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麼了?”韓世鐸皺起了眉頭,語帶不悅。
“小姐,這裡是高架橋,不能停車,”藺超爲難的說道,他從後視鏡裡看着韓世鐸,發現他臉色陰沉,更不敢擅自作主。
“說了,停車,我、要、下、車!”邵敏一字一句堅定的說道,她一秒鐘都不能和韓世鐸共處,她承認是自己咎由自取,自己識人不明,自己願賭服輸!可韓世鐸的臉、他的聲音、他的味道,甚至他說的每一句話!時刻提醒着她所受的羞辱,她的心一次次的被凌遲,讓她的傷口永遠都無法癒合。
“你的腳不疼了?這裡叫不到車你不知道嗎?你要步行回去?我倒是沒什麼意見,我是怕明天的頭版頭條是某大學女教授勾引韓氏少東不成,傷心過度跳高架......”他的眼眸亮如寒星,悠遠而凝重的看着着她,像要看穿她的靈魂。
“無賴!你死我都不會死,我天天求神拜佛祈禱你早晚不得好死!”邵敏瞪着他惡狠狠的說道,而韓世鐸臉上還是那抹不屑一顧的笑。
“呦,這麼惦記我啊……親愛的,你不知道嗎,恨有多深,愛就有多深,”韓世鐸冷笑了幾聲。
“韓世鐸,多行不義必自斃,你會有報應的!”
“是嗎?報應在哪?這世界美好的一面就是,我剛想要認錯,卻發現有些人比我做的更過火,既然大家都沒有底線,那我爲什麼要在乎那傳說中的因果報應?”他的聲音清冷,有如九皋傳出的鶴鳴,空遠卻字字清晰。
邵敏彷彿看見韓世鐸眼中猙獰可怖的寒芒,是她這幾天從沒有見過的神情,等她想探究清楚的時候,韓世鐸已然換成了玩世不恭的笑臉。
“別忘了,是你主動來招惹我的,”他的桃花眼深深的望着她,聲音充滿了魅惑,“我不是什麼好人,以前不是,以後也不會是,有時我也想過,恨一個人只要坐等輪迴報應,可命運不允許我這樣做,我必須親力親爲的讓我的仇人難堪!命運把我們連在一起,走不了你,也跑不了我,我們註定要糾纏不清......”
頓了頓他又說,“這是我的名片,有事給我打電話,或者去公司找我......”韓世鐸把名片塞進邵敏的手裡,翹起二郎腿踢了一下司機的椅背,“藺超,靠邊停車。”
韓世鐸一下子說了這麼多話,信息量太大,邵敏有點懵,就記住了最後一句話,她看都沒看用力把名片撕的粉碎衝着韓世鐸扔了回去,“打你妹的電話,打電話給你燒紙嗎……”說完她推門下車,重重的摔上車門。
他們的車子突然停下,後面的車踩了急剎車差點撞上,整個車道不一會就停了一連串的車,司機有的按起了喇叭,有的乾脆破口大罵。
邵敏正在火頭上,她很少生氣,但並不代表她沒脾氣,這段時間過的如墜雲裡霧裡......尤其是這一個星期......殘酷的現實擊碎了她的所有涵養,她也不是她自己了,什麼清高,淑女,素質都他麼見鬼去吧,她轉頭衝那個司機罵了回去,“滾你媽蛋的,等一會兒你他媽能死呀!趕着去投胎啊……”她眼睛瞪的渾圓,眉毛也擰在一起,看着就像一隻優雅溫順的小貓,忽然嘶吼着露出尖尖的牙齒......
韓世鐸按下車窗,臉上帶着迷人的笑容,整齊潔白的牙齒與月色交相輝映,“邵老師,好歹你也是人民教師,說話留點口德不好麼?”
“人民教師怎麼了,誰規定人民教師不能罵人了!你他媽注意給你自己積德行善吧,你他媽缺了八輩子德......”
溫婉和善慣了的人,發起火來格外的可怖,邵敏心中憤怒的火焰幾乎可以引燃周身的空氣,她不忘把手上的手錶摘下來,對着他的臉用力扔過去,“滾你媽蛋的,韓世鐸,你不得好死!”
韓世鐸擡手接住,“呵,邵老師,這種事情誰都無法預料......不過,我死了,你肯定會傷心欲絕的.....”他冷笑一聲,桃花眼又掃了她一眼,關上車窗,車子疾馳而去,很快匯入了車流,消失不見。
“藺超,把記者搞定,我不想看見任何一條關於我和她的新聞.....”
“知道了,韓總。”
韓世鐸莫名的有些煩躁,他點起了一支菸,望向窗外,神思恍惚之際,電話響了,拿起一看,王英豪的。
“世鐸,那妹子在船上的時候你不是稀罕的不得了嗎?因爲她,你二話不說讓畢強把林思穎趕出劇組,還要封殺她.......這纔剛回來就把人家扔高架橋上了,嘿嘿.....你這出演的666啊……哈哈......”
“怎麼什麼都能讓你碰到?你不是早就回來了嗎?”韓世鐸皺起眉頭
“你包下頭等艙和那妹子打情罵俏,怎麼能看見飛機屁/股上坐着的我......我這心啊……嘖嘖,拔涼拔涼的。”
“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我應該讓他們找根兒繩把你掛天上......”韓世鐸口氣不耐煩。“你到底有事沒事,沒事我掛了......”
“高架橋上可是很危險的……大晚上的,空虛寂寞冷,心疼那妹子呀,你......”
沒等王英豪說完,韓世鐸已經掛了電話。他眉頭皺的更緊了,“藺超....”
沒等他說什麼,電話又響了,丁瀚海的,
“韓總,身子骨還硬朗?三亞七日遊是不是身體已經被掏空?”電話裡傳來丁韓海充滿戲謔的聲音。
“丁總,你啥時候這麼關心我了?你是不是愛上我了……”特麼的他去三亞的事情怎麼人盡皆知?肯定是王英豪那個大嘴巴.....
“你還別說,咱倆站一起還真是配一臉,你不就愛有詩書氣質的嗎?哥哥都讀到博士後了,妥妥的文藝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