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鐸心裡焦急萬分,可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
地下室的燈光昏暗,有些陰冷潮溼,擺着一排排的酒架,上面放滿了各種紅酒。韓世鐸順着過道走了一圈,仔細觀察聆聽,沒有發現可以藏人的地方,也沒有任何的聲響。
他又來到最靠牆的過道上,觀察牆邊的酒架,呼喚起邵敏的名字。
“韓世鐸,你什麼意思?你太過分了!”
韓世鐸並不答話,伸手敲露出的牆壁。
“韓世鐸,你在幹什麼?”銀琪媛有些慌亂,她過來拉扯韓世鐸。
韓世鐸甩開了她的手,“銀琪媛,我不愛你,我也不會娶你,你趕快放了邵敏!”
“韓世鐸!爲什麼,爲什麼這樣對我?難道我還不夠愛你嗎?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銀琪媛,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妹妹看待,你不要再強求了,你趕快放了邵敏和我女兒,我會不計前嫌,仍把你當作我的妹妹!”
“我不要做你的妹妹!韓世鐸,你滿腦子都是邵敏!我哪點不如她?你愛邵敏是不是?你想和她長廂廝守是不是?癡心妄想!”銀琪媛的五官扭曲,“要痛苦大家就一起痛苦!”
銀琪媛什麼都聽不進去,韓世鐸不再理她,專心檢查地下室,地下室很大,靠牆擺放的酒架非常多,韓世鐸一個一個檢查,他觀察到其中一個酒架上有一瓶酒是立着擺放的,其餘酒都是躺着的,他搬動這瓶酒,發現酒瓶是固定在架子上的。
銀琪媛看到他在這裡停住,跑過來用力推他,“韓世鐸,你幹什麼,你給我滾……”
韓世鐸被推的踉蹌了一下,“滾開,銀琪媛,”看到銀琪媛的反應,他更加篤定這裡有機關。
韓世鐸握住酒瓶旋轉了一下,面前的酒架向後旋轉,露出了裡面的密室!他一個箭步衝了進去,眼前的慘狀簡直讓他的心當場碎裂!
“敏敏.....”韓世鐸過去抱起了邵敏,邵敏頭髮散亂,參差不齊,散發着被火燒後的焦臭,臉上佈滿血污和淚痕,身上的白色運動套裝污穢不堪,到處是縱橫交錯的鞭痕,很多地方衣服被抽裂,皮肉都翻在外面,乾涸凝固的傷口與衣服粘連在一起......
邵敏的嘴被膠布封住,脖子上鎖着碗口粗的鐵鏈,手被倒綁在身後,氣息微弱,沒有任何的意識。
“敏敏,敏敏,你醒醒.....”韓世鐸輕輕撕掉她嘴上的膠布,解她身上的繩子。
銀琪媛也隨後衝了進來,看到韓世鐸抱着邵敏,眼中溢滿疼惜,她雙眼通紅,摘下牆上的皮鞭,照着韓世鐸的背狠狠的抽去,“狗男女!你們這對姦夫**!”
三鞭下去,韓世鐸的背已皮開肉綻,他哼都沒哼一聲,咬牙解開了邵敏身上的繩子,回頭怒視着銀琪媛,“銀琪媛,把鑰匙拿出來....”
“你休想!”銀琪媛咬牙切齒,擡手又是一鞭!
韓世鐸擡起手臂硬接了這一鞭,鞭子像蛇一樣纏住了他的手臂,留下了火紅的痕跡,韓世鐸就勢緊緊抓住鞭子,“銀琪媛,鑰匙到底在哪裡?”韓世鐸失控怒吼。
“鑰匙?鑰匙我早就扔了!我就沒準備讓她離開這裡!看到旁邊的坑了嗎?是給她下葬用的!哈哈哈......”折磨了邵敏這麼久,銀琪媛準備今天把邵敏埋進坑裡。
“銀琪媛,你這個瘋女人!”韓世鐸用力一帶,奪過了銀琪媛手裡的鞭子,他拿出手機想打電話,可這裡沒有任何信號。
“哈哈,韓世鐸,別白費力氣了,這裡經過特殊建造,不但隔音,還隔絕手機信號!咱們一起看着這個賤女人死,多開心啊,哈哈哈哈......”
韓世鐸輕輕的放下邵敏,拿起繩子把銀琪媛困了個結實,拖到密室外面。他跑到地下室門口,門怎麼都打不開,已被人從外面鎖死,韓世鐸心急如焚,他用力拍打門板,用身體撞門,大門紋絲不動。
他強迫自己冷靜,銀琪媛一定有和外屆聯繫的方式。他觀察牆壁,一寸一寸的摸索,在很不起眼的角落裡發現一個按鈕,韓世鐸用力按下去開啓了一個暗格,裡面是一部軍用對講機。銀家一個普通商人,爲什麼要設置這些密室和機關暗格?
韓世鐸也顧不上多想拿出對講機調整頻率,地下室的門突然開了!安延和畢強帶着藺超還有很多警察衝了進來。
韓世鐸救邵敏心切,沒和任何交代行蹤。畢強打電話給韓世鐸處理公司的事情,可是韓世鐸的手機不在服務區,畢強來公司找他,正碰上藺超和安延,藺超把在門外聽到的花新兒和韓世鐸的對話統統告訴他們。
安延聯繫了沈幕風才知道韓世鐸來了這裡。一路上,畢強與安延說了當年搞跨華氏的事情,花新兒想必是知道了一切,她是回來復仇的。
邵敏終於被救了出來,送進醫院,她脫水嚴重,身體虛弱,多處傷口感染化膿,體溫居高不下,人一直昏迷。她的頭髮被全部剪去,鞭傷主要在後背,最深處深可見骨,做了縫合處理,韓世鐸拿着藥膏給她上藥,可雙手顫抖,試了幾次都下不去手,一旁的林恩羽接過藥膏,“韓大哥,我來吧,你也受傷了,趕快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我沒事,”韓世鐸握着邵敏的手,心撕裂般的疼痛,他和她之間,彷彿被最惡毒的巫師下了詛咒,每一次她靠近他得到的都是傷害!而他,該死的一次都保護不了她!縱然他能在商場上呼風喚雨,可在邵敏面前,一切都失效,他連自己在乎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韓世鐸充滿了挫敗感。
女兒現在還下落不明,銀琪媛說她根本就沒有見過什麼小女孩,警方和王英豪都在全力查找邵欣悅的下落,可對方沒有任何的行動,這給查找帶來了很大的困難。現在沒有女兒的消息也許是最好的消息,花新兒只是把女兒囚禁起來,在等待時機給他致命一擊。
韓世鐸斷定花新兒就是幕後主謀,可是她做的天衣無縫,沒有留下任何證據。既然這樣,他只能和畢強再次設局引蛇出洞。
“銀小姐,我求你放了我的女兒.....”邵敏以爲自己還在那個昏暗的地下室裡,昏迷了兩天,她被噩夢驚醒,身上的鞭傷疼的她雙眉緊皺,五官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