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已

不得不已

聽到離婚兩個字,月惜晨突然笑了。

“哎呀,想不到呀,逆來順受的小媳婦終於會反抗了…”

言下之意,大有嘲笑霍建亭的意思。

霍建亭只是輕輕瞪他一眼,月惜晨便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開玩笑,好不容易能有個讓霍建亭失控的女人出現,他看好戲還來不及,幹嘛要看他們離婚?

“你的結婚證呢?”

“把結婚證拿出來不就完事兒了麼?”

月惜晨不提結婚證還好,一提結婚證,霍建亭的臉更加臭了。

“我他/媽要有結婚證,來找你幹嘛?”

月惜晨一張笑臉生生卡住。

“你不是打了結婚申請報告嗎?”

霍建亭扯了扯領帶,鬆了鬆領口。

“沒批…”

結婚報告已經打了三個多月,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批下來,原因可想而知。

“又是那個夏晴在裡頭搞鬼?”

霍建亭忽明忽暗的眼神讓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麼。

“夏俊明是顧清歌的父親…”

月惜晨的嘴巴張的比雞蛋還大。

“什麼?!”

“夏俊明那個大毒王,竟然有個這麼乖巧的女兒?”

“靠!”

“什麼世道?”

“老天爺一定瞎了眼吧?”

月惜晨打死也不相信這是事實。

但從霍建亭嘴裡說出來的事,哪一件不是事實?

霍建亭有些疲憊的靠在沙發後背上。

“其實,我也不相信這個。”

“但它就是事實。”

“夏俊明遠比我們想像中要好的多。”

“這幾年,我們繳獲的製毒窩點越來越少,連量都越來越少,不是我們力度不夠,而是夏俊明這幾年一直在減少毒品量,相比於黑鴉,夏俊明這一拔算好的了…”

“我相信,其實夏俊明的心底,一定是個好人…”

月惜晨搖頭,反覆咀嚼着霍建亭的話。

“果然,能生出顧清歌這樣的女兒,我就說這老頭一定不會是什麼壞人!”

“可他爲什麼會出現在狂蛇這個最大的毒品窩點呢?”

霍建亭也想不清楚,眼神越發的幽遠。

“還有一件事,這幾年,夏俊明一直在資助一些偏遠的孤兒院、條件艱苦的幼兒園和學校。”

月惜晨的眉頭皺的越加的緊了。

“是個好人,可惜了啊…”

霍建亭的眼神越發的暗淡了。

“霍老大,這纔是你最猶豫不決的地方吧?”

“如果他夏俊明真的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也就罷了,直接斃了就斃了,可他偏偏還做了那麼多的好事。”

“而且,他還是顧清歌的父親。”

“能讓霍大少猶豫的事情不多,這的確是一件頭疼的事。”

“明知道自己的老丈人算是個好人,卻還要殺死他,實在是一件殘忍的事。”

眼神轉了轉,似乎又想到了什麼。

“你堂堂霍軍長的結婚報告之所以遲遲不批,恐怕還有人利用夏俊明的身份在搗亂吧?”

霍建亭沒有回答。

月惜晨卻已然明白。

“這的確是件頭疼的事。”

“如果夏俊明就這麼死了,事情也容易解決,但,他偏偏又是嫂子的親爹,你又怕嫂子知道真相以後恨你…”

“唉…”

“難哦…”

霍建亭似乎有些不耐煩,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月惜晨,你他/媽給我調查一下,明天顧清歌和誰見面,在哪裡見面?”

月惜晨腦子一個激靈。

“你要查嫂子?”

“怎麼?”

“她給你戴綠帽子了?”

