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辭徑直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她虛掩着門。
沒過一會兒，敲門聲響。
她道：“進來。”
莫可拿着一份文件，踩着高跟鞋，扭着玲瓏身段，走了進來。
蘇辭擡頭看了她一眼，就繼續忙着手頭上的工作，沒有因爲她的忽然到來，而受到影響。
“蘇總監休假的時間久了，我想，我身爲策劃部的成員，有必要告訴蘇總監一些現狀。”
“嗯，你說。”蘇辭繼續敲着鍵盤，並沒有停下來聽莫可說話。
莫可也不生氣，揚起眉梢，笑道：“這段時間，桃夭和雲圖，這兩個品牌，發展十分迅猛！”
“嗯，這點我知道，畢竟你將市場份額，讓給了他們，要是他們不趁這個時候迅速發展的話，不是愚蠢麼？”
蘇辭頭也不擡，說的話，一下子點燃了莫可的怒火。
不過，她又壓制了下來，笑道：“蘇總監，現在策劃部歸你管，有什麼問題，也都是你來操心。”
蘇辭擡眸看了她一眼，繼續手頭上的工作。
莫可妖嬈地斜倚在她的辦公桌上，嬌笑道：“但是，很不幸地告訴你，我們部門有兩個人，去了桃夭。”
“今天就只有四個人沒來上班，想必蘇總監也猜得到，是哪兩個人了。還別說，他們兩個也算是霓裳的元老，嘖嘖，也算是有能力之人，現在去了競爭對手那兒，我很好奇，蘇總監你怎麼化解這場危機。”
蘇辭終於停下敲鍵盤的動作，將莫可上下審視了一遍。
她手裡的筆輕輕地敲了下桌面，“我允許你坐在我辦公桌上了？我性取向很正常，你就算是把衣服扒了，我也不會心動，所以，你露出大腿做什麼？你這樣的姿勢，風塵味真的很重，我不騙你！”
莫可再次被氣到面容扭曲，“蘇總監，你這麼能說會道，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力挽狂瀾！”
“你看，在會議室的時候，我纔跟你說，你操心得太多了，如何力挽狂瀾，這事兒是我該操心的，不是你。難怪你看起來，像二十七八歲了，可我記得你好像比我小半歲吧？”
“蘇辭！”莫可忍無可忍，低聲怒喝：“我好心來告訴你這些，你卻這樣說我，你的良心呢？”
“對你，不需要有良心。”蘇辭語氣平淡。“話你也說完了，可以出去了嗎？我真的很忙，畢竟要收拾你留下來的爛攤子。”
莫可重重地喘了幾口氣，“好，那我就拭目以待，別到時候你沒能讓我離開公司，反倒是你自己先走了！”
說罷，她重重地踩着高跟鞋，吭吭吭地往外面走了，並且將門關得震天響。
蘇辭看着緊閉的房門，將曾潔叫了進來。
“蘇辭姐，剛剛你在會議室，懟莫可的樣子，真的是帥呆了！我們都看得爽死了！”
“如果你願意的話，你也可以直接懟她，現在是法治社會，你怕什麼？等着別人來救你，這種事可能會發生，但機率不高。”
曾潔癟癟嘴，“我知道啊，但我就是慫啊，不過蘇辭姐，你現在回來了，我就什麼都不怕了。之前我幫着莫可做事情，也是逼不得已的，所以，蘇辭姐，你別生我氣好不好？”
蘇辭看着她，有好一會兒沒說話。
之後，她長長地嘆了口氣。
“現在我哪裡有時間和你生氣啊，霓裳有很多麻煩事兒呢。跟我說說，今天那幾個沒來上班的同事，是什麼情況。”
“之前莫可掌管策劃部的時候，給了大家很多氣受，辦公環境每天都烏煙瘴氣的，他們受不了，就走了。”
“他們走之後，你有和他們聯繫過嗎？”蘇辭問。
曾潔搖搖頭，“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樣的，所以，我覺得沒什麼可問的，就沒有聯繫過。”
想了想，曾潔補充道：“不過，我猜莫可也許和他們聯繫過，讓他們回來上班，畢竟人都走完了，對她也不好，然而，並不湊效。”
蘇辭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你去告訴人力資源部經理，給我們部門招幾個人進來。”
“蘇辭姐，你不打算請毛玲玲他們回來了嗎？”
毛玲玲就是走了的那四個人中的其中一個。
蘇辭笑道：“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
“好吧，蘇辭姐。”
曾潔出去之後，蘇辭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幾下，之後目光落在電腦上，上面有那四個人的聯繫方式。
稍作思考，她拿起手機，逐一給他們打了電話。
最上面的那個人是毛玲玲，跟了蘇辭有兩年半了，也可以說是看着霓裳成長起來的。
毛玲玲曾和她一起，加過無數次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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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辭記得有一年冬天，他們加班都凌晨三點鐘，她忽然有點胃疼，毛玲玲親自出去買了熱奶茶給她喝。
一杯奶茶雖不值多少錢，但那份心意，蘇辭始終記在心中。
電話鈴聲已經在嘟嘟嘟地響了，過了好一會兒，毛玲玲才接聽電話。
“蘇辭啊？最近怎麼樣啦？”
“我還好，你呢？我回公司了，見不到你，總覺得空空的，你什麼時候來上班？”
“你是說，你回去接管策劃部了？還是其他什麼意思？”毛玲玲驚訝道。
“就是你理解的這個意思。莫可現在和大家一樣，都是普通的策劃人員，沒有其他的職位。”
“哦哦，這樣啊，那真是太好了，大家都不用再受她欺負了。”
蘇辭總覺得她的聲音有些奇怪，但還是追問道：“那你呢？什麼時候回來上班？剛剛小潔還跟我說起你。”
毛玲玲忽然嘆了口氣，“蘇辭啊，最近應付莫可，我有點累了，和劉總請了一段長假，所以，我暫時就不回去了。”
一段長假。
有點累了。
蘇辭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想必去了桃夭的其中一人，便是毛玲玲吧。
她沒有揭穿什麼，只是道：“那好，你好好休息，什麼時候精神好了，再來上班，我們都等着你。”
之後便隨便寒暄兩句，就掛了電話。
蘇辭打的第二個電話，是董小山的，那是個稍有些木訥、但有靈感的時候策劃案非常厲害的小夥子。
剛進策劃部不久，很多人都嘲笑他反應遲鈍，是蘇辭親自帶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