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時候,宮御抱走了熟睡的宮灝。
帶着他去了醫院。
“少爺,小少爺要是醒了怎麼辦?”
阿爾傑低聲說道。
宮御眼皮微擡,陰鷙的冷眸斜睨着走在一旁的他,嗓音低沉的道,“他小沒腦子,你也沒腦子嗎?斯圖柴爾德傷的不是我兒子,是宮家的繼承者,你認爲這件事可以就此作罷?”
他不會不知道孩子細小的舉止裡透着什麼樣的意思。
把他從斯圖柴爾德城堡帶回來的路上,坐到宮灝旁邊起,宮御就注意到了他的舉止,雙手捂着肚子,捂了一路。
起初是沒有心情去問發生了什麼,可不是眼睛沒看到那個舉止。
魏小純那個白癡女人,以爲替他一起隱瞞就不會被發現了嗎?
這次事關乎宮家的利益,就算他鬧大了,宮釋和裴映蓉也不會說什麼,畢竟傷的是宮灝,他們再怎麼渴望他娶歌菲爾,整件事孰輕孰重應該還懂得分辨。
“少爺英明。”
阿爾傑誠惶誠恐的道。
他確實沒有想的那麼廣遠,甚至沒有想到整件事關係的不僅僅是孩子應該得到的公道,公平、而是宮家和斯圖柴爾德家族也會因此變得關係疏遠。
只能說,歌菲爾太膽大狂妄,連宮灝都敢傷害。
宮御抱宮灝走進某處檢查室,他把兒子放在醫用牀上,醫生開始做檢查。
“請你們先轉過身去,我要開紫外線燈。”
醫生戴上了護眼鏡,並且要求宮御和阿爾傑轉過身去。
他們照做。
“好了,可以轉過來了。”
醫生關掉紫外線燈,打開了大燈並且幫宮灝穿上衣服。
“孩子手臂的兩邊分別有五指印的淤痕,肚子上的紅腫印記,這是清晰的圖案,你們可以看一下。”醫生把對比圖交給了宮御。
他低眸看着受傷的圖片,在看一眼還在睡覺的宮灝。
宮御陰鷙的冷眸倏然收緊,眼眸變得猩紅。
“斯圖柴爾德……”他咬着牙惡狠狠地道。
他把手上的對比圖丟給了阿爾傑,“送去給宮釋,這件事他要是不管,我管定了。”
接過圖的阿爾傑恭敬地道,“少爺放心,我這就去辦理。”
阿爾傑離開後,宮御抱起了醫用牀上的宮灝,用風衣蓋住他,小心翼翼的抱着。
魏小純你這個蠢貨。
離開醫院,回到城堡。
魏小純坐在客廳裡,聽到有腳步聲趕緊跑出去查看,宮御抱着宮灝站在她面前。
“大半夜的,你不聲不響的抱走兒子,嚇死我了。”
她要去抱宮御懷裡的宮灝,他微微側身,避開了魏小純的動作。
宮御冷眸睨着魏小純,俊龐陰沉,眸光陰鬱的盯着她,冷冷地道,“你差點害了他知道嗎?”
什麼叫差點害了他。
她今晚對兒子什麼也沒做,光是陪他了。
宮御抱着宮灝繼續向前走,離開了客廳,魏小純趕緊上前。
他們來到兒童房間,宮御放下抱在懷裡的宮灝,幫他換上睡衣,忙完後吩咐女傭今晚守着,不許離開一步。
他沒有理會魏小純,徑自走出了兒童房間。
他們回到臥室,宮御推開陽臺的門站在那裡吹冷風。
魏小純走到他身邊站定,擡着頭,淡淡地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宮御把手機拿出來,解鎖後調出兩張驗傷的圖片,魏小純眼中透着狐疑,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手機,低眸一看,裡面是兩張驗傷圖。
其中一張她有印象。
“這不是小灝的肚子上……”
她的話剛說出口,意識到他幽冷的怒目,很快收住了話茬。
“魏小純,你真是蠢透了,這些全部都是我帶他去驗傷的結論,你認爲他說什麼,你就極力隱瞞着,不讓我知道是好事?”
宮御冷冷地反問道。
魏小純感到很吃驚,這些圖片上的傷勢全部來自宮灝的身上。
她低眸,垂着眼瞼,眸中透着歉疚,雙眸蒙上了氤氳淚霧,“我不知道事情會是這樣,宮御,我真的不知道……”
兒子身上有這麼多淤痕魏小純真的沒有想到。
以爲肚子上那個是最明顯的,誰知道雙臂上也是。
“魏小純你以後少自作主張,這次要不是我發現的早,兒子就被你給害死了。”
宮御道。
歌菲爾那個賤女人簡直就是變態。
連一個小孩子都不放過。
魏小純自覺理虧,她沒敢爭辯,沉默無言的站在那裡,面龐帶着幾分憂鬱,雙眸變得黯淡無光。
是她的自作主張害宮灝飽受委屈。
宮御說的對,以後她不能再替宮灝進行任何的隱瞞。
“他3歲,你是22歲,輕重無法分辨,我豈不是要照顧兩個孩子。”
他沉着嗓音繼續說道。
照顧兩個孩子,這明顯不是什麼寵溺的甜蜜對白。
他這是在譏笑她光長年齡不長腦子。
“進去睡覺。”宮御又冷冷地道。
魏小純瞅着他進去的身影,雙脣囁嚅着想說些什麼,最後只好作罷。
宮御目前正在氣頭上,她說了也是白說。
兩人躺下,魏小純沒敢靠過去,宮御霸道的抱她入懷中,手上拿着袖珍遙控器,關掉了大燈。
折騰了一宿,他也累了。
阿爾傑帶着驗傷報告,連夜趕到宮家。
杜海心披散着長髮,穿着外套恭候在樓梯口,宮釋和裴映蓉穿着睡袍下樓。
“怎麼回事,孩子不是已經找到了?”裴映蓉譴責阿爾傑的鬧騰,“有什麼事非要擾人清夢在這個點來找。”
阿爾傑恭敬地呈上兩張屬於宮灝的驗傷報告。
“少爺說了,要和斯圖柴爾德家族打官司。”他代替宮御表明決定。
宮釋一聽阿爾傑的話,精神突然醒轉。
“胡鬧,那個逆子爲了一個平民女子是要毀了整個宮家嗎?”
他生氣的怒吼道。
裴映蓉看着兩張驗傷報告,似乎明白了。
“這些都是來自小灝身上的傷勢?”她顫抖着嗓音問道。
阿爾傑沒敢隱瞞,低了低頭道,“是的夫人,這些全是小少爺身上的傷痕。”
宮釋聽到妻子的話,他大手一伸奪走了她手上的資料。
他眼眸一眯,眸光陰沉的盯着驗傷圖片,似乎明白了什麼。
也難怪宮御會惹怒,揚言要同斯圖柴爾德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