聽到“綠帽子”三個字,霍建亭眸間的怒氣越發的重了。

指關節被他捏的嘎嘎作響。

跟了他那麼多年,霍建亭這什麼意思,月惜晨不是不知道,急忙跳起來,躲回自己房間裡去。

臨進門的時候,不忘回頭說一句:“我這就去查。”

顧清歌一夜都沒有怎麼睡。

躺在牀/上,怎麼都睡不着,起來又躺下,躺下又起來,折騰了不知道多少次以後,她還是沒有睡着。

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圉,趕往和林小陌約定的地點。

離下午兩點還早,她乾脆去醫院看了看母親。

見到顧清歌的時候,林芳杏有一絲驚訝,卻很快又掩蓋下去。

“清歌,你來啦。”

在母親面前,顧清歌儘量裝作若無其事,端茶遞水,孝順有加。

母女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清歌,媽問你個事,你可得老實告訴媽。”

顧清歌點點頭。

“媽問你,你和建亭是不是鬧彆扭了?”

顧清歌一怔。

鬧彆扭?

豈止是鬧彆扭,他們現在在鬧離婚呢!

這樣的日子她實在不想再過下去了。

原以爲只要霍建亭願意接受自己,能和自己好好過日子,就可以一輩子這樣下去。

誰知道,一個夏楠,僅僅是一個名字而已,都可以讓霍建亭失控。

如果以後有人不停的在霍建亭跟前提起那個名字,她不知道霍建亭會是什麼反應。

但在這之前,她不敢保證自己還有能力承受後果。

“媽,我們之間真的沒什麼的…”

她儘量讓自己看上去笑的很開心。

強顏歡笑。

那個字眼劃過心房,惹起一片又一片的酸楚。

“清歌啊,建亭是個好孩子,當年媽同意你嫁給他的時候,就這麼肯定,到現在,我也還是這個想法。”

“他其實心裡是有你的。”

林芳杏如何不明白女兒的心思?

顧清歌太倔強,又太固執,有些事情,一旦她堅持,那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

也許撞了南牆,撞得頭破血流,她也還是不會回頭。

這丫頭,雖然外表性子溫和,其實內心脆弱無比。

顧清歌沒有說什麼,似乎是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

“媽,已經開了春了,這天氣都暖和多了,下次,我帶您去公園玩,好不好?”

林芳杏點點頭。

“清歌啊,前兩天,咱家有個遠房親戚,自己家養了二十幾年的孩子竟然是別人家的,孩子的親生父母來了,非要把孩子帶走…”

“唉…”

林芳杏說到這裡,便打住了。

她想試探試探顧清歌的反應,許多事情,不能總是一輩子埋着。

更何況,這丫頭對於霍建亭和她之前的表親關係,似乎還在耿耿於懷。

顧清歌想到夏晴的話。

夏俊明…

媽媽突然這麼問,是不是說明了些什麼呢?

“媽,我不是您親生的,是嗎?”

顧清歌的眼突然就落在了林芳杏的眼睛上。

霍建亭那樣肯定的說自己和他沒有血緣關係。

夏晴的電話。

林芳杏現在的試探。

這一切,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那就是,也許,她不是林芳杏親生的。

她不是小孩子,更不是傻子,許多事情,串串連連拼在一起,結果也就顯而易見了。

林芳杏突然愣了一下。

下意識的躲開顧清歌的視線,不敢去看她的眼。

“清歌,你怎麼會這麼問?”

幾乎在這一刻,顧清歌可以很肯定的告訴自己:林芳杏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還好…

“媽,我只是想確認一件事,我和霍建亭到底有沒有血緣關係?”

“其他的,我真的不在乎…”

“我叫了您二十幾年的媽,這一點,無論如何,都是不會改變的…”

林芳杏頗有些無奈。

點點頭。

“媽…”

顧清歌的眼淚掉下來。

不知是高興的,還是悲傷的。

林芳杏的眼淚也跟着掉下來。

“孩子,你這是怎麼了?”

