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變聰明瞭。”
這時,售貨小姐已經把卡遞還回來了,雲墨非看了看安染染,打量着她的模樣。
倏然眉頭一皺,似乎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然後就見他伸手朝安染染後腦勺伸去,緊接着就把她束在腦後的馬尾給放了下來。
“嗯,好多了。”
雲先生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接着轉身就走出了服裝店。
安染染急忙追了出去,眼巴巴的跟在她旁邊,追問:“所以,咱們到底要去幹什麼,你倒是知會我一聲啊,我好有點心理準備啊。”
“等去了你就知道了。”
雲墨非明顯不打算說,腳步一轉,又是進了一家鞋子專賣店,迅速的給安染染挑了雙高跟鞋。
出來後,又輾轉去了一家賣包的店,出來後,安染染身上已經煥然一新。
安染染淚流滿面。
她這一身行頭算了算,已經快要十萬了。
她放在身上,就跟放着不定時炸彈,越發覺得這雲墨非是要拉自己去幹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雲先生,您難道又要帶我去像昨晚的那種聚會?我可不可以申請不去啊?那種場合不適合我啊,而且你都不知道,昨天那個宴會,不知道從哪裡混入了記者,把報紙都刊登出去了,我今天去學校,被同學們揪着問東問西的,頭都大了啊……”
從商場出來後,安染染還不死心的問着,試圖做一下最後的掙扎。
雲墨非聞言,倏然停下了腳步,淡淡的道:“昨晚那記者是我叫去的。”
“哈?”
安染染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記者是我叫去的,報紙也是我讓他登的。”
雲墨非繼續往前走,還不忘用一種戲謔的眼神看了安染染一眼。
“爲什麼?”
安染染內心抓狂。
難怪啊!
宴會時間,校方是不對外公開的,所以不可能存在混入記者這種事情,連學校內部的記者都不允許拍照。
結果一早她跟雲墨非的新聞卻鬧得沸沸揚揚。
此時這麼一想,安染染倒也發現不對勁了。
就算昨晚她在宴會上出了把風頭,但也不至於把鏡頭都對準了她和雲墨非啊!
“爲了讓一些人阻礙我的人抓狂。”
雲墨非高深莫測的說道。
“誰?”
難道是她?
“你不需要知道。”
最後,雲墨非也只是給安染染拋出一個氣死人不償命的答案。
安染染鬱悶,實在是非常鬱悶。
她現在真的開始後悔自己那天那麼衝動,來找這男人幫忙了。
丫的,找誰都不能找雲墨非這惡魔啊!
不然,她現在也不用這麼慘,淪落到任由他欺凌。
可轉念一想到孤兒院的那羣孩子,她卻是嘆了口氣。
聽天由命了!
離開商場後,外面暮色已經降臨,華燈初上,城市的五彩霓虹燈開始閃爍着。
“我們現在去吃飯嗎?”
車子在車流中簡單的行走,安染染摸着已經餓扁的肚子問雲墨非。
“嗯。”
男人專注的開車,面色平淡。
安染染終於不再吭聲。
約莫四十分鐘車程,車子最終駛進一處充滿英倫風情的別墅,寬敞的庭院,鬱鬱蔥蔥的樹木,幽靜而氣派。
“到了,下車吧。”
把車子停好後,雲墨非率先下車道。
安染染急忙跟下來,打量了眼前這幢肅穆的建築,一臉迷茫問:“這是什麼地方?”
不是要吃飯嗎?怎麼跑這種高級的住宅來了?
“雲家老宅。”
雲墨非應道,聲線卻是猛地下沉了不少,透着微冷。
安染染有幾分詫異,心說這男人怎麼忽然就變成這表情了?
不過還來不及細究,雲墨非已經率先提步走去按門鈴。
開門的是雲家的傭人,看到雲墨非的時候,恭敬的道:“大少爺,您回來了?老爺和大家已經在餐廳等你多時了。”
“嗯。”
雲墨非應了一聲,回頭看安染染:“等會兒如果沒讓你說話,你就閉着嘴,什麼也別說明白嗎?”
“哦哦。”
安染染沒有察覺到什麼奇怪,立馬連連點頭。
能不說話更好,她還比較省事。
只是,雲墨非怎麼會忽然帶她來雲家老宅?
等等,回老宅的話,也就意味着會見他父親,或者家人?
安染染忽然又變得緊張了。
她曾在電視財經頻道里看過雲盛天的採訪,那人看起來特別嚴謹,眉眼帶着凌厲的味道,是個狠角色啊……
果然,就在安染染有些慢半拍的回味過來時,雲墨非已經帶着她踏入了雲家。
裡面的豪華自是不用描述,處處可見簡直不菲的字畫和花瓶擺設,許多古董讓老宅看起來透着一莊嚴和霸氣,其中卻又不失典雅。
可是,不知爲何,裡面卻時時刻刻透着一股凝重的氣氛。
而在這種奇怪氛圍的迫使下,安染染當場就忍不住冒冷汗了。
“你緊張什麼?”
這會兒,兩人路過玄關,穿過大廳,快到餐廳門口的時候,雲墨非感覺到安染染的情緒,不由扭頭問。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忍不住冒汗的。”
安染染冷汗涔涔的應道。
“沒人會吃你,放鬆。”
雲墨非語氣放緩,聽起來竟有幾分軟下來的感覺。
安染染還以爲是錯覺,擡起頭看雲墨非,發現他的表情似乎的確沒那麼冷了。
只不過,那也是一瞬間,轉個眼,雲墨非又是那副棺材臉。
他的話倒是有些效果,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安染染還真的就放鬆了不少。
這會兒,兩人已經進入餐廳,那張足足能坐下十幾人的餐桌,已經坐滿了人。
主位的那個位置,坐着一箇中年男子,身穿着黑色西裝,歲月在他臉上鐫刻下了一些痕跡,但是那雙精明的眸子,銳利如鷹,輕輕一掃,竟莫名的就讓人覺得有壓迫感。
此人,正是雲墨非的父親雲盛天。
安染染淚目,心裡又開始有不好的預感不斷冒出。
“墨非來啦,快坐。”
率先開口招呼的,是一個婦人,打扮優雅高貴,年紀已經四十歲了,但是因爲保養得當,看起來竟只有三十出頭的樣子。
雲墨非沒應聲,冷眸輕掃着現場。
只見餐桌只剩下一個空位,顯然並沒有安染染的位置。
安染染也看到了,一時間有些尷尬。
“哎呀,看我這記性,不好意思啊,墨非,我不知道你有帶人回來,就給你留了個位置……”
婦人扭頭去吩咐侯在旁邊的管家道:“老陳,再去搬張椅子。”
“是,夫人!”
管家領命,正要轉身去搬椅子,卻聽雲盛天在這個時候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