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方家長

樑優優將外套遞給保姆,到了樑母的背後,給她一下一下地按摩肩膀。樑母回頭一看是她,就笑了:“丫頭,你還知道回來呀!”

樑優優笑了笑,去上學之前,她在父母面前哆裡哆嗦地,說着自己有多麼捨不得他們,不想離開他們。她還保證說,週末一定會回來看兩老,平時只要有時間了就回來。誰知道樑優優說過的話全不作數。

從第一個週末起,她都是非要父母打電話催促了,纔會磨磨蹭蹭地回來,在家裡吃上一頓飯,就有急急忙忙地走了,就跟遇到了什麼不可耽誤的大事似的。樑父樑母也曾經在背後議論過,猜測女兒的異常行爲。

他們一致認爲女兒是談戀愛了,至於談戀愛的對象,他們是沒有擔心過的。因爲他們相信自己女兒的眼光,絕對不會有多差。再說樑優優的眼光一向很高,眼裡揉不得沙子,否則她在高中的時候就早戀了。

哪還會到了大學,還是青蔥一根?兩位長輩的思想很開放,他們不認爲女兒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就算談戀愛了又怎麼樣?大學畢業的時候,分手的戀人還少了麼?這就當是給女兒積累經驗吧。

所以儘管他們對樑優優的來去匆匆非常有意見,但也從未出言干涉過她的行爲,只希望有一天女兒能將那個人帶回來看看。不管結果如何,至少也要讓大人看上一眼。“媽媽,瞧你說的,我不回來還能去哪裡呀?”

“去你男朋友那裡呀!”樑優優臉微微一紅:“媽媽!你、你怎麼知道?”樑母輕輕一笑,勝券在握一般:“我怎麼會不知道,你是我生的,是我養的,你在想什麼,我一眼都看出來了!”

“哦?”樑優優有意跟母親開個玩笑:“那媽媽你說,我現在在想什麼?”樑母瞥了她一眼:“你在打什麼主意,對不對?”樑優優吐了吐舌頭,頻頻點頭:“媽媽的眼光,果然很犀利!女兒甘拜下風”

“廢話少說,這次回來是爲什麼,老實交代吧!”樑優優難得害羞地摸摸自己的頭髮:“那個……我交了個男朋友,我想把他帶來,讓你們看看。”這個樑母早就想過幾回了,因此神情並未有多大變化。

見女兒緊張兮兮地看着自己,就知道她心裡其實很緊張,於是爽朗地笑了笑:“好啊,什麼時候?”“明天上午。”樑母略一沉思,點頭:“可以,這件事我會跟你爸爸說的。”“媽媽,爸爸會不會生氣呀?”

樑母將毛線整理好,放到漂亮的籃子裡:“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呀,女兒大了遲早要嫁人的,總不能一直在手心裡握着,握到老吧?”她說着站了起來,朝樓上走去,明顯是去找樑父說這事了。

樑優優鑽回自己的房間內,趴在牀上拿手機發短信:“我已經給爸爸媽媽說了,你明天就帶着禮物過來吧,我會在門口迎接你的。”那邊齊雨辰迅速地回了短信,說自己已經做好準備。

樑優優側身,用手託着自己的腦袋。想着明天的會面,心裡就充滿了期待,和難以抑制的喜悅。現在想一想,她還是難以想象,自己真的說出了結婚的話,而最後,齊雨辰也真的答應了。

目前來看,沒有比這個更讓人開心的事了。她一點都不擔心齊雨辰入不了父母親的眼,以她看來,齊雨辰溫文爾雅,氣質翩翩,說話得體,人又不錯,父母親理應會認同自己的眼光。

第二天九點左右,樑家的門鈴響了,保姆要過去開,樑優優穿着拖鞋率先跑過去:“我來我來,你忙你的吧!”保姆也知道她在開心什麼,便走回到廚房,繼續準備這頓豐盛的午餐。

樑優優熱情地打招呼:“嘿!”齊雨辰微微一笑,樑優優看出他神色間的一絲不自然,便拉了他的手,壓低聲音說道:“不要怕,我爸爸媽媽都很講道理的。”齊雨辰應付地點點頭,在她的指導下換了鞋。

兩人一起進入客廳,樑父正在裝模作樣地戴着老花鏡看報紙,樑母依然在打她的毛衣。“爸爸,媽媽,這就是我的男朋友齊雨辰。”那兩人各自放下自己手中的事情,擡頭認真地打量女兒的男朋友。

齊雨辰有些侷促地喊道:“叔叔好,阿姨好,我是齊雨辰。”那兩人仔仔細細地將他打量了一番,鑑於對於他的外貌很滿意,於是點點頭。齊雨辰和樑優優都鬆了一口氣,想着這第一印象應該是不錯的了。

齊雨辰將禮物放到茶几上:“初次見面,實在不知道準備什麼纔好,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請兩位原諒。”樑母溫和地笑道:“多有禮貌,多精神的小夥子呀,謝謝你的禮物,說話不用這麼客氣。”

齊雨辰有些受寵若驚,樑母已答話,他看向樑父。樑父嚴峻的臉上,也掛了一絲淺淡的笑:“都傻站着幹嘛,坐啊!”樑優優便拉着齊雨辰坐到對面的沙發上。樑父問:“你是做什麼的?”

