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的嘴脣很軟,泛着絲絲桃紅色,緊緊的貼在邵深的脣上。
邵深皺着眉頭,感受着嘴脣上傳來柔軟的溫度。這種感覺他並不討厭,甚至……還有些覺得不夠。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扶住蘇沫的肩膀。偏過頭,朝着旁邊咳了兩聲,慍怒的聲音略帶一絲沙啞,“小沫,你這是做什麼。”
蘇沫沒有答話,邵深低頭一看。蘇沫的雙眼微微的合上,長長的羽睫微微搭下,就這麼睡着了。
終究是嘆了一口氣,看着蘇沫的睡顏,“有什麼事,還是明天再說吧。”說完打橫抱起蘇沫就往樓上走。騰出手,推開門,把蘇沫放在牀上,卻並沒有急着走出去。伸手撥開了蘇沫額前的劉海,看着額頭上不停的冒着細密的汗珠,拿起旁的紙巾點點的吸乾。收回手的時候,卻停在了那裡,剛剛朱子韻的話還在耳邊迴盪着,俯下身子,就靠近蘇沫的耳邊,越靠越近,聲音也越來越小,“小沫,好像……”
第二天一大早,蘇沫從牀上爬起來,只覺得腦袋重的不行。坐起來,雙手撐着牀,用力的甩了甩頭。環顧四周,怎麼會在家裡,試探的叫了聲,“邵深?”
整個房子一片安靜,回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聲。從牀上下來,穿上拖鞋,偏頭就看到了牀頭的小飯碗,下面還壓着一張紙條。伸手端起碗,放到鼻子旁邊嗅了嗅,伸手拿起紙條,白紙上黑色的簽字筆寫上去的三個字額外扎眼。
“醒酒湯。”唸完之後,蘇沫看了看手中的紙條,又看了看手中的一小碗湯。眼前就彷彿出現了邵深拿着筆唰唰的寫下三個字的樣子,看着手中黑乎乎的湯,還是一口氣就喝了下去。
放下碗,邁開步子,蘇沫發現腿都是軟的,買醉這種事情難怪不能經常去,怕這也是一個原因吧。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她都記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己喝了很多酒。然後,她是怎麼回來的。如果是邵深接自己回來的話,爲什麼她好像還看到了顧城,還有子韻姐又去哪裡來,明明也很好多酒。皺着眉頭,拍了拍越想越發疼的腦袋。
走出房間,就聽到樓下時有時無的敲門聲。蘇沫還走到門口,就問了聲,“誰啊?”
聽到蘇沫的聲音,門口的敲門聲纔不再開始連續起來。
蘇沫打開門,盯着門口的人,當場就愣住了一小會兒。沒說話,只是伸手拉住門就要關上。
門口的人連忙伸手就去擋,“等等等等等,是我,小沫。”
本來要關上的門被再次打開,蘇沫看着門口的朱子韻,捧着肚子就笑得停不下來,“子韻姐,你是遭流放了嗎?”
門口的朱子韻,頂着一頭已經散亂得不成樣子的大波浪卷,妝也已經暈染得不成樣子。身上的禮服,經過在酒吧一晚上,已經變得皺皺的,手上還提着那雙八釐米高的高跟鞋。整個人都狼狽極了,絲毫沒有了蘇沫晚上見她時的那般閃亮動人,只給人一種滄桑落魄感。
“別笑了,邵深不在家吧。”朱子韻伸頭就往屋子探,蘇沫站在門口許久,屋內似乎都沒有了其它的動靜。
“邵深出門了。”蘇沫邊笑邊說着。
朱子韻二話不說,把高跟鞋往門口一扔,推開蘇沫就往裡面走。走進去,一屁股就塌在了沙發上,“邵深,真是太過分了。”
蘇沫看着氣憤的朱子韻,一臉的不明所以,“邵深怎麼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Wωω ●ttКan ●¢ ○
“把我丟在……”還沒說完,朱子韻就反應過來,蘇沫昨晚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邵深,看我怎麼讓你後悔這麼對我。
“怎麼不說了?”蘇沫注意到身旁的朱子韻嘴角的笑,身上剛剛還是落魄的感覺一下就沒了。
蘇沫一問,朱子韻才接着說,“邵深大凌晨的,把我一個人丟在馬路上,本來準備叫出租車,結果連只車的影子都沒看到。”
蘇沫覺得有些不敢置信,“你說邵深把你丟在大馬路上了?”
“不相信啊。算了,算了,邵深在你面前估計平時都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朱子韻擺了擺手。
“子韻姐,邵深雖然對人是不冷不淡的。可是,在凌晨,把你一個女人丟在大馬路上的事情。應該是你得罪了邵深吧。”
看着蘇沫投過來的眼神,朱子韻偏過頭,“好吧,算是我得罪他了。”
“不過,子韻姐,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喝醉了,一覺醒來,只覺得頭疼,其它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一醒過來,就發現自己睡在了自己的房間裡。”蘇沫拿起茶几上的水壺,拿出一個玻璃杯,幫朱子韻倒上了一杯水。
接過蘇沫遞過來的水,咕咚咕咚就喝了幾大口,才說話,“發生了什麼事情?”
