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在京市最有名的凱鑫酒店三樓宴會廳舉行,安染染到的時候,宴會廳裡早已是衣香鬢影,觥籌交錯一番熱鬧景象。
雲墨非也是晚宴的主人之一,他的到來瞬間吸引了衆人的目光,同時,他們也注意到了他身邊大腹便便的安染染,有人驚訝,有人瞭然,有人鄙夷,怎麼樣的反應都有,但安染染一概視而不見,她今晚來可不是來當“展品”讓這些人“觀賞”的,她可是衝着藍帶大廚的甜品來的。
雲墨非也懂她,直接帶着她走到了放滿甜品的長桌前,然後指着那琳琅滿目的甜品蛋糕說:“顧越特別吩咐了大廚按你的口味準備的,我知道你喜歡吃,但是……”他停頓了下,低頭凝視着她,眼神裡有着一絲警告,接着說:“不許吃多了,知道嗎?”
安染染早已被那些看起來就好吃的甜品給吸引了注意力,根本就沒注意聽他說了什麼,只能敷衍的點頭應道:“嗯嗯。”
雲墨非無奈的嘆氣,明知道她沒聽進去自己的話,但也無可奈何。他摸了摸她的頭,說:“你在這邊慢慢吃,我還有點事,忙完了就過來找你,不許給我亂跑。”
“去吧,去吧。”安染染沒好氣的擺擺手,真是的,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囉嗦呢?
雲墨非失笑出聲,寵溺的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才轉身離開。
安染染轉頭看他走到一堆人羣裡,微微挑眉,看情況,他應該沒那麼快會回來找她。那她就可以放開肚子,好好品嚐一番所謂藍帶大廚的甜品蛋糕了。
她拿起一個馬卡龍咬了一口,頓時眯起了眼,面露欣喜的喟嘆:“真好吃啊!”
在離安染染不遠處有個女人正恨恨瞪着她,那描繪着徑直妝容的臉蛋上滿是嫉恨,她拿過桌子上的一杯酒,然後朝安染染款款走來。
安染染端着一個小蛋糕,想說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吃,視線正在偌大的大廳裡搜尋着,這時她的身後突然響起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
“呦,這不是安染染嗎?怎麼成了總裁夫人,還是這種一副小市民的形象啊?”
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安染染轉身看向說話的人,在看清來人的容貌時,眼裡閃過一絲詫異,這不是凌楚萱嗎?她怎麼也在這裡?
她轉而想到凌楚萱家的淩氏企業在京市雖然不算數一數二,但前十還是排得進去,那凌楚萱會出現在這裡也就不奇怪了,畢竟這個晚宴所邀請的不就是這些有地位的企業家嗎?
“淩小姐,好久不見!”安染染並不想和她有什麼衝突,就客氣的微笑着面對她。
看她臉上的笑容,凌楚萱只覺得刺眼,撇開視線後余光中又看到她的孕肚,頓時嫉妒得那原本漂亮的五官都有點扭曲了,說出的話更是難聽了,“安染染,你肚子裡孩子真的是墨非的嗎?該不會是你在英國和誰亂來留下的種,人家不負責,然後你回來就賴上墨非了?”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只要在離她們兩個近點的人都聽到了,那些人紛紛轉過頭來看着她們,然後視線似有若無的掃過安染染的肚子,他們都在好奇這凌家千金所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果然每個人都有一顆八卦的心。安染染無語的看了看那些吃瓜羣衆,最後看向凌楚萱,晶亮的瞳眸裡閃着冷意,但面上依舊保持着得體有禮的笑容,她說:“淩小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還請你自重。”
說完,她轉身就要往不遠處的放着椅子的地方走去,而凌楚萱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她呢。
只見凌楚萱一個箭步,擋在了安染染的面前,或許本來安染染並沒有太在意凌楚萱的惡言相向,但現在她真的是生氣了,這人怎麼回事?還有沒有完了?她就想安安靜靜吃個東西都這麼難嗎?
“你到底要幹嘛?”安染染不悅的擡頭瞪她。
“呵!”凌楚萱嗤笑一聲,嫵媚的眼睛微挑,似是漫不經心的說:“安染染,你知道你那個晴兒姐現在在幹嘛嗎?”
聽到她提到宋晴兒,安染染皺起眉,防備的看着她。
凌楚萱傾身過來,她身上的濃烈的香水氣味嗆得安染染不適的往後退了一步,只聽她慢悠悠的說:“那個宋晴兒也真是夠可憐的,好歹和墨非有過一夜情,也是你安染染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姐,如今卻淪落到娛樂場所當陪酒小姐,真是可憐啊!”
安染染自回國以來,就不曾聯繫過宋晴兒,也不想知道她的任何事,在安染染心裡,是宋晴兒親手毀掉她們之間的情分,但是不聞不問,不代表從別人嘴裡聽到關於宋晴兒的事,她也能做到無動於衷。就像凌楚萱說的,她和宋晴兒是一塊兒長大的,感情不能說多好,但起碼還是有的。
所以當聽到凌楚萱說宋晴兒在做陪酒小姐,她心裡還是會難受的。宋晴兒爲了能在娛樂圈有一席之地,無所不用其極,好不容易慢慢紅了,卻因爲自己一時的衝動毀了所有。
安染染可憐她,但不憐憫她。宋晴兒會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終究還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凌楚萱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樣,眼底閃爍着惡意,她又開口說道:“安染染,宋晴兒可是告訴過我,她非常的懷念和墨非的那一個晚上,她說墨非那個晚上可真使勁疼她,讓她隔天都差點下不了牀。”
“淩小姐,你作爲一個有教養有素質的千金小姐,在這種公衆場合講這些合適嗎?”
安染染再也忍不住了,老虎不發威真把她當病貓啊。
“對你這種厚顏無恥的人,我不需要教養和素質。”凌楚萱回嗆她,言辭尖銳得讓安染染覺得刺耳和不爽。
說她厚顏無恥?!
安染染怒極反笑,她冷冷的看着凌楚萱,嘲弄道:“淩小姐,說到厚顏無恥我可比不上你,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老想着巴着墨非,還說自己是墨非的未婚妻,可惜啊,墨非根本就一個正眼都懶得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