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2 兒子揭穿
兩人下了車來，就往住院大樓那邊走去。城如一邊提着東西，一邊擡頭問道，“媽媽，爸爸就住在那裡嗎？”
城如指着前面的大樓問着，藍星夜點頭，“是啊，就在那裡。”
只是湊巧的，在進入大樓的時候，在那大廳裡遇見了醫生楊戩。楊戩瞧見藍星夜和城如，眼前頓時一亮，笑着打了招呼，“哎？藍小姐，帶着小二少來探病啊！真是好勤快喲！”
楊戩是愛開玩笑的，此刻也免不了調侃一句。
藍星夜朝他笑笑，“他在病房裡吧。”
“在的，他不在病房裡，還能去哪裡呢？藍小姐你都說讓他在這裡住一晚了，他也不敢去別的地方啊！”楊戩應聲，又是低頭望向了小傢伙，“小二少，你好啊，好久不見。”
城如停步，擡頭望着這個穿着白大褂的陌生男人，開口說道，“叔叔，我認識你。”
“啊，是嗎？”楊戩感到驚喜。
城如又是道，“叔叔，我之前就說過了，我不叫小二少，我叫城如。”
小傢伙很是頑固地糾正，藍星夜亦是道，“楊醫生，直接喊他的名字吧。”
“好吧，小城如，你是來見你爸爸的？”楊戩問道。
“恩，我和媽媽一起來。”城如微笑着說。
“那走吧，我和你們一起上去，正好我也去尋房。”其實哪裡需要尋房，只是楊戩實在是太好奇不過了，就是想要看個究竟，這也是一件樂事，打發這無聊枯燥的醫院時光。
三人這邊正要進電梯，楊戩卻是想到了一件事情，他趕緊拿出手機來，一個信息發給了常斌。
信息內容是：藍小姐和小二少來了，現在馬上要進電梯，趕快通知一聲！
而常斌這裡也在立刻的收到了這條信息，立刻的，報告給在廳裡邊正在處理件的邵明陽。
“二少，楊戩發了信息過來，藍小姐和小少爺來了。”常斌道。
邵明陽這下凝眸，詫異之餘卻也是如臨大敵，他趕緊指揮道，“快，常斌莊仔，趕緊把這裡收拾掉，件全都收起來，放到櫃子裡面去！”
“是！”幾乎是一番手忙腳亂，桌子上方纔還攤開一桌的件被迅速收起，全都疊放到了櫃子裡。
好不容易這裡慌忙收拾好了，而門外邊的那三人也走到了。
“媽媽，爸爸就在裡面嘛？”城如問道。
藍星夜點頭，“是，爸爸就在裡面，城城敲門好嗎？”
“好！”城如應聲，小手一伸敲了敲門。
立刻的，裡面有人來開門，卻是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正是常斌。
常斌莊仔都是練家子，身手了得，而且個子也高，莊仔好稍微瞧着溫和一些，常斌就是完完全全的魁梧型了。這麼門一開，猛地罩下一道身影來，小傢伙怔了下。
城如弱弱地開口，那童聲特別好聽，“你好，門神叔叔，我是來找爸爸的。”
門神叔叔？
常斌一下僵住了，好似是被那稱呼給弄暈了。
藍星夜也是一愣，而後邊的楊戩捂着臉，卻是在偷笑。
“城城，這位叔叔不是門神，叫常斌叔叔。”藍星夜糾正道。
小傢伙點頭，只是高仰着頭道，“常斌叔叔好高好大，和我以前在書裡看到的門神好像！你好喲！”
“……你好！”常斌硬邦邦回聲。
“哈哈！啊哈哈！其實剛剛那個叫法挺好的，真的挺好！”這下子，楊戩是爆笑起來了。
“請進。”常斌橫了那身後爆笑的楊戩，往側邊一站，讓出道來了。
一開了門，裡面的一切就能看清楚了，城如還提着小籃子，一手牽着藍星夜的手，看着偌大的套房，小傢伙愣住了，喃喃開口，“媽媽，爸爸住的醫院好漂亮喔！和我以前住的都不一樣！”
“爲什麼呢？”小傢伙好奇問道。
藍星夜認真想了想，只能回道，“恩……因爲你爸爸長得漂亮，所以他就能住漂亮的房間！”