“我是一家小廣告公司的普通職員。”樑父“嗯”了一聲:“你說話還挺坦誠的。”齊雨辰忙道:“在長輩面前,晚輩不敢撒謊。”“嗯,算是一個實誠的人。”樑優優不情願了:“什麼算是,明明就是。”

樑父瞪她一眼:“我跟他說話,你插什麼嘴?”樑優優故作不快地癟癟嘴,把臉扭到了一邊。“你甘心做一輩子的小職員嗎?”齊雨辰扭頭看了一眼樑優優,搖頭:“不甘心,我有更大的追求。”

樑優優忍不住回頭,這些她還從未曾聽齊雨辰提過。齊雨辰看着茶几面:“若是我一個人,只要解決掉溫飽問題即可,但如果不是我一個人,那就不一樣了。我應該更發憤圖強,讓陪着我的那個人過上更好的生活。”

樑母聽了很滿意,不動聲色地點了一下頭。樑父照例是“嗯”了一聲:“我最不喜歡的,就是那種不思進取、原地踏步的人了。”樑優優:“換言之,也就是你喜歡雨辰嘍!”樑父瞪她一眼。

樑優優纔不害怕,齊雨辰看着她調皮的模樣,於是笑了笑。樑父看他們兩人確實情投意合,這年輕人雖然沒上學,但也不是那種懶惰之人,便也沒再說什麼。齊雨辰在樑家吃了一頓午飯。

其間表現的也不錯,樑父和樑母發現他吃飯的時候,對禮儀還是有一番講究的,就好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孩子一般,一時間對這個孩子,也是挑不出任何毛病來。反正自己女兒

喜歡,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吃過飯,樑優優陪着齊雨辰出來。齊雨辰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說話帶着微微的抱怨:“來之前,你都沒有告訴我你家裡是什麼情況,搞的我今天一進門,就嚇了一大跳,原來你竟然是富家千金。”

“嘿嘿嘿,你怪我嗎?”“我有什麼好怪的,說穿了,還不是我攀上了你的高枝兒!”樑優優聽他語氣頗有賭氣的意味兒,也知道是自己欺瞞他在先。兩人相處半年之久,齊雨辰對她是不曾隱瞞什麼。

她卻不曾主動向他說說,自己家裡是什麼樣子。“原諒我啦,我怕你不喜歡我這樣家世的人,逐漸與我遠離。”齊雨辰回頭看了她一眼:“怎麼會,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只是你從來不曾提過,我心裡總會有些不舒服。”

樑優優立刻舉手:“我發誓,以後我有什麼事都不會瞞着你。”“真的?”“真的!”齊雨辰微微一笑,帶着搖頭:“你啊!”樑優優樂開了花,齊雨辰並沒有真的責怪她,她怎麼能不開心呢?

他們一起去了齊雨辰的出租屋,這是一室一廳的小房子,還好,水電暖都有,電器也一一具備,就像一個小小的家,一個溫暖的窩。樑優優來過一次,就忍不住要來第二次,第三次。

齊雨辰忙的時候,她就安靜地坐在一旁看雜誌,常常是看着看着,就開始夢想自己和齊雨辰結婚後,兩人也會擁有一套小房子,然後夫唱婦隨的生活着。每每只要想到此,樑優優的心就會雀躍不已。

而齊雨辰每次看着她的傻笑,就當她是白日做夢,也從不多問。“假如我們結婚了,繼續住在這裡嗎?”齊雨辰掃視了一圈屋子:“你嫌棄?嫌它小?”樑優優搖着頭抱住他:“當然沒有了,我是問以後在哪住。”

齊雨辰認真地看着她:“我不想委屈你,只是以我現在的能力,還不能給你買一套房子。”“沒關係,會有其他辦法的。”齊雨辰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讓我藉助你家的財勢?”不等樑優優回答,他搖頭:“我不想。”

樑優優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知道他是有志氣的,不想寄人籬下,也不想利用自己家的關係,以達到自己平步青雲。她最喜歡的,就是他這股勁兒,好像什麼都難不倒他。“我只是問問而已。”

她笑道:“結婚後,我就是你的妻子了,你在哪兒,我當然也在哪兒。”齊雨辰親了親她的手:“優優,你說,你爸媽會答應你和我結婚,會嗎?”樑優優想了想:“應該會,他們對你的印象很好。”

齊雨辰想了想:“我也覺得我今天表現尚可,若你爸媽不滿意我,早就把我掃地出門了。”樑優優笑了笑:“所以我們絕對會在一起的。”齊雨辰“嗯”了一聲,深深地把她摟進懷裡:“優優,嫁給我。”

“求婚戒指呢,鮮花呢?”齊雨辰“哎呀”一聲,道:“說的是,現在不算!”樑優優偷偷一笑,她只是說說而已,齊雨辰沒必要當真,但她不會說出自己的心思。女孩子有時候就是這樣,明明心裡有期待,但就是不表現出來。

而是希望男孩子,自己去發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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