某種心底隱藏的不安感在此時漫延開來。

“沒什麼。”

爲了林芳杏的健康,她還是把眼淚嚥了回去。

“媽,請你一定要告訴我。”

顧清歌說着,就在林芳杏跟前跪了下來。

好在林芳杏還不知道顧清璃的事。

坐在輪椅上的她,雖然行動不便,心裡卻是清楚的很。

如果自己還是掩蓋真相的話,清歌和霍建亭的婚註定就不會幸福了。

“孩子,你先起來…”

林芳杏嘆息着,去攙顧清歌。

“媽…”

顧清歌這一聲叫的林芳杏肝腸寸斷,年紀一大把的人,眼淚也跟着簌簌落下來。

“清歌,你雖然不是媽親生的,但媽待你如親生啊…”

林芳杏的答案,讓顧清歌又喜又悲。

大喜過後,便是大悲。

喜的是,真的和霍建亭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悲的是,自己的父親也許是個壞人。

事情就是這樣,矛盾着,相輔相成,相依相靠。

雖然已經有了答案,但在林芳杏的嘴裡得到真正的答案以後,顧清歌還是心亂如麻。

好不容易安撫好了林芳杏的情緒,她才離開醫院。

早已過了約定的時間,包裡的手機一遍又一遍的震動着。

顧清歌不想接電話。

這個時候,她真的沒有心情再去相什麼親。

如果自己的親生父親真的是夏俊明的話,又該怎麼辦?

上一次被艾天齊綁架的時候,從艾天齊的嘴裡聽過那個名字,艾天齊就是拿自己和夏俊明交換的。

想來,一定也不是什麼好人吧。

既然不是好人,不認也罷。

漫無目的的在街頭走着,只覺得命運太過捉弄人。

走走停停。

身後不遠處,霍建亭指派給她的司機用最蝸牛的速度悄無聲息的跟着。

人來人往的街頭,她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視線在一旁的報刊亭上停下來。

大紅標題,揭示夏俊明的身份。

看到那條新聞的那一刻,顧清歌心如死灰。

完了。

她和霍建亭,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他是m緝毒組織最高的指揮官,她卻是最大的毒窩“狂蛇”首領的女兒。

多麼滑稽可笑的組合…

多麼令人心碎的真相。

難怪霍建亭那麼肯定的告訴自己:霍建亭和顧清歌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難怪夏晴會在電話裡說那樣的話。

也不知道怎麼地,就走到了和林小陌約定好的咖啡店。

這是她和林小陌經常來的咖啡店,門口的服務生自然是認識她的。

見到她的時候,急忙替她打開店門。

“顧小姐…”

“您終於來了,林小姐已經等您很久了…”

顧清歌渙散的瞳孔終於重新聚集,視線落在服務生的臉上。

下意識的點點頭,“謝謝。”

顧清歌一走進來,林小陌就衝了過來,死拖硬拽把她拉過去。

“小歌子,你這是怎麼了?”

“跟丟了魂兒似的?”

由於林小陌的搖晃,她恢復了一些神智,擡眼看向坐在對面的男人。

“葉學長好…”

隨後又壓低了聲音跟林小陌說道:“我剛纔去醫院看我媽,耽誤了一會兒…”

葉卓燃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有加。

彬彬有禮的笑容掛在臉上,帶着陽光般的和熙。

“清歌,又去看伯母了吧?”

顧清歌點點頭。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很抱歉。”

葉卓燃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一味的安慰顧清歌。

而顧清歌則是看向林小陌。

“你給我安排的相親的帥哥就是葉學長?”

林小陌趁着葉卓燃不注意,狠狠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這麼現成的鑽石王老五你不要,我覺得太可惜了…”

顧清歌無語。1c49q。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咬耳朵,對面的葉卓燃依舊四平八穩的坐着,沒有任何不耐煩的情緒。

他知道林小陌和顧清歌的關係。

現在想見顧清歌,只有通過林小陌才能約她出來。

難得的聚會,他不想因爲一些小事而破壞了他見顧清歌的好心情。

有時候,愛情就是這樣,不一定是得到她,哪怕是遠遠的看她一眼。

就好。

由於林小陌在場的關係,雖然顧清歌沒有怎麼和葉卓燃說話,但氣氛還是很不錯。

“清歌,聽小陌說,你和霍建亭徹底斷了…”