“喔，那我也要長漂亮一點！”小傢伙點頭。
楊戩和常斌愕然，對於這母子兩人的談話感到很玩味。
“城城，來，媽媽給你介紹，這位是莊仔叔叔，他和常斌叔叔是親兄弟，也是爸爸的朋友，和爸爸在一起工作。”藍星夜望着房間裡另一個人莊仔，開口介紹道。
城如的禮貌那是絕頂的好，望着莊仔笑着喊道，“莊仔叔叔好！”
“你好你好！”莊仔笑着應聲。
“媽媽，爸爸在哪裡？”城如又是問道，藍星夜狐疑nvmk
望向了莊仔。
莊仔指着那間房間，“在裡面。”
藍星夜便帶着城如，朝那間房間走過去了。小傢伙似乎有些緊張，所以開門的時候，還不忘記擦了擦手。
又是旋開一道門，果然瞧見了邵明陽。
邵明陽就躺在那張大牀上，他的手裡握着一份報紙，似乎在看報紙。但是實際上，分明在前一秒他就聽見了動靜。
“爸爸。”城如瞧見了他，有些興奮地喊道。
邵明陽將報紙一放下，果然瞧見了兒子，他開口道，“恩？城城，你怎麼來了？”
藍星夜低頭，輕聲催促，“去吧。”
小傢伙雖然和邵明陽的關係現在已經很不錯，但是也有些日子沒見了，再見到爸爸，也不免羞澀起來，卻還是大膽地走了進去。小籃子提着，他來到了牀前，將籃子舉高一些。
城如小聲說道，“爸爸，你吃飯了嗎？我和媽媽來給你送飯的。”
送飯？
邵明陽更是愣了下，他還只以爲是來看他的，沒有想到不單單只是這樣，還是來給他送飯的！
他兒子來給他送飯！
邵明陽心裡邊得意壞了，趕緊說道，“剛剛只吃了兩口，幸好城城來給我送飯了。”
“那爸爸快吃吧。”城如揚起了笑臉，趕緊回道。
邵明陽從牀上起來，而後帶着城如又走了出去。
外邊的廳裡面，莊家兄弟以及楊戩都在。
這一大一小兩父子出來，對比一下，感覺更爲強烈，果真是一個模子！
城如牽着邵明陽的手走到了茶几這邊，“爸爸，你坐這裡。”
邵明陽坐下了。
城如又是將小籃子一放，十分懂事聽話的，從裡面拿出了兩個飯盒來。打開飯盒，一個裝着米飯，一個裝着菜和雞翅。並排放在他的面前，又是將筷子遞給他，“爸爸吃飯！”
邵明陽接過了兒子的筷子，動作非常慢，衝着在場的幾人道，“哎，沒辦法，我兒子要來給我送飯。你們知道的，我剛剛已經吃過了。可是我兒子就是要來給我送，只好再吃一頓了。”
這口氣這神情，完完全全就是在顯擺！
莊家兄弟無奈了，先前藍小姐來公司，他們就領教過一回了。而楊戩這裡可是第一次瞧見，完全是目瞪口呆！
“城城，爸爸不是跟你說了嗎，好好和媽媽在家裡，這麼晚出來了，跑來跑去累不累？”邵明陽問道。
小傢伙卻是直接揭發他，“爸爸，你沒有說過。”
一下子鴉雀無聲，邵明陽也僵了下，彷彿感受到尷尬的氛圍。
這絕對是讓人不忍直視的時刻，邵家二少也會吃癟！
城如卻是很認真，還以爲自己做錯了什麼，很是傻傻又天真地重複，“爸爸，你真的沒有說過。”
“……”邵明陽一陣無言。
周遭幾人趕緊往向別處，誰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戳穿某人。
藍星夜忍着笑，卻是想起之前在公司裡，他也是來這麼一招，現在可算是報應而來。
“城城，飯要涼了哦。”最後，還是藍星夜解圍提醒了一句。
“爸爸，快吃飯吧，不然要涼了，涼了吃進肚子裡，不好的。”小傢伙又是爲他捧來了米飯飯盒，一雙眼睛睜着。
邵明陽接過米飯的飯盒，扒了一口飯。
“爸爸，好吃嗎？”
“恩。”這能不好吃嗎，簡直就是天下美味。
“爸爸，還有青菜，這裡是蘑菇，還有爸爸最喜歡吃的雞翅膀。”城如又指着裝菜的飯盒道。
