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湛非和秦曉妍跑到門口,伸手去開門,卻怎麼也打不開門,顯而易見,門被鎖了。
“門又被鎖了啊!”顧越看到門打不開,簡直哭笑不得。
雲湛非轉頭朝顧越看去,剛想問怎麼辦的時候,就見小李朝顧越衝了過來,他張嘴喊道:“阿越,小心。”
“砰!”沒有裝上消音器的手槍,開槍的聲音特別大,嚇得秦曉妍捂住了耳朵,側過臉不敢看。
追下樓的小李,本想趁顧越放鬆警惕,從背後搶過槍,但顧越就像背後也長了眼睛,他還來不及靠近,顧越就轉過身,朝他開了槍,子彈打到了他的腿上,劇烈的疼痛讓他撲倒在地上。
“這一槍打在你的腿上,下一槍指不定就打進你的眉心。”顧越的聲音就像十二月的嚴冬,冷得令人發顫。
另外三個人聽到槍聲都跑了下來,在看到倒在地上哀嚎的小李,各自心中暗自慶幸,還好自己貪生怕死不敢追上來,要不現在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顧越舉起槍對着他們三個,面無表情的命令道:“去把門打開,不然我就開槍了。”
面對嚇人的槍口,那三個人根本不敢有一絲反抗,其中一個人跑過去用鑰匙把門打開了,露出討好的笑容對顧越說:“我把門打開了,你們可以走了。”
顧越用槍示意着他站到旁邊去,在雲湛非和秦曉妍走出去後,自己側過身背對着門口,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到門口,握着門把手,退到門外的同時把門帶上了。
三個人快步跑到停車的地方,坐上車後,三個人才真的鬆了口氣。
望着那棟依舊燈光通明的別墅,顧越罵道:“可真夠嚇人的。”
聽到他的話,車後座的雲湛非“撲哧”的笑出了聲,用難以置信的語氣說:“你覺得嚇人?不要逗了,我看是小李他們幾個才覺得嚇人。”也不想想是誰拿着槍威脅小李他們,還把小李打傷了。
說到槍,雲湛非疑惑的問道:“你怎麼會有槍?”國內禁止槍支,他這個槍是哪來的啊?
“秘密。”顧越涼涼的扔了兩個字給他,然後啓動車子,伴隨着引擎聲,揚長而去。
……
顧越他們連夜訂了機票,連夜趕回了京市。而受了傷的小李被送到醫院簡單處理了下傷口,也連夜趕回了京市。
等飛機降落在京市的機場,已是清晨時分,薄薄的霧氣籠罩着城市上空,一向乾燥的京市難得的潮溼。
重新踏上闊別多日的京市,秦曉妍竟生出了恍如隔世的感覺。她輕扯了下脣角,真好,她回來了。
“阿越,謝謝你。”
在機場外要分別的時候,雲湛非真誠的向顧越道謝,若不是阿越的幫忙,恐怕他根本沒法把妍妍救出來。
顧越不在意的笑了笑,“不用這麼客氣,都是自家兄弟。”
“不管怎樣,真的謝謝你。”雖然是兄弟,但是該感謝的還是要感謝。
顧越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視線掃過一旁的秦曉妍,有些憂慮的對雲湛非說:“這次我們這麼做,你媽媽肯定會找你的麻煩,自己小心點。”雖然他對那個小李說,讓秦蓮衝着自己來,但秦蓮怎麼可能會真的衝他來呢,肯定會找湛非的麻煩。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現在妍妍脫離了母親的掌控,這樣他已經無所顧忌了,也無所畏懼了。
知道他也不是什麼愚笨之人,顧越也就沒再說什麼,而是朝他擺了擺手:“我先回去了,你們路上小心點。”說完,他轉身走向過來接他的車子。
望着他離去的背影,雲湛非低下頭笑了笑,聽到阿越說兄弟兩個字,自己是開心的。
不管是大哥還是阿越亦或是大嫂,都是真心把他自己人看,都是真心爲他着想。而他的母親呢?
想到自己即將可能面對的情況,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母親這次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
“湛非,我們也走吧。”秦曉妍輕柔的聲音傳進了耳裡,他擡起頭,笑容重新回到了臉上,看着她嬌俏的臉蛋,說:“好,我們回家。”
該來的總會來的,那就順其自然吧。
……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病房。
秦蓮怒不可遏的瞪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李,聲音提高了幾度的質問道:“你就連個人都看不好嗎?廢物,就是個廢物。”
捂着火辣辣疼着的臉頰,小李大氣不敢喘一聲的低着頭,耳邊是“嗡嗡”的耳鳴聲,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真切。
“我說過什麼了,就算你死了,也不能讓秦曉妍離開。可你倒好,把我的話聽到哪裡去了。”
低着頭的小李,眼裡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就算腿上的槍傷在發痛,他的背脊依舊挺得直直的。
見他任由自己打着罵着,也沒辯解過一句話,秦蓮深吸了口氣,緩和下激動的情緒,走到沙發坐下,瞪着他,冷着聲問道:“少爺怎麼會知道秦曉妍就在那裡?”
小李擡起頭,望着她,應道:“應該是大少爺的表弟顧總的關係,所以湛非少爺纔會曉得秦小姐就被關在那裡。”
“顧越?”秦蓮皺起眉,眼裡浮了上濃濃的厭惡,果然顧家的人都這麼令人討厭,不管是顧如敏,還是這個顧越,或者雲墨非,都一樣令人生厭。
“是的,就是他。他還讓我告訴夫人您,人是他救的,讓您有本事衝着他去。”小李如實的把顧越說的話盡數告知了秦蓮。
秦蓮聽完,氣到笑出了聲,“他口氣還挺大的啊。真以爲我不敢把他怎麼樣嗎?”顧如敏她都可以除掉,何況一個顧越呢?
視線掃過小李腿上透着紅色血跡的紗布,眉梢輕擡,一副寬宏大量的對小李說:“這次你受傷了,我就不和你計較這件事。但是以後如果你再把事情搞砸了,我就不會放過你。”
小李低下頭,掩去了眼裡的所有的情緒,畢恭畢敬的應道:“是,我知道了。”
“儘快把傷養好。墨非少爺那邊的事不能耽擱。只要雲墨非活在這世上的一天,我就睡得不安穩。”只要想到雲墨非還活着,她的心就像被老鼠抓了一樣,怎樣都不能平靜。
病房的門沒有關緊,門外站着一個人,聽到了屋內的話,整個臉色都沉了下來,眸光透露出一絲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