,一家子都在等你一個,連明禮和柔兒得知你要回來,也特意從學校跑回來。”南無森見她沒有反駁,便沒再追究下去。
他也沒有藉口可以跟花堇一計較的。
花堇一三年沒有回來,這剛一回來,他身爲一家之主也沒必要去稚氣一個小孩子,更何況見到她,總能讓南無森想起花清蓮。
兩人哪裡都不像,唯有那雙眼睛,風情迷人。
最主要她現在和陸家少爺還有着婚約。
“不了吧,我身上髒。”花堇一拒絕。
南無森本來情緒好了很多,一聽她這麼說,眉頭又皺了起來。
南凌柔伺機起身,直接走到花堇一身邊,挽住她的胳膊,眼裡帶笑:“姐姐,你好不容易回來了,就一起吃頓飯吧,再說了,我們是一家人,怎麼可能會嫌棄你呢。”
花堇一視線落在胳膊處,眼裡迅速劃過一絲不爽和憎惡。
上一世的記憶快速閃過她的腦海裡。
南凌柔表面對她好的不得了,實際背地裡卻處處陷害她,一想到南凌柔和陸昱梓苟且,她就一陣反胃。
直到要結婚的前一晚,花堇一被刀狠插心臟,滿身沾着鮮血染紅白衣,她和陸昱梓卻似如膠膝的抱在一起,像個欣賞小丑一樣注視着花堇一,直到她一點一點的喪失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