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份最後的月加更
通常霍建亭這樣叫顧清歌的時候,就表示他已經發怒了。
雖然顧清歌喝了那麼多的酒,可她真的沒有醉。
旁邊站着的,就是那個想了千萬遍,唸了千萬遍的男人。
天知道這個時候,她有多想抱他。
恨不得就此衝進他的懷裡,再也不理會這世俗的一切。
可是她不能。
她只能眼睜睜看着這一切,看着霍建亭站在那裡。
卻不敢伸出自己的手。
霍建亭…
霍建亭…
那個名字就像是春天的風,每每齒間流淌過這個名字時候,就仿若清冽的甘泉滋潤了喉間。
要有多勇敢,纔敢在你跟前,把一顆愛你的心碾成了渣,把心痛變成麻木!
“跟我回家!”
霍建亭不知道顧清歌爲什麼會喝成這樣,單看顧清歌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喝了不少酒。
微醺後帶着小女兒家的嬌羞,一張臉就像是剛採摘下來的紅玫瑰,鮮紅欲滴,幾乎要滴出血來。
此時的她,退去了冗長的外套,穿着一件鵝黃色的圓領毛衣,脖子上的圍巾也摘了下來,原本梳理整齊的馬尾被弄的凌亂不堪,因着呼吸粗重,她的胸脯一起一伏。
說不出的頹廢,卻透着另外一種美。
她半掛在葉卓燃身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迷離的眸子看向霍建亭。
突然就笑了開來。
“家?!”
“我的家已經被拆了,哪來的家?!”
見她喋喋不休,紅豔豔的小嘴兒裡又吐出讓人不愉快的話來,霍建亭一擡手,就把她從葉卓燃身上拉了過來。
他用力捏着她的肩膀,似乎想要把這個女人捏得清醒一些。
“顧清歌,你好好看看清楚!”
“你的家在幕府山,我是你丈夫霍建亭!”
聽到“丈夫”兩個字的時候,顧清歌突然掙扎了一下。
但霍建亭的力氣太大,大到她掙不開。
許是被捏得疼了,她有些不高興,眉心微微擰起來。
“丈夫?!”
“我什麼時候結婚了?”
霍建亭愣在那裡,望着她。
這女人,果然醉的厲害。
未幾,她彷彿是又想起來什麼一般,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
“對,我是結婚了…”
“跟霍建聲舉行的婚禮…”
“婚禮那天,新郎是霍建聲…”
葉卓燃和林小陌站在旁邊,還是被這句話嚇到了,急忙擡眼去看霍建亭。8
敢在霍建亭面前說出這樣的話來,顧清歌真的是醉了。
霍建亭的臉色很不好看。
確切的說,是特別不好看。
他凝眸,緊緊盯着眼前這個亂說昏話的女人,捏着她肩膀的手又用了用力。
“顧清歌,別鬧了,回去!”
他已經對顧清歌完全失去了耐心,雖然知道她喝了酒,神智不清,但她說出來的話,這一次,的的確確惹毛了霍建亭。
他處在火山暴發的邊緣,一觸即發。
大抵是被捏痛了,顧清歌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然掙脫開了霍建亭的手。
“你是誰?”
“憑什麼要我跟你回家?”
歪歪倒倒的又退回到葉卓燃身邊,伸出胳膊,掛在葉卓燃的脖子上。
葉卓燃皺了皺眉。
也不知道顧清歌這到底是怎麼了,竟然醉的這樣失態,連葉卓燃和霍建亭都分不清了麼?
霍建亭的眉毛在不停收縮,手已然慢慢握成了拳頭。
偏偏,顧清歌還是不知死活,朝着葉卓燃的臉就親了一口。
“學長,還是你最好了…”
“你不但不欺負我,還總在我最狼狽的時候替我解圍…”
葉卓燃一滯。
吃驚的眸子鎖住顧清歌嬌麗的容顏,似有些不敢相信,“你…都知道?”
半醉半醒的顧清歌重重點頭。
“當然,有什麼是我不知道呢?”
“我還知道你喜歡我…”
“是發自心底的那種喜歡…”
顧清歌的話還沒說完,葉卓燃覺得一顆心突然被她拎到了半空中。
搖搖晃晃。
不知道是上還是下,五味雜陳。
一旁的霍建亭呼吸加重,分明是在隱忍着怒氣。
偏偏,顧清歌不知死活的又準備去吻葉卓燃。
有人卻先她一步,把她狠狠從葉卓燃身上拽了下來。
“抱歉,恕不奉陪!”
直接把顧清歌扛到了肩膀上,另一隻手拿起顧清歌的東西,直接朝着酒吧門而去。
顧清歌雖然舌頭和牙齒老是打架,意識卻是清醒的,如今被霍建亭扛在肩膀上,又在衆目睽睽之下離開,一張臉早就紅到了耳根。
她並不想幹什麼,只是想讓霍建亭回去,不要再理顧清歌。
可偏偏,這男人就是這麼強勢和霸道,連帶她離開的方式都這麼令人乍舌。
她不停的掙扎,拳打腳踢,希望霍建亭可以把她放下來。
那人鐵打一般壯實的背卻像是不曾察覺一般。
“霍建亭,你放開我!”