聊的久了,外面的天色已然暗了下來,葉卓燃想着,就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只要她和霍建亭徹底斷了,不管她愛不愛他,他都會義無反顧的追求她。

終於提到這個令人心痛的問題。

顧清歌先是平靜了一下,隨後掛上淡淡的笑。

深吸一口氣。

“是。”

“我已經向他提出離婚了。”

葉卓燃心頭一喜,不自主的便握住了顧清歌的手。

“清歌,我知道我這樣也許不對,但我還是想說,給我一個機會。”

“好不好?”

他滿眼的真誠,讓人不忍心拒絕。

“不好!”

一旁響起凌厲的男聲。

霍建亭不知何時,來到了顧清歌身旁。

看到葉卓燃握着顧清歌手的那一刻,他恨不得捏碎了葉卓燃的手。

“把你的鹹豬手從我太太手上拿開!”

毫不客氣的就伸過去,拉出顧清歌的手,把葉卓燃的手甩到一邊。

“葉卓燃,我警告你,離我太太遠點!”到笑兩晨終。

霍建亭十足的凶神惡煞模樣。

一旁的林小陌看得卻是一陣欣喜。

霍建亭現在的模樣,十足一個妒夫的模樣。

葉卓燃的手雖然被甩到一旁,碰到了桌角,痛徹心扉,但他仍然還是笑着。

視線落在顧清歌的臉上。

“霍先生,清歌她和你沒有結婚證,某種意義上說,你們連夫妻都不是,她有自由選擇的權利。”

霍建亭腰桿挺的筆直,如鷹一般銳利的眸子緊緊盯着葉卓燃的眼。

“姓葉的,你給我聽好了!”

“我和顧清歌是事實婚姻,就算沒有那張紙,也一樣是夫妻!”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淡淡的縈繞在鼻頭,莫名的就讓她心安。

但是想到報亭上看到的那一行字。

她的心立刻就硬了下來。

“霍建亭,昨天晚上的時候,我已經給過你離婚協議書了…”

顧清歌儘量不去看霍建亭的眼。

讓自己表現的很平靜。

被霍建亭捏住的手上傳來一陣劇痛。

“顧清歌,這個婚,我是不會離的!”

霍建亭望着這個女人。

前一天夜裡,她還在他身下溫柔似水,如瓷如玉一般的肌膚在他眼前浮過。

不過是兩天的時間而已,她已然決定了離婚。

“你非要離也行,把分手費付了!”

顧清歌一直埋着頭。

此情此景,她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只有低着頭,默默承受着心上的疼。

離開霍建亭,她有一千個不願意,一萬個不願意。

可是,夏楠…

霍建亭不愛顧清歌,他只愛夏楠…

死死抱着那一層毫無保障的肉/體關係來維繫這段婚姻嗎?

還有意義麼?

如今,又憑空多出來夏俊明的事,她又該怎麼面對?

霍建亭的大好前程又該怎麼辦?

口口聲聲說不再愛霍建亭,可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有多麼愛他。

如果是爲了霍建亭的前途,她願意就此放手。

“分手費?”

對面的葉卓燃笑的很是怪異。

“沒想到,堂堂霍大總裁竟然這麼極品!”

“分手的時候竟然還問女孩子要分手費?”

“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啊!”

葉卓燃一邊笑,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

“霍總裁,請問,顧清歌小姐欠你多少分手費?”

“我一次性替她付清。”

林小陌坐在顧清歌的另一邊,看着霍建亭的臉,再看看顧清歌。

“清歌,我覺得你有必要跟霍先生再好好談談…”

顧清歌掙扎着抽回被霍建亭捏得快要斷掉的手。

淡淡的看一眼霍建亭,勉強擠出一抹笑意。

“既然霍先生開口了,那麼,我想,還是請我現任男朋友葉先生替我還您好了…”

她儘量讓自己笑的自然。

對上霍建亭的眼睛。

那男人的眸底佈滿血絲,還帶着濃重的黑眼圈,顯然是沒有睡好。

昨天夜裡,他沒有回家。

睡在哪裡?

