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的魯莽會造成李天合進一步地行動。
“辰辰乖,爺爺不會怎麼樣你,只要你媽媽答應將她手中的離婚協議書撕掉,爺爺保證不會傷害你的”。
氣氛緊張,彷彿炸彈一觸即發,火藥味愈發地濃郁。
安保人員已經悄悄地從安全位置對李天合做額包圍的態勢。
喬赫欲上前。
“都不要動,我說過我的條件是什麼,如果你們再進一步,我拗斷他的脖子”。
羽月的身體已經開始發軟了。
黑色的霧氣迷茫上的眼眸,她的臉色蒼白不堪,渾身發冷。
她的身體彷彿進入冰窖一般,薔薇色的脣瓣上結了一層霜。
“辰辰,不要怕,有爸爸在,你看你都嚇到媽媽了,你要勇敢些”,喬少冷靜地給兒子鼓勁。
“嗯,爸爸,我不怕,媽媽你也不要怕”。
羽一辰倔強的模樣和當年的他如出一轍。
“真棒,是爸爸的好兒子”!
“李天合,不要衝動,你現在放了辰辰,我不會追究你的任何法律責任,否則,你比我更清楚你的後果”。
“我一把年紀還要什麼後果,女兒已經坐了監獄,我的整個家庭都被你給毀掉了,我不能讓你這麼完美,你以爲今天是你們喜慶的日子,哦,不,我要在你們喜慶的基礎上再加上一點點的美”,李天合的聲音陰鬱得如同鬼魅,陰冷,帶着冷厲的風。
“是誰導致了今天的結果?是你,是你的利慾薰心,你以爲你可以一手操縱所有的局面,你錯了,菲兒更錯了,你們將自己的意志強加到別人的頭上,你們以爲會成功?笑話”!
“呵呵,成功不成功你現在說的爲時尚早”,李天合的手指在鎖緊。
羽一辰薄薄的脣開始有些發紫,小小的臉龐有色泛白,掙扎着,卻無法動彈。
然而,他咬着脣始終不吭聲,他要做媽咪的乖兒子。
“你殺了辰辰等於殺了兩個孩子”。
此刻,羽月努力在控制自己發抖的身體,自己不勇敢沒有人能替自己勇敢,這是她這麼多年得到經驗。
她鎮定地輕輕地推開喬少的雙手。
瘦弱的身體在強烈的陽光下堅毅,雖然身體仍同墜入冰窖。
李天合微微一顫。
喬斯奇是李菲兒唯一的孩子,他不能不考慮。
“是的,李天合,你不能殺死辰辰,再間接殺死斯奇,斯奇,他,他在醫院在等待着辰辰明天給他移植骨髓”。
喬赫雙手緊握,青筋爆出,血液在洶涌流動。
斯奇,斯奇,他在心裡默默唸叨,我雖然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可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死去,我是答應過你媽媽的。
“斯奇和你沒有關係”,李天合粗暴地打斷喬赫,他的手再度用力。
辰辰的小臉開始憋得通紅,幾乎上不來氣,眼睛上翻。
一大朵陰雲覆蓋上來,教堂裡一片陰暗。
衆人冰雕一般,在等待一個不可預知的結果。
今天有太多的意外發生。
在喜慶的婚禮現場,一波接一般的海浪令衆人應接不暇。
“不,我是斯奇的父親,我是,求你,放過這兩個孩子”,喬赫艱澀地表達着,在衆人面前,他閉了閉眼。
脫去偏見,脫去世俗,他要勇敢承認這一切。
“我會等菲兒,求你,放過辰辰,放過斯奇”。
放佛雷動一般,所有人驚呆了,喬赫願意去等待一個遙遙無期的犯人。
何況,李菲兒有着二十年的監禁。
李天合突然老淚橫流,頹然放下懷中的辰辰。
辰辰跌落在地上。
幾乎是撲上去地,羽月緊緊抱住了羽一辰,使命地拍着辰辰的後背。
“辰辰,辰辰”。
“辰辰”。
“辰辰”
……
幾乎處於窒息狀態中的羽一辰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陰雲在慢慢地退卻,陽光在一點一點地佔據了天空。
教堂內重新被濃重的陽光包圍
“菲兒,你看看今天的這一切,你就知道你這樣做是多麼錯誤,你拋棄了父親和母親,在暗無天日的監獄生活,你的二十年的努力是多麼不值得,這個男人辜負了你,可是,菲兒,你知道嗎,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愛你的人,你不應該做那麼的錯事,你錯了太多,也錯過了太多……”
此刻,李天合是一個滄桑的老人,他的聲音嘶啞,因失去了精神的支柱,瞬間蒼老的許多,頭髮凌亂,老淚橫流。
“不,錯的是你”,冰冷的手銬咔擦一聲鎖上了李天合的雙手。
教堂的大廳,十字架上受難的耶穌正靜靜地看着這一切,所有的苦難似乎正悄悄地結束。
大束的陽光從教堂的彩色玻璃窗照射進來,放佛照射進來了天堂的光輝。
衆人愕然,不知道這背後還隱藏多少不爲人知的秘密。
“犯了滔天大罪終歸是要負責任的”。
莫蘭推着輪椅緩緩從教堂的門口走入,她的臉龐平靜無波,彷彿是一汪泉水。
“媽媽”,羽月快速走過來,幫她推動輪椅。
莫蘭拍了拍羽月的手背。
“當年,在你父親羽振炫審計出李氏集團資金存在巨大漏洞的時候,李天合執迷不悟,仍然套取了巨大的經濟利益,爲了掩人耳目,他,他採取了殺人滅口的方式,自從我恢復了意識以來,我一直都和警局有聯繫,找到了當年的肇事司機,查出了李天合這個幕後真兇”。
所有人目瞪口呆。
“走”,警察大聲呵斥還試圖反抗的李天合。
海水一般的議論翻涌上來。
這一切對身處幸福中的人兒都不再重要。
喬少倨傲的下巴收斂,拉着羽月的雙手,深情款款地說。
“我的小公主,我們是時候將辰辰的姓氏更改過來了”。
“我覺得羽姓很好聽呢”。
“那也不如喬氏好聽”。
“哦,明天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麼事情”?
“當然是斯奇的手術啊,如果你不介意,我願意領養斯奇,多麼可愛的孩子,我好喜歡他呢”。
“那你得問喬赫同意不同意呢”?
“對了,阿姨和申伯伯的婚禮要重新辦呢”。
“爲什麼”?
……
陽光傾瀉下來,他和她的身影相擁着漸行漸遠,漸漸融入到乾燥溫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