邵明陽便夾了雞翅，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爸爸，你不吃這個嗎？”小傢伙小手又是一指。
衆人趕緊一瞧，原來是花菜。
邵明陽挑了下眉，“哦，這個啊，爸爸一會兒再吃。”
事實上，邵明陽就是不愛吃花菜。
城如雙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邵明陽，又是問道，“爸爸，如果我和媽媽不來給你送飯，那爸爸一會兒會不會餓呢？”
“恩，會餓。”
“那爲什麼剛纔不好好吃飯呢？”
“因爲不好吃。”
“爸爸，醫院裡的東西就算是不好吃，但是也可以吃的，不可以挑食的，也不可以浪費食物喔。”小傢伙像個小大人一樣，在旁邊開始教育起來，“爸爸，你知道了嗎？”
邵明陽還端着飯盒，點了點頭。
“那快吃吧，不然天要好黑好黑了。”城如瞧了眼窗外的天色。
衆人倒是瞧的一愣一愣，這小二少也太厲害了，原以爲單單是一個藍小姐就夠有本事了，沒想到來了個小的，同樣有一套！
這旁邊幾人看着邵明陽在吃飯，那麼好味道的樣子，倒是讓楊戩狐疑了，“小城如啊，這飯菜味道好像很不錯哦！”
“醫生叔叔，媽媽做的飯最好吃了！”城如笑道，“歡迎你來我家吃飯！”
“啊？我可以去你家吃飯嗎？”受到了邀請，楊戩喜出望外。
“可以喔！”城如點頭。
莊仔在旁指了指自己和常斌，“那我們呢？”
“也歡迎你們！”城如又是點頭。
邵明陽在旁聽了卻是皺眉，這小傢伙就這麼拉攏人心去了，也把自己的福利給這麼貢了出去。
可是誰知道，城如後面又是道，“醫生叔叔，你答應要來我家吃飯了，那要好好照顧爸爸喔！”小腦袋又是一扭，對着莊家兄弟道，“還有常斌叔叔莊仔叔叔，爸爸和你們一起工作，你們幫幫爸爸喔！好朋友就要相互幫助的，我在學校裡就幫別的小朋友搭積木！”
三人頓時僵住，原來還有條件的！
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邵明陽這邊得意了，笑的更是飛揚。
等到吃完了最後一口飯，城如卻是喊道，“爸爸，這個還沒有吃完！”
那是被邵明陽特意剩下的花菜！
“爸爸不喜歡吃嗎？”小傢伙又是詢問，作勢拍了拍他安撫道，“沒關係的，媽媽總是教我，把眼睛閉起來，咬一咬就會吃下去了。爸爸，你也把眼睛閉上吧！”
於是，衆人只見邵明陽在兒子的教育下，將那幾顆花菜給消滅了！
城如對他豎起了大拇指，“爸爸把花菜吃掉了，是超級厲害的勇士！”
吃花菜等於勇士，這還真是歪理！
一頓飯至此告終！
飯後休息着，城如坐在邵明陽身邊，“爸爸，你最近好忙好忙，媽媽說你是太忙了，所以纔會生病的。爸爸，爲什麼你要這麼忙呢？”
“因爲爸爸要賺錢。”
“爲什麼要賺錢呢？”
“因爲賺了錢，就可以給城城買大黃蜂二號了。”邵明陽沉思了下，吐出這個答案來。
城如癟了下小嘴，似乎是在大黃蜂玩具和爸爸之間做了比較，最後下了決心道，“爸爸，我不要大黃蜂了，你也不要工作這麼忙了。以後我會自己賺錢，給自己買大黃蜂的！”
邵明陽忽然有種欣慰自豪感油然而生，他不由自主地頜首，“恩。”
“恩，爸爸，那你好好睡覺吧，我和媽媽回去了。”城如看見他已經吃好了，也沒有忘記和藍星夜之間的約法三章，立刻說道。
而在一旁瞧着的莊家兄弟和楊戩，早已經呆住了，這小傢伙也太聰明瞭！
藍星夜道，“你早點休息吧，不要看那麼多的件了，十點就要休息！”
藍星夜可是有注意到，那櫃子的櫃門處，還漏夾了件的一角，正好露了出來。
收拾好了飯盒，城如又是提起小籃子，朝他們揮了揮手，逐一道別，“拜拜。”
