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跟清綾說了什麼,他心裡總是有些忐忑,雖然自己說了不想結婚了,但如若她真的不跟他結婚了,他想,他還是會很難過的。
猶豫了很久,想打她電話,但無人接聽。
正想再打時,有電話進來。
說她獨自在酒吧喝酒,他猶豫了很久,才驅車而來。
一進酒吧,一陣亂哄哄的景像,有人告訴他,清綾去洗手間了,他直朝着洗手間衝去辶。
可是,看到了什麼?單牧爵正抱着她,抱得那麼緊!
後來才發現,她好像暈倒了。
他一下衝上前,一把抱過她,對着單牧爵大聲質問着:“你把她怎麼了?單牧爵你把她怎麼了?澌”
嚴緒然忙過來提醒着:“快送醫院去!”
包紮,檢查,掛水,住院。一系列的流程下來,清綾也還是沒有醒來。
單牧爵沒有離開,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安承羽則一直陪在清綾身邊,坐在她的牀頭。
好半晌,他才起身,朝外走去。
門口處,單牧爵站在那裡,靠着牆,低垂着頭,哪怕他出來,也沒有擡頭望他。
安承羽走至他對面的椅子坐下,從口袋中掏出煙,想要繼續掏打火機,摸索了很久,沒有摸到,只得又將煙放好。
“她想起你了嗎?”他開口,輕聲問着。
這是清綾第二次暈倒了吧?每一次都是和單牧爵在一起,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而暈倒了。
“我不知道。”單牧爵無法給他正確的答案,最後,她望着他的眼神,那流下的淚水,到底是不是代表着她已把他想起,他無法證明。
他也很想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想起他。
“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安承羽仍然輕聲說着。
“我知道。”單牧爵迴應他,和前一句同樣的語氣。
之後,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我一直以爲,你能給她幸福,也只有你才能給她幸福,但是……哪怕你們要結婚了,她也似乎……並不想和你結婚!”
“那是因爲你出現了!”安承羽一下打斷他。
“不!我早說過,你不能阻止她的思想,哪怕我不出現,或許有朝一日,她仍然會想起我,但是,那個時候如果她已經深深愛上你,那麼我存留在她腦海中的記憶,也只有那麼淺淡的一抹,因爲你的身影已經全部把她佔據了,可是現在不是……哪怕她沒有想起我,你也依然無法填滿她的內心……”
“不要說了!說來說去,就是她不夠愛我!是,我承認,她愛我沒有你深,但是單牧爵,你現在是想怎樣?不想離去?想陪在她身邊讓她想起你?我告訴你吧,哪怕她想起你,我也一定要和她結婚!我,絕不放手!”安承羽望着他,說得斬釘截鐵,好像終於在這一刻下了決定般,哪怕這條路走下去,會讓他遍體磷傷,他也仍然甘願。
等了半夜,清綾終於醒來,兩個大男人最最關心的,便是她有沒有恢復記憶。
單牧爵沒有進入病房一步,一直都坐在外面的走廊上,偶爾會站於窗口望上一眼。
安承羽陪在牀邊,替她蓋被子換瓶測體溫,看有沒有升高。
清綾醒來的時候,安承羽坐在椅子內打盹,她只稍微動了一下,他就清醒了。
“清綾?醒了?”他一臉緊張,忙問着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清綾覺得頭痛,又口渴,嘴裡乾澀地連舌頭都繞不過來,她張了張嘴,說了句:“渴。”
安承羽忙倒了水扶着她起來喝。
喝完,總算覺得正常些了,她轉頭望了眼四周圍,這樣的佈局,她認得,是醫院,自己怎麼又到醫院來了?
額頭上傳來輕微的疼痛,伸手摸了下,安承羽忙按住她的手。
“別動,這兒包紮着,你再躺會吧,液體還沒有輸完……”安承羽扶着她,想讓她睡下。
清綾卻是搖了搖頭:“我怎麼在這兒?”
安承羽轉身倒開水,邊不經意說着:“你忘了嗎?你在酒吧喝酒,後來暈倒了……”他小心望着清綾的反應,後者只是微蹙着眉,像是在想着什麼。
“現在覺得怎麼樣?有沒有想起?”他將手中的茶杯遞給她,拉過椅子坐於她對面,雙手捧住她的雙手,“清綾,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生你的氣,不該對你說那些話的,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們不要吵架好不好?”他溫言軟語說着,眼睛望着她。
她的眼裡似乎有抹驚訝與恐懼,被他抓着的手也微微瑟縮了下,但最終還是綻開了一絲笑,對着他點了點頭。
“來,我們躺下,什麼都不要去想,還沒有幾天,就安安心心當你的新娘好不好?”他扶着她躺下,替她蓋好被子,在她鼻子上輕輕颳了下,寵溺溫柔,有着訴說不盡的情意。
清綾只能再次點了點頭。
“肚子餓不餓?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買?”他又開口道,像極了一個模範稱職的丈夫。
“都可以。”清綾應,躺下的時候,頭微轉了下,總覺得窗口處像是站了一個人,但轉頭望時,卻又什麼也沒有。
她閉上眼睛,聽着安承羽輕輕拉開門出去,隨後,門又被輕輕閡上,她才又睜開了眼。
試圖想去回想,在那一刻,暈下去的那一刻,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是,到底是什麼?怎麼現在又記不起來?
她想起那次,是林越澤說的嗎?說她是雙生兒?那麼這是真的嗎?她腦海中一直出現的那個女孩,是她的姐姐或是妹妹嗎?可是,爲何她會突然間脫口而出的,居然是自己的名字?
她叫什麼?她到底是誰?
越想,頭越痛,越痛,越要想。
每一次,總像是服役,折磨着自己,可這一次,她一定要想起,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