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的小時,貝螢夏直接被逼地飛回沙殼市,沈聖晚並沒有跟回來,因爲,現在是關鍵時候。
商憶夢在湛海市,她隨時都能想起一切。
如果再讓沈君斯捷足先登,那麼,這場戰,他沈聖晚就真的輸得一敗塗地。
回到御王城後,貝螢夏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連同杜媽都不想見。
她心頭煩得很,覺得很委屈,又無人可傾訴,事到如今,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蘇恬靜了。
“喂?”
那頭,傳來蘇恬靜的聲音,見此,貝螢夏默默地低頭,卻是一下大哭出來。
“恬靜……”
蘇恬靜勸了她好久,才總算把這位活祖宗給勸停,這時,想起醫院的那位,蘇恬靜不禁挑挑眉,向她報信。
“貝貝,盛凱諾醒了,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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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貝螢夏一怔,雖然她沒哭了,但,鼻音仍舊很濃,只見她擦擦淚,語氣明顯是不知情的。
“是嗎?我不知道,沒人跟我說。”
頓了頓,貝螢夏眉頭一皺,倒真的對這件事提起興趣來了。
“恬靜,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異樣的事?”
那頭,蘇恬靜嘆口氣,提醒。
“事情好像沒這麼簡單,盛凱諾他老爸,你知道吧?上面當官的。”
說着間,蘇恬靜還擡手,指了指天,雖然貝螢夏看不見,她也就一個下意識的動作而已,這時,還故意壓低聲音。
“當的還是大官!”
貝螢夏聽着這話,心卻瞬間沉了沉,她真的很害怕會給沈聖晚帶來什麼麻煩。
電話裡頭的蘇恬靜還在繼續。
“現在盛凱諾的病房被重點監護,誰都進不去,聽說,盛綽航放出話來,此事必定追究到底,看樣子,他是非要咬着這事不放了。”
見此,貝螢夏心頭越慌,急得團團轉。
那兩兄弟,現在都顧着商憶夢的事情,幾乎沒一個人有心理會這件事,可,她不能不理,畢竟,事情是因她牽引出來的。
可,貝螢夏又不知怎麼處理。
“恬靜,你說該怎麼辦?會不會真的出什麼事情來?”
這件事,相信嚴言也幫不上什麼忙,他本身就有污點,盛綽航是大官,如果他想搞嚴言,嚴言非得麻煩纏身。
再者,貝螢夏也不想嚴言趟這渾水。
那頭的蘇恬靜嘆了口氣,似乎也沒辦法了一般,想了好一下,才下定決心。
“貝貝,要是你有這個勇氣,就去醫院看一趟,其他人進不去,不過,我相信,你應該能進去,別怕,我會陪你過去的。”
她怔怔的,心頭猶豫不定。
要她親自去看盛凱諾嗎?本來,發生了那種事,她就不想再見盛凱諾一面,現在,居然因爲強權,而要低了這個頭。
貝螢夏默默低頭,心頭難受得很。
湛海市。
沈君斯陪商憶夢在海邊遊玩到現在,可,仍然沒見她有任何異樣,甚至,連同失憶者所謂的頭疼都沒有。
男人站定在那,皺眉地看着她。
“憶夢,你沒有想起一點點嗎?”
聞言,商憶夢一臉無辜地搖頭,她似乎覺得累了,不想再走下去。
“沈君斯,我
說了,我想不起來,你就不要再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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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遠的地方,沈聖晚站在那。
全程下來,他都在遠處盯着,見商憶夢居然沒有一點復憶的狀態,男人不禁眯了眯眼。
總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可,他又說不上是哪裡不對勁。
10歲都沒到的小女孩,倘若長大,面容是會發生巨大變化的,除非天天看着,否則,突然之間見面,未必會認得出。
就在這時,沈聖晚的手機響起了。
男人低頭去拿,接過放耳邊,他亦轉身走去。
“怎麼樣?”
那頭,是徐自如打來的,只見徐自如搖了搖頭,一臉無奈。
“工程量實在太大了,因爲商家以前是富商,所以,害怕遭人報復,身份信息都極其保密,如今,想找出商一寒的血型信息的什麼,根本無處可查。”
沈聖晚皺眉。
“這麼說,想確定她到底是不是商憶夢,簡直如同大海撈針了。”
各種辦法,可以想的都想過了。
可,都沒有一個辦法是可以證明商憶夢身份的,唯一可以證明她自己的,就是她自己。
只要她能說出曾經的回憶,那麼,便就是商憶夢。
可,好死不死的,恰好就卡這裡了。
一個失憶,可以將所有的事情都撇得乾乾淨淨。
掛機後,沈聖晚面朝大海,他喃喃自語。
“小憶,是你麼?真的是你回來了麼?告訴我,別讓我認錯。”
第二天。
貝螢夏終究還是主動來找盛凱諾了,沈君斯禁她足,她打電話跟男人說兩句軟話,不想整天窩家裡,想去雅樂軒。
於是,沈君斯就信了,總不可能一整天都關着她在家。
男人也害怕將她關出精神病來。
剛走進市一中的大門口,貝螢夏就打了個噴嚏。
“哈秋。”
身旁的蘇恬靜以爲她又感冒了,擔心地連忙伸手貼上她的額頭。
“是不是昨晚沒蓋好被子,身體又着涼了?”