城如這邊前腳一走，楊戩不禁讚歎，“二少，這城如小朋友真是聰明。”
“那當然。”邵明陽應道，也不看看是誰的兒子。
“他竟然知道拉攏我們去家裡吃飯。”
“小意思，從小培養的。”
“最厲害的是，他誠實坦白，沒有說過就是沒有說過。”
“……”
“哦，不只這樣，還知道讓你把花菜吃掉，還告訴你不能挑食不能浪費食物，哎，是個好孩子啊。”
“……”
“自己賺錢給自己買大黃蜂，這可憐的孩子，是多想要一個大黃蜂！”楊戩故意哀嚎着，很是大方道，“這麼喜歡的話，我來買給他好了！”
邵明陽冷冷瞥向他，吐出一句話來，“你要買，自己生個孩子送給他去！”
楊戩也不介意被他冷言一句，今天這麼一出，已經不虧本了。他笑呵呵地起身，很是歡快地說道，“好啦，今天的電視劇結束了，我也要走了，改天去小二少家吃飯，不能辜負小城如的一片心意啊！”
“不過二少，原來你不喜歡吃花菜啊！哈哈！”楊戩一邊笑着，一邊走遠了。
原來無堅不摧的邵家二少，竟然會對花菜抗拒！
邵明陽皺眉，一個側目只見莊家兄弟那表情活脫脫就是透出兩個意思來，一是“我什麼也沒有看見”，二是“我什麼也沒有聽見”，他低聲開口，“去把件都拿出來。”
“是……”他們什麼也沒看見也沒聽見，什麼也沒有。
這一日，邵哲東晚上有應酬。先是飯局，這之後就是陪着客戶前往皇朝夜總會。
這皇朝夜總會，在s市是聲—色場所的佼佼者。s市的夜總會，數不勝數，帝王是一絕，那這皇朝也是一絕。邵哲東到來，自然是由皇朝裡的經理接待，早就定好了豪華大包間，將那一行人前來的客人全都招呼着進去。
之後再叫上一衆美人，環肥燕瘦各異，卻都是容貌絕美。從一個場所轉圜到另一個場所，依舊是觥籌交錯。包廂裡邊五光十色，美人們陪伴在男人們中間，也是十分放得開，接連着喝了一杯又一杯。
忽然，有下屬從外邊進來，而後走到邵哲東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邵哲東微笑，朝一旁的老總道，“抱歉，我出去接個電話。”
“啊，東總，去吧……”那老總早已經被美人們搞的神魂顛倒，哪裡顧得上其他。
邵哲東頎長的身影出了包間，繼而接過了下屬遞來的電話。他往回廊深處走去，而後接聽，“大哥。”
現在是s市十點，那麼澳洲東部那裡就是十二點，半夜打來急電，還一定要接聽，一定是重要緊急的事情。
“老三，情況不對勁，地皮收購的太過順利，你去查洛川和嘉英有沒有背後派另外一組人行動……”邵凌勁在那頭低聲說着，邵哲東凝眸聆聽。只是忽然，他的注意力卻被另一道女聲牽扯而過。
“張小姐，你喝醉了，我來扶你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我看你也不能再喝了！”男人的聲音糾纏着。
“趙經理，謝謝你的好意，不用了……”女人的聲音，委婉拒絕卻可以聽出有一絲煩悶。
“張小姐，還是我來扶你吧？”
“趙經理，真的不用了……”
邵哲東還握着手機，聽完邵凌勁所說的話語後，他沉聲應道，“我知道了。”
掛了線，收起手機，邵哲東並不理會那兩道糾纏的聲音，轉身就要回包間。可是女人卻還在回絕，“趙經理，你別這樣！”
邵哲東不禁止步，下一秒卻又聽見女人的喝聲，伴隨着男人的哀嚎，“都讓你別這樣了！你當我是好欺負的是吧？你要找女人，這裡多的是！我可沒空陪你！去死吧你！”
“啊！你竟然打人！”
“去死！打你又怎麼樣？”
邵哲東倚着迴廊牆靜靜聆聽，點了支菸抽着，揚起了脣角。
是這個聲音，就是這樣的她。