“嗯。”蘇沫重新坐回了朱子韻身邊。
朱子韻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記得,小沫,你好像有問去例行檢查的警官要糖吃。”朱子韻說完就哈哈的笑起來。
“……”蘇沫給自己倒水的手一滯,擡頭看着朱子韻,“我問警官要糖吃了?”
朱子韻一個勁的點頭,“是啊,好多人在場。你走到那警官面前就問他要糖吃,那小模樣。後來,那警官說你未成年,你愣是吼着的和他理論,我都不知道你哪裡來的理由,還說得那麼理直氣壯,把人家有憑有證的人倒是嚇得連連往後退。”
蘇沫本來有些心虛的端起了杯子,聽到朱子韻的話之後,水才喝到一半,吞下去就把杯子放到了桌上。伸手捂住臉,聲音也有些欲哭無淚,“我真的這樣了?”
“嗯嗯。”
“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朱子韻還沒開始說,就已經把目光落在了蘇沫的臉上,“對了,還得多謝謝一個叫顧城的男人。要不是他來了,我們兩個女孩子喝得爛醉,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呢。”
“顧城?不是邵深接我回來的嗎?”聽到顧城的名字,蘇沫沒有絲毫的懷疑,她的確模模糊糊的記得顧城又出現過。只是顧城不是應該躺在醫院的嗎。
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蘇沫臉上出現了訝異的光芒,“接你回去的是邵深啊,但是先趕到,找到你的是顧城,他還派人保護你和我。”
聽完朱子韻的話,蘇沫的眉頭陡然一下全部皺緊了,兩個人對峙的場面浮現在腦海裡,“你的意思是顧城和邵深撞上了?”
看着蘇沫臉上滿臉萬念俱灰的表情,朱子韻卻仍然點着頭。
“完了。”說着蘇沫就起身,拿起朱子韻旁邊茶几上的手機。
“怎麼了?”
“邵深和顧城碰上了,還是碰到我喝醉了和顧城在一塊兒,完了。”
一把拿過蘇沫手上的手機,“又想打電話給邵深?”
“嗯。”
“你就是這樣,什麼事情都習慣先打電話給他,總之不管好壞。”
像是被朱子韻戳中的要害,蘇沫一下就沒有話可以用來反駁了。
朱子韻看了蘇沫的手機一眼,拿在手中很快的搗鼓了下,又放回了茶几上。
“子韻姐,你做什麼了在我手機上?”
朱子韻扯着蘇沫坐下,“別擔心,我只是把你手機關機了。”看着蘇沫剛剛緊張的樣子,朱子韻本來不打算說的解釋,還是說了出來,“別擔心,兩個人現在都好好的。”
“真的?”
“嗯。”
聽着朱子韻肯定的回答,蘇沫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小沫,我很好奇,你和顧城是怎麼認識的。”朱子韻看着蘇沫擔心的不單單是邵深一個人,也很關心顧城,而且還不是那種順帶的關心。
“顧城?子韻姐不知道顧城嗎?”
想到昨天發生的一堆事情,朱子韻還是選擇了搖頭,“小沫的朋友,我怎麼會認識。”
“顧城,是顧氏的少爺。我和顧城認識,是因爲他有一段時間,是我的年紀班主任,也說不清楚原因,過程很複雜,總之就認識了,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是顧氏的少爺。”
“這樣啊,看得出來他對你很上心。不過顧氏和邵氏的關係,向來是旗鼓相當的競爭對手,倒是沒想到顧氏的少爺居然對你這麼上心。”朱子韻託着腮說着。
“你說顧城對我很上心?”蘇沫的聲音帶着明顯的不確定,顧城是很溫柔,可是他似乎對誰都溫柔,又不只是她一個人。
“是啊,你喝醉了,醉得一塌糊塗。我只是頭暈,趴在桌上趴了會,醒來就看到你半倚着顧城站在門口。他身上還穿着病服,臉上還有些蒼白,看得出來是一路趕過來的。看你的眼神也很明顯,你在他眼裡是特別的。”
聽完朱子韻的話,蘇沫有微微的發愣,隨即就否定了,“怎麼可能,子韻姐,肯定是你想多了。”
“想多了就想多了吧,不過,我倒是覺得那個顧城挺好的。”
聽着朱子韻的話,蘇沫的眼前馬上浮現出顧城狐狸樣的笑,有些惡寒的搖了搖頭,“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朱子韻門簾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倒是也不關心,就覺得好歹人家不顧自己的跑了過來,你至少也該打個電話過去問候問候吧。”
“嗯。”覺得朱子韻的話確實有道理,蘇沫拿起手機就準備打電話。
又被朱子韻一把搶了過來,“我們先走吧,到時候再打電話,我現在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只想舒舒服服的洗個澡。”
“走?去哪啊?”
“離家出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