睡得好嗎?

“顧-清-歌”

霍建亭隱忍的怒氣從他微微顫抖的身體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你給我聽好了,除非我死!”

“否則,這個婚,你一輩子也別想離!”

霍建亭簡直要氣瘋了。

好巧不巧,一旁的葉卓燃又遞過來一張支票。

“霍先生,麻煩您過目,這個數額,夠您的分手費嗎?”

霍建亭看也不看,直接撕了支票,扔向空中。

雪片一般的支票揚揚灑灑落下,沾在在場所有人的身上。

“顧清歌,如果你還在乎你的母親和弟弟,現在就跟我回家!”

霍建亭已經忍無可忍。

顧清歌這個女人,到底吃錯了什麼藥?

萬般無奈之下,他只有使出這招來要脅她。

恐嚇她。

顧清歌卻是不卑不亢,鎮定的看着霍建亭。

這個她深愛過的男人。

“霍先生,我男朋友會幫我照顧他們的…”

“你…”

霍建亭的視線轉到葉卓燃的身上。

“顧清歌,你知不知道,夏俊明的事是誰告訴夏晴的?”

顧清歌一怔。

“就是你現在說的這個男朋友!”

連葉卓燃都怔住了。

林小陌也驚住了。

誰都沒想到,葉卓燃竟然會和夏晴攪在一起。

心痛。

顧清歌的心揪成一團。

但她還是很平靜的走到葉卓燃跟前,挽起了他的胳膊。

“霍先生,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只要將來他對我好,以前的,我統統都可以不計較。”

霍建亭赤目如血。

這一刻,他真的有一種想掐死顧清歌的衝動。

可是他不能。

他只能頹然離開。

深深望一眼顧清歌。

眼神裡是無限的眷戀。

“顧清歌,我想你…”

他的手放在胸口,緊緊捂着那裡。

“這裡想你想的發疼…”

顧清歌的一顆心碎成了渣。

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眼下這種情況,她是夏俊明的女兒,又怎麼能跟他糾纏在一起?

夏俊明的女兒…

她不敢看他。

連一眼都不敢看。

哪怕是眼角的餘光,都沒有一絲勇氣望向他的方向。

“霍先生…”

“您…還是…回去吧…”

簡簡單單一句話,她只能分成幾次說,才壓抑住自己的痛。

既然無緣相守,那就這樣錯過吧。

霍建亭閉上了眼睛。

許久以後,他緩緩睜開眼睛。

視線在顧清歌的身上駐足。

足足有一分鐘之久。

彷彿要把她刻進腦子裡一般。

爾後,竟然轉身。

冷風突然灌進來,揚起顧清歌的長髮,吹得她眼睛生疼。

那人的背影,寫盡哀傷。

霍建亭…

霍建亭…17652232

她緩緩擡起手來,想要握住那條背影。

卻終究只是一場空…

林小陌的眼睛已然溼潤,彷彿打量什麼陌生人一般看着顧清歌。

“顧清歌,霍建亭明明是在乎你的,你爲什麼要那樣對他?”

顧清歌說不出話來。

她能說什麼?

還能說什麼?