清早的s市，已然是一片繁忙景象。?道路上車水馬龍，上班族們蜂擁着往各自的辦公大樓而去。在廣發公司這裡，段哲進提着公事包緩步走進，一路上有職員和他打招呼，他微笑着往經理辦公室而去。
剛剛經過秘，秘書卻是急忙喊住了他，“段經理！”
段哲進停步回頭，站在秘門口，“恩？”
秘書拿着一份件走到了他的面前，“段經理，這是齊亞剛剛派助理送來的件。”
那是一個加密的件袋，被封住了。
段哲進眼中有一抹愕然，這麼早就派人送件過來。
那麼，他幾乎可以預想，這份件裡的內容是什麼。
段哲進沒有多說什麼，伸手接過了。
秘書又道，“段經理，那位助理讓我轉告您，請您看過件後回執電話給厲副總。”
段哲進頜首應道，“我知道了。”
段哲進進了辦公室去，走向了大班椅，將公包一放，他入了座。不疾不徐將那件袋打開來瞧，裡面是兩份合同書。拿起第一份合同低頭一瞧，白紙黑字寫的格外清楚，是齊亞和新城企業開發的合同影印副本。
而另外一份合同，則是齊亞的授權合同。
此次新城企業的項目合作，由廣發全權策劃。
這兩天圈內有關於新城的項目都傳開了，段哲進不是不知道。邵明陽在找上他之後，就親自登門拜訪了厲氏。更是聽聞，邵明陽在厲氏坐了一個小時的冷板凳。再後來，邵明陽便又拜訪了新城的吳董事長。當時齊亞開出了條件，退還全部違約金。
段哲進在當時聽說這事之後，心裡邊就已經有了答案。
新城一定會退。
因爲邵明陽手上的地皮是中心地帶，如果不合作，那麼那一大片收購的地皮就要作廢。
一如當年的城東一般，無法開發碼頭貨運是一樣的道理。
只是，段哲進沒有想到的是，厲俊竟然也會同意。
當他開出了這個條件的時候，恐怕就早已經知道這個結果。
段哲進沉眸凝思了一會兒，他拿起電話來，直接撥打了齊亞集團的電話，分機號碼直接到副總辦。
“段經理，請稍後，立刻幫您轉入。”那頭是齊亞秘書的迴應。
下一秒，那頭傳來低沉的男聲，“喂。”
段哲進喊道，“厲總。”
“段經理，合同已經收到了？”厲俊問道。
“是，已經收到了。”
“那麼新城的項目，就由廣發負責接手了，之後有什麼問題，你直接聯繫開發部的厲安經理，她將會管轄這個項目。”
“好。”段哲進應聲，而後又是說道，“厲總，既然違約金已經退還了，那麼我們之間的契約，是不是也該作廢？”
先前的契約，那就像是賣身契一樣，將廣發整個賣出去了。
厲俊倒也是十分爽快，“當然。”
“很高興和厲總合作。”段哲進顯然心頭的大石落下，微笑着說。
厲俊也是笑道，“段經理，不過我們齊亞也依舊是廣發的大股東，希望廣發在今後能夠多多發展，這樣才能創收更佳的業績。”
“這是當然。”段哲進也是坦蕩，更是十足十的有信心。
“那就期待新城的項目了。”厲俊好心情的應了一聲，作勢就要掛線。
段哲進卻是喊住，“厲總。”
厲俊頓住，靜靜聆聽他的下，段哲進握着話機，低聲開口，“其實我沒有想到，厲總會答應這次的合作。”
厲俊笑了，很是爽快卻也是官方道，“段經理，這麼好的條件，又是這麼好的項目，邵氏肯放這麼一隻肥羊，齊亞又爲什麼要拒之門外呢？”
段哲進默了下，而後緩緩回了兩個字，“也是。”
“厲總，再見。”段哲進告別了一句，電話終止了。
段哲進的手邊還是那兩份合同，那眸光卻是緩緩散開。
誰人能想到，結果卻會是這樣。
窗外的天空卻是明亮到刺目，今日的s市是一個燦爛的晴空，一掃之前幾天的陰雲陰霾，下了幾場雨水。
“阿嚏！”剛剛彙報完今日的行程，耳畔響起了噴嚏聲，讓厲俊擡眸。
“環秘書，你是感冒了？”厲俊笑問。
