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鐸稍稍側身的閃身躲過,玻璃杯碎了一地,到處都是殘渣,牛奶四處潑濺,他黑色的西褲褲腳和襯衫上染了一片片的白色.....他微微皺眉......
“邵老師,我發現你惱羞成怒的樣子,和你在我身下呻/吟時一般無二......”韓世鐸俊美的薄脣有如鋼刀,每一刀都直擊邵敏的要害。
“你又不是處/女,有什麼關係......裝的純真無邪,誰知道是不是早已閱人無數......”韓世鐸仍然魅笑着,說出的話就像談論今天的天氣一樣,雲淡風輕。
“韓世鐸,你混蛋!你不是人!你說的是不是人話!”邵敏實在無法忍受,她像只被惹怒的小貓,露出了利爪,不管不顧的衝上來踢打韓世鐸。
“你這個畜生,你怎麼不去死……你去死……你不得好死......你這個無賴……”邵敏怒吼着對他拳打腳踢,要是手頭有把刀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插進韓世鐸的胸膛,她理解了那些激情犯罪人員當時的心情。
“韓世鐸,你這個禽獸不如的人渣……韓世鐸,我要殺了你.....”邵敏像瘋了一樣,雙眼通紅,表情猙獰,不斷踢打着韓世鐸。
“好了,好了,邵敏,別鬧了,地下到處都是玻璃,你看你的腳....”韓世鐸格擋着邵敏的花拳繡腿,儘量把她帶離那片玻璃碎片區域,地上的牛奶像怒放的紅花已經成了大片的血紅色。
“邵敏,你冷靜一點,別鬧了,聽話......”韓世鐸有些內疚,怎麼能這樣對待一個女人,她瘦弱單薄的身體怕是承受不了這樣的重擊……他的語氣柔和下來。
“韓世鐸,我要殺了你.....”邵敏根本不理會他,她怒吼着,拼盡全力踢打着韓世鐸,玻璃似乎已經扎進了肉裡,腳下的血越流越多,沒有牛奶的地板上留下了一個個血腳印,看上去觸目驚心。
“邵敏,敏敏,你別鬧了,這裡有玻璃你看不見嗎……讓我看看你的腳是不是扎進玻璃了.....”韓世鐸皺起了眉頭,臉上的笑容被擔憂取代。
邵敏已然失去了理智,別說玻璃,刀山火海她都不在乎了……漸漸的,她呼吸困難,臉漲的通紅,耳中嗡嗡作響,手腳也擡不起來,彷彿用光了最後的一絲力氣,所有的聲音都離她越來越遠,眼前的人開始模糊,最後,完全被黑暗取代......她軟軟的倒在韓世鐸的懷裡......
“敏敏,敏敏,你醒醒......”
..........留偏分的大米........
邵敏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醫院,刺鼻的消毒水味兒讓她皺起了眉頭,冰涼的液體順着細長的管子輸進了她的身體,讓她的心清亮起來,回憶起剛纔發生的一切。
“你醒了?醒來第一眼看到是我,開不開心......”
韓世鐸的聲音有如魔咒,在她頭頂上方響起,那刺耳的諷刺話語,字字誅心!眼前也出現了韓世鐸邪魅狂狷的笑臉,她呼吸不暢,太陽穴緊繃,一突一突的疼,她用力握了握拳頭,可是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只好放棄,她轉過頭不看他。
她不停的在想,他爲什麼要這樣對她?他欺騙她,玩弄她還不夠,還要用那麼惡毒的話語傷害她,難道看着弱者在他面前苟延殘喘,對他搖尾乞憐才能滿足他的變態心理嗎?
邵敏真的希望這一切是她做的一個噩夢,她閉上了眼睛,心裡默默祈求這一切快點結束,快點過去。
然而他根本不會那麼容易放過她,她再次睜開雙眼,出現的仍是韓世鐸的笑臉,“邵老師,人財兩空的感覺不錯吧……你是不是又想讓我去死,最好是不得好死那種?”韓世鐸冷笑着說道。
邵敏這次沒有轉開頭,也沒有說話,她呆呆的看着韓世鐸,不明白爲什麼他可以如此冷血?他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難道和她的不一樣嗎?不是說相由心生嗎?爲何如此俊美的臉龐卻有這樣歹毒的心腸?
“爲什麼?”她動了動嘴脣,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可悲,她終是信錯了人!她本來做好了願賭服輸的思想準備,可沒想到是如此的一敗塗地,輸的她有些承擔不起......
想哭,卻找不到眼淚的堤岸,曾經的滿心期待變成了如今的一地破碎,如命運的當頭一棒,欲語無言,欲哭無淚!
“怎麼,又沉醉於我的美色無法自拔了?晚上還想和我雙宿雙/飛?”韓世鐸的聲音涼薄,他依然在笑,眼中盡是嘲諷。
邵敏閉了閉眼,實在是無法忍受,“韓世鐸,你給我滾出去!” 喉嚨火燒火燎的疼,她用盡全力大喊,實際發出的聲音,沙啞的有如被掐住了脖子的烏鴉,絕望而又落寞。
“好吧,邵老師,盛情難卻……那我走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今晚最後一班飛機也快起飛了……”
邵敏看了看窗外,夜色已經籠罩了大地,沒想到自己昏睡了這麼久,她拔出針頭,強撐着起身,頭還是一陣陣的眩暈,她穩定了一下心神,穿鞋下牀,她要儘快離開這個傷心地,回家獨自收拾破碎的心情。
邵敏忘記了腳底的傷口,踉蹌了一下撲倒在地,韓世鐸皺起了眉頭,忙過去扶她,“我抱你......”
她掙脫了韓世鐸的手,腳底的傷根本比不上心裡的痛,她就算爬出去,也不會再要韓世鐸一丁點的施捨,這是她最後的尊嚴,哪怕她一文不值……哪怕她一無所有......哪怕,她已一敗塗地......
濃密纖長的眼睫微微低垂,掩住充滿傷痛的瞳,她咬牙一聲不吭重新站起來,帶着與生俱來的傲然.....
韓世鐸看着她倔強的背影,瘦小,單薄,充滿了無助,惹人憐惜......可他馬上甩了甩頭,驅散這些想法,他怎麼可以憐惜她!他緩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