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和燕翩飛無奈地看着殘局,看到羽月到了現場,無奈地對視着。
很明顯,羽月已經知道這是誰幹的!
心痛,憤恨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她幾乎要垂淚,一件一件地拾起地上的衣服,彈了彈土,每一件都是自己辛辛苦苦熬夜的作品,都是自己的心血,她憑什麼可以恣意踐踏。
是自己太軟弱,太好欺負了嗎?對於壞人,容忍就是放縱,是她的放縱,讓她有了可乘之機。
她默默地掉着眼淚,一語不發,云溪和燕翩飛臉色沉重地收拾着這裡的殘局,打掃殘渣,收拾衣服。
“我們已經報警了”,云溪默默地跟在她的後面,啞着嗓子低聲說,像是在安慰彼此。
“沒用的,他們是針對我的”!羽月苦笑,她步步退讓,她步步緊逼,連讓她生活的可能都給,難道她就要聽從她的安排嗎?
“你知道是誰幹的”?
羽月陷入了巨大的痛苦和沉默中,知道是她,那又能怎麼樣?強大的金錢和地位讓她有恃無恐,和她對着幹簡直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
“是我對不起你們”,她擦拭了一下眼淚,懷着無比沉重地心情向云溪和燕翩飛表示歉意,“這件事主要是針對我來的,讓你們受連累了”。
“不要這樣說,有什麼事情大家一起扛”,燕翩飛走過來,俊朗的面容上籠罩着陰霾,更帶有心痛的關心。
云溪,心思細膩如她,在一旁,已經品嚐出燕翩飛的心之所向,曾經的三人行,似乎出現一些細微的裂痕,這不是羽月此刻想要的,她不想,一點也不想,在朋友的 空間上,她只想好好的保存這份友誼。
“生意照做,門店照常開放,這件事情我會解決”,她苦不堪言,在痛苦中仍然關心生意的事情。
“如果解決不了呢”?云溪試着探尋她的內心真實的想法和底線。
“或許我們真的得關門,總得試試纔有更多的希望”。
“需要我們做些什麼”?此刻,燕翩飛只想幫助她解決一些實質性問題,可是,這個漂亮優雅的女人始終是心頭有事口難開,她的心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讓她舉步維艱,原本她應該有一個優越的生活,謎一樣的女人,卻處處充滿堅強的氣息,怎麼不令人着迷?
“再和裝修公司聯繫一下,把這些砸壞的東西換掉,我們還得繼續不是嗎”?她強顏歡笑,痛苦中擠出一絲樂觀的微笑。
就像她說的,她活的每一天都是賺的,如果有困難,也是自己想更有尊嚴的生活,自己不是不可以無心無肺衣食無憂地活着,只是,那種生活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一條寄生蟲,她無法遏制內心的羞恥感,那麼就勇往直前吧。
她明白自己想要什麼,尊嚴,獨立,自由,以及給家人創造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現在看來,實現這些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再度出現在中旺國際大廈的樓下,一別數月,這裡看起來和自己走之前並沒有什麼區別,依然的顯赫耀眼,代表一種地位和金錢,自己那些年的青春曾將埋葬在這裡,如今的自己心境和當初的自己截然不同,她來這裡是爲了祈求她放過她?哦,這不是她的根本目的,遭受的屈辱讓她不得不找到李菲兒找個說法,她不能就此容忍她的恣意妄爲,她有什麼資格這樣做?
碰到一些舊同事,除了驚訝,愕然,她出現的消息像病毒一般在中旺國際大廈內部悄悄傳播。
李菲兒即將和喬少結婚,她的出現更像一個挫敗者,諸多強加在她身上的灰色暗淡的令人可憐的光環縈繞着,指指點點不重要了,幸災樂禍也不重要了,她已經和這裡沒有一丁點的關係,何懼他們的眼光,想做自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只要閉目塞聰即可,想做自己也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在衆多的苛言塞責中隨時都能放棄。羽月甩了甩如柳的長髮,她已經習慣了不聽任何的閒言碎語。
熟悉的保安輕易地放她進去,還以爲她是這裡的員工,只是一別數日,以爲她是出去度假而已,曾經她保持着偶爾上班的態勢,保安已經見怪不怪。
“多日不見,李秘書”,在李菲兒的面前,她壓住氣,保持得彬彬有禮,帶着女人獨特的優雅氣度,豔壓羣芳。
“你很囂張,竟然敢來到我的面前”,李菲兒輕輕押了一口茶,掩飾自己慌張的內心,仇人登門,還能有什麼,要門就是質問,要麼就是絕地反擊。
“比起李秘書你,我相差甚遠”。
“此話怎麼講”?
“你比我更清楚,膽敢做,就沒有勇氣擔當”?
“有什麼話請直說,不要繞彎子”。
“砸了我的店,還說我饒彎子,能不這麼虛僞嗎”?她譏諷她的拖泥帶水。
“有什麼證據說明是我砸的”?落水死狗保持着毛髮蓬鬆的傲然。
人生是一場博弈,不經嘗試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大潛力贏得這場戰鬥。
“呵,李秘書,真是此地無銀,別把自己想得太聰明,在牆上留下了證據還想洗脫乾淨?幾次三番想把我趕出煙川市,我想問李秘書你一句,把我趕出去你就安心了嗎”?
“當然,你的存在就是最大威脅,我只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婚姻,你爲什麼要和我搶”?
“我沒有和你搶”,羽月嘆息了一聲,“我真的不想跳進這個大染缸,我真的不想認識你們,從來不想認識你們,有錢人的生活有什麼好,你以爲我是貪戀你們的物質生活嗎?我,羽月,也長有一雙手,我完全可以靠自己生活,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兔子惹急了,有一天也會咬人的”。
羽月一字一句,字字清晰,忍着怒氣,帶着不滿,告誡眼前這個心高氣傲的美豔女人,目光與目光的對視,是一場心靈上的戰爭,瞬間電石雷鳴,激起無數的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