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宋晴兒坐下後,顧越把早已放在茶几上的一份報告遞給她,“看看吧,看完告訴我你所知道的情況。”
宋晴兒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接過報告翻看起來,在看到裡面的內容,她震驚的擡起頭看向顧越,“這是……”
這怎麼是一份調查報告?還是關於李錦的?
“他最近情況很反常,你往下看就知道了。”顧越猜到了她會震驚。
宋晴兒聞言,連忙低下頭繼續瀏覽着那些文字,眉間漸漸攏起,神色也越來越凝重。她看完後,頭也沒擡就直接問道:“顧總想問我什麼?”
看完報告上的內容,宋晴兒的心情有些複雜,她隱隱約約覺得顧越調查李錦的原因肯定不簡單。
顧越想了想,斟酌了下才開口:“以你對李錦的認識,他的賬戶金額變動這麼大,會是因爲什麼?”
又瞄了眼調查報告上的金額數,宋晴兒搖頭:“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有了這麼多錢。”她斂眉想了下,才又接着說:“我想起來了,上次他向我求婚,我問過他,他說是因爲和人賭球贏錢了。”
但她自己並不相信他的話。
“賭球?”顧越皺起眉。
“嗯,是賭球。”宋晴兒肯定的頷首。
“不可能。”顧越立馬否決了,他拿過她懷裡的報告,指着其中的內容,對她說:“這調查報告寫得很清楚,這段時間他根本就沒有賭球,連普通的牌都沒打了。”
“其實不用調查,我也是不相信他的話。宋晴兒聳了聳肩,隨後她問出了困惱着自己的疑惑,“顧總,你還沒說你調查這個做什麼?”
李錦不過是個普通人,怎麼會突然間需要調查他呢?
顧越靜靜看着她好半晌,才緩緩開口:“我懷疑他和我家表嫂被車撞的事情有關。”
他的答案讓宋晴兒呆住了,許久都沒緩過神來,等緩過神,她才遲疑的問:“李錦和染染被撞的事有關?”她不相信李錦會做出這種傷人害命的事,他就算再壞,最起碼的人性還是有的吧。
顧越看出了她神情裡的不相信,於是,他慢條斯理的解釋起了事情始末:“自從表嫂被撞了之後,我就一直在調查她被撞的事。撞她的那輛車被賣到了二手市場的某家店,老闆有描述了賣車人的外貌特徵。那天我在公司樓下見到了李錦,覺得有些眼熟,後來仔細想了想,才發現他竟然和店老闆描述的人很像。”
宋晴兒還是不相信,“以我對李錦的瞭解,他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人被逼到絕境,肯定會鋌而走險。”
聽了他的話,宋晴兒想起剛剛在調查報告裡看到的,說李錦借了高利貸,欠了不少錢,難道這就是他口中的絕境?
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到了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顧越神情嚴肅的看着她,語氣認真的對她說:“其實我找你來,是想讓你幫我個忙。”
宋晴兒大概可以猜出他要自己幫什麼忙了,她笑了笑,說:“顧總想要我做什麼,直說就行。”
“我想讓你去試探試探李錦,看能不能從他那裡得到一些情況。”這件事或許很爲難她,但是除了她,他也別無他法了。
任何懷疑的事,終歸只是懷疑,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下,寸步難行。
“我知道了。”宋晴兒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顧越笑了,“那就謝謝你了。”
“不用。”她搖了搖頭,她也想知道到底是不是李錦開車撞的染染,也想爲染染做點事。
……
當天晚上,宋晴兒就約了李錦出來,爲了自己的安全起見,她把見面的地方訂在了某家知名中餐廳。
她比李錦先到餐廳,服務生帶她來到她訂好的包間,在服務生離開的時候,她告訴服務生如果聽到包間裡有什麼大的動靜,一定要進來看看。
服務生或許是沒有見過有人提這種要求,愣了愣,隨後笑着點頭說好的。
這都是以防萬一,她怕自己如果把李錦問急了,以他那暴戾的性格保不準會做出什麼事來。
李錦姍姍來遲,他一進門就笑着對宋晴兒說:“晴兒,對不起啊,我來晚了。”雖然是在道歉,但看不到他臉上有一絲歉意。
宋晴兒也不在乎這個,只是微微一笑,“沒事,快坐吧。今天我請客,儘管點。”
她儘量把語氣說得輕鬆一點,神情也放鬆一點,以獲得李錦的信任。
李錦首先沒想到她會約自己出來,再來就是沒想到她會怎麼和顏悅色的對自己,當下心中一喜,豪氣的說:“和我在一起,怎麼需要你請客呢?”
宋晴兒笑笑沒有說話,低頭開始翻看起了菜單。李錦見狀,連忙走過去坐到她的身邊,親暱的把頭湊過去,和她看起同一份菜單。
他的靠近,讓宋晴兒很是不舒服,但又不能說什麼,只能強忍着心裡的不適。
直到點完菜,李錦才退開一點,但還是離她很近,宋晴兒皺了皺眉,然後裝作漫不經心的說:“李錦,你身上的煙味好重啊。”
“是嗎?”李錦聞言連忙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發現確實是有很重的煙味,擡頭看到她面露難色,爲了討她歡心,他起身走到她對面坐下,然後像是在邀功一樣問她:“怎麼樣?這樣就聞不到了吧?”
他從自己身邊走開的那一瞬間,宋晴兒覺得整個心情都輕鬆了許多。而在聽到他這麼問,就淺笑盈盈的點頭,“嗯,聞不到了。你呢,還是少抽點菸,對身體不好。”
既然是在做戲,那就做得足一點。適當的關心總會讓對方心花怒放吧。
果不其然,李錦當下就喜笑顏開,“好,你說的我都聽。”
他現在儼然就像個好男人一樣,那麼聽自己的話,但這其中真心的成分有幾許,那就很難說了。
宋晴兒端起面前的茶杯,輕抿了口茶,目光落在對面的李錦身上,不着痕跡的打量着他,他今天雖然穿得很休閒,但那夾克胸前的logo告訴她這衣服並不便宜。視線往下落在他擱在桌面的手,那手腕戴着的表一看也不是便宜貨。
他確實是有錢了,但這錢是哪來的呢?
她放下茶杯,像是關心一個老朋友一樣,開口問道:“你最近過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