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天賦?安凌聽他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一臉震驚,她自己怎麼沒發現呢?這簡直就是在開玩笑嘛。
“哈哈哈,你別逗我了,我哪兒來的設計天賦啊。雖然我小時候喜歡畫畫,可是那都是我自己瞎琢磨的。”
她隱隱約約記得父母還在世的時候送自己去過繪畫班,那個時候她每天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可以畫畫。
可是好景不長,隨着父母的相繼離去,她再也沒有碰過繪畫這件事。在孤兒院的那些日子,連一支畫筆都買不起,更別提畫畫了。
“怎麼能是逗你,我跟你說的是認真的。上次你教小朋友們畫畫我就看出來你對色彩很敏感,再加上我平時對你的觀察,發現你在設計這方面有着自己的想法,我覺得很不錯。”
肖安是在英國一所著名的設計學院畢業的,他成績優異,導師也是國際上知名的設計師。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只要安凌肯學,她以後一定會成爲一名非常出色的設計師。
“哎呀,我就是隨便亂說的,你就別擡舉我了。”她擺擺手,尷尬的笑了笑。
看着她着急離開的背影,肖安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天,安凌剛下班就看到肖安在餐廳門口等着。“你怎麼來了?”她一臉詫異的看着他。
“我想帶你去我們公司看看,你有沒有興趣?”他早就想帶她去公司感受公司的氛圍,可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我去不太好吧,我……”她話都沒說話,就被肖安推着上了車。
一路上,安凌都有些坐立不安。說實話,自從肖安告訴自己有設計天賦以後,她這幾天晚上都沒睡好覺。
小時候她就有一個夢想,就是成爲一名服裝設計師。可是越來越大,夢想離自己也越來越遠。
直到她那次去了珠寶展覽館,再加上肖安的“吹捧”,安凌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內心哪顆關於夢想的種子快要破土而出了。
來到流光珠寶公司,看着眼前的高樓大廈,安凌有些膽怯。“你們老闆會不會罵你?我這樣去不太好吧?”她可不想給他添麻煩。
以前在國內的時候,安凌看到過關於流光珠寶的雜誌,他們家的珠寶很有名,是國內那些富家太太很鍾愛的一個品牌。
當初楚墨安也送過一條寶石項鍊給她,不過她從來沒有戴過。現在想起來,那條寶石項鍊就是來自流光珠寶。
哪知道肖安一走進公司,所有的人都對他鞠躬。“少總好!”
少總?安凌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他不是說自己是首席設計師嗎?怎麼成了少總。
從樓下到樓上,他們兩成了全公司的焦點。安凌一直低着頭走路,肖安跟她說話她也不搭理。
來到辦公室,安凌有些生氣。
“肖安,你明明就是流光珠寶的少爺,你怎麼能騙我說自己是設計師?”
安凌覺得自己真傻,雖然他是自己的鄰居,可是他們家的那些傢俱一看就很貴,再加上他平時的生活條件,哪裡是一個小小的設計師可以負擔得了的?
她本以爲她足夠了解他,可是到頭來卻發現自己在他眼裡就是個笑話,被他騙得團團轉。
肖安顯得有些侷促,當初是因爲江霄才接近的安凌。他也沒想過自己會跟她成爲朋友。
“安凌,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騙你的。當初我的設計遇到了瓶頸期,所以才搬到你隔壁,想找找靈感,這是真的。而且我的確是公司的首席設計師,我覺得我是不是公司的少總根本不重要,所以我也就沒說。”
他一臉懊惱的看着安凌,着急的跟她解釋着。
看着他着急的直跺腳的模樣,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了好了,其實我也不是很生氣,我們是朋友,你是什麼身份對於我來說不重要。”
就算他是街邊的流浪漢,她也不會嫌棄。
“安凌,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女人。”他心裡一喜,情不自禁的走過去抱了抱她,安凌愣了一下,隨即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肖安帶她參觀了公司的設計部,安凌看完以後心裡久久不能平靜。他們公司的設計部很大,而且設計師也有上百人。她看到的是每一個設計師都在忘我的創作,哪怕有人進去,他們看都沒看一眼。
“這也太專注了吧。”她忍不住感慨到。
參觀設計部以後,肖安又帶她去了工廠。當她看着每一件作品都是人工打磨加工出來的以後,她心裡更加震撼。
“安凌,我代表流光珠寶的首席設計師正式邀請你加入我們設計部,跟我們一起創作更多讓人流連忘返的作品。”
沒錯,這纔是肖安的最終目的。
安凌很優秀,只要稍微的點撥一下,她將來的能力不可估量。這麼好的人才,肖安怎麼能讓她埋沒,她那雙手應該用來創作,而不是去洗碗刷盤子,那樣的話太可惜了。
看着他一本正經的模樣,完全不像開玩笑,安凌睜大眼睛,一臉驚訝。
“肖安,你知道的,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服務員,你們公司如此優秀,而且你們設計部的員工都那麼厲害,我……我不行的。”
她先前看了一眼設計部員工的簡介,每一個人都畢業於著名的設計學校,還經手過很多大項目的參與,而且不是博士就是碩士,她怎麼能跟她們相比?
可是在肖安看來,安凌不比他們差,就算學歷沒有他們高,經驗沒有他們豐富,可是那又怎樣?她的經歷多,閱歷豐富,這樣的人才能設計出好的作品來。
“安凌,你要相信你自己,就算你不信你自己,那你也應該相信我的眼光,我看人是不會出錯的,我說你行你就行。”
看她如此沒自信,肖安說了很多話鼓勵她,安慰她,希望她可以充滿自信,擡頭挺胸的做人。
可是即使如此,安凌還是沒有答應他的邀請,在他滿臉的失望中,安凌回到了自己那個狹小的出租房。
她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服務員而已,是社會最底層的人,那些夢想對於她來說是可望不可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