環秘書十分不好意思，連連道歉，“對不起，厲總，前幾天下雨，天氣有些冷……”環秘書解釋了幾句，又是感嘆道，“幸虧這兩天放晴了，昨天是晴轉多雲，我看今天是個大晴天呢！”
厲俊瞧了眼窗外的明媚，可不是一個大晴天。
“董事長到公司，就告訴我一聲。”厲俊吩咐了一聲。
“是。”
董事長厲成是在上午十點纔來到公司的，環秘書從底樓前臺那裡得到了消息，趕緊就彙報了情況，“厲總，董事長已經到了。”
厲俊“恩”了一聲，直接拿起合同，起身前往總經辦。
厲成是齊亞董事長兼總經理，這幾年厲成年紀也大了，一班元老們也讓建議他退位讓小輩們接手。厲成這邊遲遲沒有放手，衆人都知道，他是等着想讓厲經接了這個位置。只是厲俊近幾年來成績卓越，再加上其父厲冷光拉攏了董事們，有望勝任總經理，然而如今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厲俊不疾不徐進了董事長辦公室，厲成正在餵魚。
那是一大缸的觀賞魚，卻也是風水魚。
生意人多半都是講究這些，細節到一個擺設方位，都不能有絲毫偏差。
厲俊走近喊道，“董事長。”
厲成在細心地觀察着魚兒，剎那捕捉到了缸裡漂浮的小屍體，用小魚兜將那尾已經死掉的魚撈出，他不禁嘆息，“今天死了一條魚，看來是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我纔剛到公司，你就過來了，該不會就是要對我說這不好的事情吧？”厲成側目問道。
厲俊笑了，“哪裡是不好的事情，這可是件好事情。”
“哦？”
“董事長請看。”厲俊將合同翻開，遞到了厲成面前。
厲成眯起眼眸一瞧，“是新城的開發案。”
“是，齊亞已經和新城以及邵氏合作了，董事會那邊不需要擔心，因爲新城已經退回了違約金。”厲俊回道。
厲成道，“可是這樣一來，廣發的控股權，不是拿不到了？”
“但是我們齊亞還是廣發的大股東不是嗎？”
“你覺得董事會的叔伯們會認同你這個說法？”
“董事長，只要你認同，我想他們也是會認同的。”厲俊眉宇凜然，十分意氣風發，“畢竟，我們這次的合作對象是房產這一塊鼎鼎有名的兩家企業，新城不用說了，本來就在這一塊是佼佼者，而邵氏這幾年的房產開發，也是叫好賣座。”
“齊亞有意向這個版塊發展，您之前也是打算讓厲安去接手，現在正是大好的機會，可以進軍預熱。”厲俊做着分析有條不紊。
厲成聽到他如此說，也知道他是做了完全的把握來的，他沉聲道，“那就讓厲安去接手吧。”
“是，董事長。”厲俊知道，他是應允了。
“只是厲俊，這應該不在你的預想內吧？”厲成撒着魚食，幽幽問道。
厲成在這個時候，想到了收購廣發之時的情景。
當時廣發的收購案動用了公司的大筆資金，起先的時候，厲成的確是有私心，他想讓厲俊在這起案子上失誤，那麼就能拿住把柄了。誰知道在之後，廣發的收購案更是讓s市風波四起，厲成自然也不可能坐視不理，他將厲俊喚到跟前詢問。
厲俊一番利弊分析，而厲成在這個時候當然是讓他收手。
就當董事會們的元老都要出動之際，厲俊卻又主動找上了他，談論的事情不用說了，當然是這起驚動s市的收購案。
而在當時，厲俊只說了一句：董事長，請讓我繼續進行收購。
厲成告訴他，沒有把握的事情不能做，而且這場收購戰實在太長。
厲俊卻直接來了一句：我願意退出競爭總經理一職，擔任好副總永遠輔佐厲經。
厲成彼時大驚，厲俊竟然要以這個爲條件，也不惜要去繼續戰爭，讓他更加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