林小陌離開。

寂靜的咖啡店裡只剩下顧清歌和葉卓燃兩個人。

顧清歌滿臉淚珠,哭的喘不過氣來。

葉卓燃爲了安慰顧清歌,特意載她去了一個地方。

元宵節的前一夜,已經被提名爲副市長的夏長河,宴請了整個N市的有爲青年。

霍建亭是其中之一。

葉卓燃也是其中之一。

當顧清歌挽着葉卓燃的手臂姍姍而入時,恰好正對上霍建亭的背影。

別怪我心狠手辣艾艾清燕讓他跟我說被遺棄他會不會來的世界界真小禁忌我想和你談談有人歡喜有人愁一寸相相思一寸灰盛世浮歡幸福與落寞好友的打算霍家有喜聰明反被聰明誤因爲沒有等到你被遺棄顧清歌顧開門我想你把我的心和靈魂都交給你脫衣服盛世浮歡瘋女人你的冷漠我的痛7000盛世浮歡我沒聽清楚其實巫婆挺好她流血了加更求各種支持不要對我那麼好被顛倒的黑白圈套盛世浮歡她不乾淨當你不能再擁有我能爲你做能什麼盛世浮歡我會保護媽媽再勇敢一些艾艾清燕讓他跟我說暮藹沉沉一個人走把帳算一算劫後余余生她要離她婚期望和失望望20 加00字加更求明天的不是不計較就可以換得安寧你是我不能言說的傷下雨的天空夜漫漫夜無妄妄之災對峙脫衣服相見時難盛世浮歡她不乾淨盛世浮歡幸福海岸我是我夏晴蠢女人別怪我心狠手辣尾聲五我不會離婚秀恩愛不講理的野蠻人聰明反被聰明誤艾艾清燕熟悉的陌生人顧清歌顧開門大結局2破天破荒艾艾清燕你讓我安心惡夢如影隨形盛世浮歡再來一次好戲開始了麼狹路相逢家法登堂入入室不在乎女人要對她好我懷孕了勸慰阻礙不了她的決定隱藏的多年的名字我怕她不知道的事求月字票3000字加更你生氣了尾聲二我不會離婚艾艾清燕讓他跟我說我想留下孩子愛情如人飲水誰都不是省油的燈恭喜你9 月份最後的月百口莫辯對別人的老婆不要太殷勤她流血了加更求各種支持霍先生放長錢釣大魚我好疼生病了嗎不是不計較就可以換得安寧陳年舊舊事盛世浮歡季盛東與狗不得入內期望和失望望我想你如影隨行你是我的星光我
別怪我心狠手辣艾艾清燕讓他跟我說被遺棄他會不會來的世界界真小禁忌我想和你談談有人歡喜有人愁一寸相相思一寸灰盛世浮歡幸福與落寞好友的打算霍家有喜聰明反被聰明誤因爲沒有等到你被遺棄顧清歌顧開門我想你把我的心和靈魂都交給你脫衣服盛世浮歡瘋女人你的冷漠我的痛7000盛世浮歡我沒聽清楚其實巫婆挺好她流血了加更求各種支持不要對我那麼好被顛倒的黑白圈套盛世浮歡她不乾淨當你不能再擁有我能爲你做能什麼盛世浮歡我會保護媽媽再勇敢一些艾艾清燕讓他跟我說暮藹沉沉一個人走把帳算一算劫後余余生她要離她婚期望和失望望20 加00字加更求明天的不是不計較就可以換得安寧你是我不能言說的傷下雨的天空夜漫漫夜無妄妄之災對峙脫衣服相見時難盛世浮歡她不乾淨盛世浮歡幸福海岸我是我夏晴蠢女人別怪我心狠手辣尾聲五我不會離婚秀恩愛不講理的野蠻人聰明反被聰明誤艾艾清燕熟悉的陌生人顧清歌顧開門大結局2破天破荒艾艾清燕你讓我安心惡夢如影隨形盛世浮歡再來一次好戲開始了麼狹路相逢家法登堂入入室不在乎女人要對她好我懷孕了勸慰阻礙不了她的決定隱藏的多年的名字我怕她不知道的事求月字票3000字加更你生氣了尾聲二我不會離婚艾艾清燕讓他跟我說我想留下孩子愛情如人飲水誰都不是省油的燈恭喜你9 月份最後的月百口莫辯對別人的老婆不要太殷勤她流血了加更求各種支持霍先生放長錢釣大魚我好疼生病了嗎不是不計較就可以換得安寧陳年舊舊事盛世浮歡季盛東與狗不得入內期望和失望望我想你如影隨行你是我的星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