聞言,貝螢夏笑笑,一下拍開她的手,笑,挽着她直接大步走去。
“沒感冒,是有人想我了。”
其實是她受不了醫院這股消毒水的味道,鼻子過敏,然而,蘇恬靜笑了,嗔怪。
“誰會想你?沈君斯呀?”
兩人說笑着走進去,等走到盛凱諾的病房,只遠遠地,就看見清一律的保鏢在看守,場面相當嚴肅。
保鏢看見兩人,有人厲聲趕她們。
“特殊重地,閒雜人等一律不許靠近。”
瞧着這陣勢,貝螢夏有些害怕,蘇恬靜其實也有些害怕,訕訕地問。
“貝貝,現在該怎麼辦?”
即使害怕,有些事,也終究是要面對,貝螢夏想了想,她壯了壯膽,推開蘇恬靜,自己走過去。
“你好,我叫貝螢夏,就是事發當天的那個女孩,現在我想見見盛凱諾,可以嗎?”
聞言,那幾名保鏢相互一對視。
有人點了點頭,推門進去,貌似是去詢問盛凱諾了,接下來,沒等多久,那人就又出來。
他向貝螢夏招手,示意她過去。
“進來吧,少爺說可以
見你。”
一聽,貝螢夏大喜,她連忙回頭,向蘇恬靜招手,蘇恬靜也高興地小跑過來,可,保鏢見了,直接阻止。
“她不能進去,少爺說你進去,沒說讓她也跟着。”
聽到這話,蘇恬靜直接呆住。
就連貝螢夏都皺了皺眉,那天的事給她造成很大的心理陰影,她害怕跟盛凱諾獨處,有蘇恬靜陪着還好,沒蘇恬靜陪,她自己怎麼進去?
那旁,蘇恬靜想了想,然後一咬牙,朝貝螢夏揮手,示意。
“貝貝,你去吧,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的,加油!”
說着間,還握拳了,給她打氣。
看到這幕,貝螢夏笑笑,她點了點頭,讓蘇恬靜放心。
“嗯,我會加油的。”
轉身後,貝螢夏朝病房走去,進來到後,保鏢順勢將門關上,這裡,一時只剩下她與盛凱諾兩人了。
盛凱諾貌似傷得真的很嚴重,全身就差沒被包成木乃伊。
他眼睛緊閉,手垂放牀邊,卻被插了好幾道管子,看着真是半死不活的情況。
見此,貝螢夏眼神複雜,一步步朝他靠近。
來到牀邊,她靜站那兒,也沒坐下,開口的聲音,有些冷。
“別裝死,我知道你醒着。”
病牀上的男人緩緩睜開眼,他轉頭看來,似乎有心無力一般,連同說話的力氣都弱得可憐。
“我就那麼遭你恨麼?”
貝螢夏不想跟他扯這個,她語氣仍舊很冷,對他實在生不起同情心。
“你要道歉,我給你道,前提是,放過沈聖晚,讓你那位當官的老爸別再咬着沈聖晚不放。”
見她專程來看自己一趟,就是爲說的這個,盛凱諾冷嗤一聲。
他收回視線,累了一般,緩緩閉上眼。
“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現在不是我們這邊收手就能收得了的。”
就算他不針對沈聖晚,沈聖晚和沈君斯兩兄弟,亦不會放過他,貝螢夏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只單純地以爲是他們這邊咬着事情不放。
牀邊,貝螢夏挑挑眉。
猜了一下,她大概明白盛凱諾在擔心什麼,見此,她倒有些爽快了一般,恨恨地罵出口。
“你活該,如果不是你那樣對我,沈君斯會對付你?”
牀上的盛凱諾一下子睜開眼睛,他冷冷地掃向貝螢夏,可,貝螢夏根本不怕他,直瞪回他。
就不信一個半死不活的病人,還能拿她怎麼辦。
兩人對視着,盛凱諾忽然笑了。
“倔得很。”
她哼一聲。
“就倔。”
即使如此,盛凱諾也沒生氣,只是笑得更歡了,然後,點點頭,發自肺腑一般。
“貝貝,或許我明白沈君斯喜歡你哪點了。”
聞言,貝螢夏一怔,她自己都不知道沈君斯喜歡他哪點。
盛凱諾收回視線,看着天花板。
“你身上有股魅力,不是讓男人只玩你一下的那種,而是讓男人想娶回家,好好疼愛着當妻子的那種。”
他復而轉頭看來。
“真的,我也想娶你當妻子,不是玩玩,貝貝,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跟沈君斯公平競爭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