“我要下來!”
見她掙扎的厲害,霍建亭出手在她屁股上狠狠打了兩下。
“顧清歌,你最好老實一點,否則吃虧的,一定是你的屁股。”
她哪裡還有臉再掙扎?
好歹酒吧幾百號人看着呢。
從酒吧到停車的地方,路並不長,前前後後也就十幾米遠的路。
顧清歌卻覺得度秒如年。
每次一靠近霍建亭,裝出來的漫不經心,都會被摧毀的連渣都不剩。
霍建亭把她放下來,她身後就是霍建亭的車,由於被霍建亭擠着,她整個人只能靠在車上。
星星點點的微溼落在臉上,她擡頭望了望天空。
又下雪了。
因爲只穿了外套,沒有系圍巾,她脖子上顯得空落落的,精緻的蝴蝶骨起起伏伏,讓人覺得她越發的瘦。
她想躲開霍建亭,可那人就是不讓她躲開,死死把她擠在車門上,不給她動彈的空間。
下意識裡,霍建亭就覺得這女人不對勁兒,卻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這女人眼底明明寫着哀傷,卻非要裝出一副堅強的樣子。17130360
她動,他便擠的更緊,連一點點空間都不給她。
“顧清歌,到底怎麼了?”
知道她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更知道以她的性子,斷斷不會到酒吧買醉,如今這副光景,只能說明一件事,顧清歌有心事。
見她閉眼不看自己,他忍不住在她眉心留下一吻。
“顧清歌,我是你老公,我們是夫妻,有什麼事,你他/媽給我說出來!”
說不介意,其實他心裡很介意。
夫妻本是一體,有什麼事應該共同進退。
這話明明是顧清歌說的,爲什麼這個時候,她反而把自己包起來,什麼也不肯說?
他的話,一字一字顧清歌聽得清清楚楚。
那顆疼着的心,如今卻越發的痛了,北風呼呼的吹着,彷彿是拿着刀子在她臉上割。
說出來?
說出來有用嗎?常清不然顧。
說出來就可以改變她和霍建亭有血緣關係的事實嗎?
有些東西,哪怕就是說出來,又有什麼用?
生命那麼脆弱,那麼渺小,每個人都說的那麼冠冕堂皇,都好像自己能做的了命運的主似的。
她整個身子都被擠得倚在車上,因爲擠壓,胃部的不適感立刻涌上來。
她拔開霍建亭,站在車旁邊吐啊吐。
也不知道吐了多久,她才扶着車緩緩讓自己站起來。
胃裡翻江倒海,難過的要死,可她偏偏不肯說出來,倔強的小臉兒上還掛着因爲吐的太劇烈而擠出來的淚珠。
“霍建亭,我好難過…”
霍建亭站在一旁,目光鎖在她的臉上。
“自作孽!”
丟出一句話,他便直接把顧清歌扔進了車裡,飛快的發動了車子。
車子迅速離開,悠悠揚揚落下的小雪花被尾氣衝得打着旋兒。
換個地方落下。
顧清歌在霍建亭車上又哭又笑,哭了笑,笑了哭,總之,最難看的一面,全部落入了霍建亭的眼底。
早知道這女人不會喝酒,如果知道林小陌帶她去的是這種地方,他還真不該把顧清歌交給她。
回到幕府山的時候,因着已經過了十二點,霍建亭生怕吵到羅歡歡和瑛姐休息,直接把顧清歌拖上了二樓,扔在碩大的雙人牀上。
因爲吹了風的緣故,顧清歌稍稍清醒了一些。
只覺得頭疼的厲害。
一邊扶着頭,一邊喊頭疼。
從喉嚨裡到胃部都是火、辣、辣的,彷彿被什麼東西灼燒着,又幹又渴。
她想動,身體卻像是被縛上了千斤巨石,手指尖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水…”
意識到霍建亭就在旁邊,她艱澀的開了口。
很快,有清涼的溫水滑過她的喉嚨,滋潤了久涸的喉管。
“知道自己不能喝,還喝那麼多!”
“顧清歌,你以後要是再敢喝成這樣,我就把你綁在家裡!”
看這女人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霍建亭忍不住又吼她。
好好的一個人,非要跑出喝酒,把自己糟蹋成這個鬼樣子,不罵她罵誰!
許是喝了水的原因,顧清歌有一絲的清明,擡眼看那個落在燈光下的男子。
棱角分明的臉,如刀一般銳利的眸子,斜長入雲鬢的眉,挺括的鼻子,性感的脣線。
宛若天神一般。
明明是個脾氣那麼壞的人,爲什麼她卻覺得好?
明明有那麼多人討厭他,討厭他的壞脾氣,可她爲什麼就是討厭不起來?
可…19So8。
似又想到了什麼。
借酒裝一次瘋吧…
她半閉着眼睛,“你…你出去…”
“我不要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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