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璽恩接到電話就匆忙趕到會所。他連車都來不及停好,把鑰匙扔給門口的泊車小弟,人就往會所裡衝。
經理就在入口處焦急的等待着,一見到他進來,就揚聲喊道:“雲先生。”
雲璽恩循聲望去,見是會所經理,就快步走過去,劈頭就問:“人呢?”
“樓上。”
經理領着雲璽恩來到二樓老闆自己的包廂,站在門口,經理歉疚的低下頭,“雲先生,這是我們的疏忽。”
雲璽恩睨了他一眼,伸手推開門,裡面光線通明,一眼就可以看到沙發上躺着的兩個身影。
他皺起眉,“這是怎麼回事?”
經理思索了片刻,然後把剛纔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原來白芨和徐琪琪在舞池被幾個男人爲難,她們被拉到了那些男人的卡座。
酒吧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白芨看他們幾個穿着都很有質感,便猜測他們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他們爲難她們,不過就是爲了找樂子。
有了這樣的想法,白芨倒也放鬆了幾分,她先是把徐琪琪拉到自己身邊,護着她不被他們揩油。
隨後,她拿起桌上一瓶未開封的洋酒,重重的擱在桌子上,朝那幾個男人嬌媚一笑,“哥哥們,不是要喝酒嗎?把酒開了啊。”
白芨的長相算是清秀,但因喝了酒而酡紅的臉頰,在燈光下,襯着那雙水光瀲灩的瞳眸,愈發動人。
幾個男人都不禁看直了眼。
眼底劃過一絲譏諷,白芨淡定的把洋酒開了,給桌上幾個杯子都滿上了酒。
徐琪琪已經醉得厲害,白芨讓她靠着沙發,讓她先睡會兒。
而自己則端起其中一杯酒,淺笑盈盈的說:“哥哥們,妹妹我呢,先乾爲敬,你們隨意。”
仗着自己的好酒量,白芨絲毫不遲疑的仰頭就是一杯酒。
男人們看了,紛紛拍手叫好。
而接下來將近一個小時裡,白芨周旋於這幾個男人之間,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可她也不是傻子,也勸對方喝下了不少酒。
她本來想以自己的酒量,讓幾個男人趴下不是不可能的事。
可事實是,最後她自己也趴下了。
其間喝得正頭上的時候,經理跑過來問是不是有又什麼事?需不需要幫忙?
她擺手說沒事,就讓他離開。
等經理再一次過來的時候,白芨已經喝得醉醺醺的倒在沙發上。
其他幾個男人和她一樣,醉得東倒西歪都趴下了。
無奈之下,經理只好讓人把她和另一個女孩扶到了二樓包廂,並聯繫了雲璽恩。
雲璽恩聽了他的話,眸色微沉,他對經理輕輕頷首,然後擡腳邁進包廂裡。
經理很有眼力見的3幫他把門關上。
雲璽恩走到白芨身邊,視線掃過另一個女孩,他認出那是徐長卿的女朋友。
於是他撥了個電話給徐長卿,讓他過來帶自己的女朋友回家。
手機那邊的徐長卿追問怎麼回事,他只是淡淡說了個地址就把電話掛掉了。
居高臨下的盯着白芨那張酡紅的小臉,眼裡浮上些許無奈,這丫頭真當自己是酒國英雄嗎?能讓她喝得這麼醉,肯定喝了很多。
他無奈的笑了笑,然後蹲下身,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指下細膩的觸感讓他心裡微微一動。
他輕聲的喚道:“白芨。”
“嗯……”白芨皺起眉,嚶嚀了聲,然後緩緩睜開迷濛的雙眼,她看到眼前有一張熟悉的臉龐,隨即彎起脣角,“洛洛……你……來啦……”
聽到她口中的那個名字,雲璽恩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下意識就要收回自己的手。
許是察覺到他的動作,她猛的抓住他欲收回的手,貼着臉頰蹭了蹭,嘴裡嘟囔着:“洛洛,你不要離開,不要離開我……”
被她當成另一個男人心裡已經很不爽了,又聽到她這句話,眸裡眯起一絲危險的光芒。
他抽回自己的手,在她低低的抗議聲中,將她攔腰抱了起來,轉身大步離開。
……
天朗氣清,微風徐徐,綵球繽紛,花團錦簇。
綠油油的草地上鋪着長長的紅毯,一頭連着佈置着美輪美奐的舞臺,一頭立着一個用鬱金香編制的拱門。
白芨站在拱門的另一側,隔着白紗望着紅毯另一端的舞臺。
明媚的陽光下,男人穿着白色的西裝,愈顯得他的溫潤和清雋。
那是她將攜手共度一生的男人。
她所愛的男人。
心裡被幸福和甜蜜漲得滿滿的,脣角忍不住上揚一個大大的弧度。
結婚進行曲響起,她勾着爸爸的手臂,款款的朝男人走去,距離越來越近,待走到他的面前,爸爸把她的手交到了他的手裡。
他掌心的溫度傳到她的手上,沿着手臂蔓延進她的心裡,她擡眼,對上一雙盛滿柔情的黑眸,她感覺到握住自己的手緊了緊,他牽着她來到神父面前。
他們在神父面前許下廝守一生的誓言,而就在他們要交換戒指的時候,有人突然大喊。
“你不能嫁給他。”
“你不能娶她。”
同時響起兩道聲音,讓正要交換戒指的白芨他們停下手上的動作,看了過來。
來人一個是挺着大肚子的方佳璐。
另一個是雲璽恩。
一場好好的婚禮就被突然出現的兩個人打斷了。
白芨眉頭緊鎖,左右不停的搖着頭,嘴裡唸叨着:“不行,我要嫁給洛洛,你不能阻止我,不能阻止我……”
她猛地睜開眼,眼前白花花一片,她下意識的眯起眼,等眼睛適應後,才又張開。
白色的天花板,她眨了眨眼,皺起眉,這不是雲璽恩的家嗎?
手撐着牀,她要坐起來,可因宿醉頭疼得特別厲害,她一下子又跌回了牀上。
她倒抽一口涼氣,這頭未免太疼了吧?就像有幾萬人在她腦子裡唱歌跳舞一樣,疼得想哭。
擡手輕輕揉着發疼的額際,她回想着昨晚發生的一切,記憶在她灌倒幾個男人後就戛然而止,怎麼想她都想不起來了。
她到底是爲什麼醒來會在雲璽恩的家裡呢?還有,琪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