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御告訴宮灝並沒有帶魏小純回來,他從上車一直哭,一路哭到回城堡。
宮御沒有生氣也沒有罵,下車後抱着宮灝從車裡出來。
“騙子,你是騙子。”
宮灝一邊趴在宮御的寬肩,一邊可憐兮兮的說道。
宮御抱緊他走進城堡,他一路沒有出過一聲,比起兒子的傷心委屈,說一句“騙子”其實也不算過分。
何況,宮灝比任何的孩子都懂事。
宮御抱着宮灝回到房間,他抱着兒子走進浴室,把孩子放在流理臺上坐着,擰開自來水籠頭幫孩子擦掉臉上的淚痕。
他扁着嘴,眼神無辜的望着宮御,想到魏小純又難受的哭了起來。
“很多人想要你mun死,她不回來是最安全的。”
宮御突然道。
正在哭泣的宮灝停止了哭聲,他啜泣的問宮御,嗓音沙啞,“爲什麼他們都要害我mun,她那麼善良。”
“因爲我們的愛情不被他們接受。”
宮御又道。
宮御胖嘟嘟的小手抓着宮御的大掌,通紅的雙眼深深地凝視着他。
“papa,我們好可憐,你沒了老婆,我沒了mun。”
宮灝用兒童的世界觀表達他的可憐。
宮御的心情相當沉重,聽到兒子的話,他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這小子說的沒錯,他沒了老婆,他沒了mun,他們兩個是最可憐的男人。
“她會回來的,只是現在不是時候,我答應過你的事從來不會失約。”宮御說道,“今天哭完明天再哭我要揍你了”
宮灝傲嬌的吸吸鼻子,“你捨不得。”
mun現在不在,papa才捨不得打他。
宮御抱走宮灝,黑眸睨着他,磁xing的嗓音冷厲的道,“現在就試試?”
他一聽宮御要揍小屁股,扁着小嘴巴,吸吸鼻子又要哭出來。
宮灝看着宮御的黑眸,硬生生將眼淚逼了回去。
有威嚴感的人就是無聲勝有聲。
宮御給宮灝換好睡衣,掀開被子讓他躺平,公爵依然霸佔着牀尾的位置,cd機裡面播放着熟悉的歌曲。
以後這首歌會成爲魏小純不在宮灝身邊的催眠曲。
宮御並沒有馬上離開,他等到兒子閉上雙眼,徹底熟睡了才起身,拉平整被子,俯下身親了宮灝的額頭,目光寵溺的看了好一會人才離開。
走出兒童房間,他並沒有回到臥室,而是去了書房。
在沒有魏小純的深夜裡比起臥室,宮御更喜歡書房。
那裡有太多屬於魏小純的氣息,也有太多屬於他們之間的回憶,如果每個睡不着的夜晚宮御要是在臥室裡度過,這對他來說是一種煎熬與懲罰。
來到書房,宮御進行文件批閱,在這樣非常的時期,他把全副心思投入到工作當中是最適當的。
也只有這樣做才能讓內心歸於平靜。
阿爾傑端着晚餐走了進來,他把晚餐放在茶几上,人在書桌前站定。
“少爺,先用餐吧!你已經好幾餐沒有吃了。”
阿爾傑擔心他的胃會餓壞。
宮御頭也沒擡,朝着阿爾傑揮了揮手,暗示他退下。
走出書房前,阿爾傑向宮御彙報關於魏小純的下落。
“少爺,魏小姐的下落我派人去找過,音訊全無。”
他的語氣裡充滿了遺憾。
宮御現在不鬧,不吵的樣子讓阿爾傑感到擔心。
以往的他有什麼說什麼,想脾氣就發脾氣,可是這次並沒有。
“以後尋找魏小純的事你暗中進行不必再向我彙報。”
宮御道。
他似乎喪失了求生的意志。
“好的少爺,我會注意魏小姐的事。”阿爾傑恭敬地道。
等到阿爾傑離開後,宮御停下批閱文件的動作,整個人靠向椅背,他的黑眸變得深沉,擰着劍眉,五官深邃的俊龐面無表情,雙眼呆滯的望着窗外的庭院景色陷入了深思中。
魏小純“死”了,最大的獲益者他想了好幾個,其中最大的兩位就是歌菲爾·斯圖柴爾德,另一位就是宮釋。
剩下的,魏晴曦,洛文佑。
總之,她的身邊個個都是敵人,如狼似虎。
一個人只要存在世界上不可能查不到,很有可能魏小純在一個他想象不到的地方。
窗外的天在逐漸透亮,這一宿已經過去,新的一天又到來。
早晨的餐廳,宮灝吃着早餐,宮御一邊看文件一邊吃。
“papa,我以後跟你去公司,讓老師去那裡給我上課好嗎?”
他開始黏宮御了。
連辦法都想好了。
城堡這麼大就算有女傭和侍從伺候,保鏢保護着又有什麼用,沒有魏小純存在的城堡冷冷清清的,總之宮灝是不想一個人呆着。
“讓阿爾傑安排。”
宮御睨着宮灝說道。
這件事並不難辦,而且他認爲兒子說的也有道理。
在公司裡,有什麼事他可以第一時間進行處理,可是在城堡,他沒有辦法分身乏術。
阿爾傑聽到宮御的命令,他恭敬地低了低頭,輕聲說道,“小少爺,我會替你安排好老師方向的事宜。”
宮灝看着阿爾傑點點頭。
用過早餐父子倆離開了城堡,宮灝要一起前往,宮御只能讓司機開車進行接送,順便連公爵都要帶去公司。
車子必須要大,以後金毛長大了,車廂小型的話它肯定不舒服。
宮御抱着宮御走進公司大堂,父子倆穿着同色系西裝,一個板着俊龐,一個粉雕玉琢萌萌噠的模樣,阿爾傑抱着公爵跟在後面。
走進電梯內,沒多久他們抵達頂樓,宮御推開門走進去,發現有位不速之客坐在辦公室內等候。
他把宮灝交給了阿爾傑。
“你先帶他去找老師,順便給老師安排一間休息室。”宮御沉聲交代道。
阿爾傑牽着宮灝走出了總裁辦,他們離開後,宮御跨過茶几的方向朝辦公桌走去。
“我要你和歌菲爾結婚。”
宮釋一副命令的口吻向宮御挑明來意。
魏小純下落未明,他的好父親居然要他娶別的女人。
宮御勾脣諷刺的冷笑道,“我偏不?”
他們阻礙他和魏小純在一起,可是現在她不在了,他沒有什麼好畏懼的。
總之,兒子那邊沒有人會去進行傷害。
“你不娶也得娶。”宮釋態度強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