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夏安安還是說不出來一句話,她不知道該怎麼跟眼前這個男人解釋,這個似乎已經認識很久但是明明卻剛認識的男人,這個幫了自己無數次但是每次又特別冰冷的男人,這個總是讓自己不知所措沒了方向的男人。
“沈總,其實夏小姐......”
“不用說了,你還要等到什麼時候?還不快抓緊時間練習?”還沒等到林止把話說完,沈莊立馬轉向夏安安,滿臉的嚴肅,根本容不得一絲懈怠。
“哦。”夏安安竟然也不再反駁些什麼,嘴裡應着,手上已經把大提琴拿了出來,開始練習。
沈莊本來是站在門口,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做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夏安安,看着她演奏時投入的樣子,聽着大提琴從她手中發出的好聽的聲音,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彷彿時間都靜止了。
此刻的空氣裡,除了夾雜着兩人的呼吸聲,跟以往相比,明顯多了一些說不出來的恬靜感,這一點是與以往最與衆不同的地方。
.т tκa n.C 〇
“沈總.......”直到林止打破了那一段寧靜,沈莊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就這樣做了大概六個小時了,從下午到晚上,他的眼神居然一刻都沒離開過夏安安。
聽到林止叫自己,沈莊慢慢擡起頭來,眼裡再次充滿了伶俐感。
“沈總,您要不要先去用餐?”林止其實也已經來了一段時間了,只是之前一直不忍心打擾這樣的範圍。
“你剛纔不是買了嗎?叫她過來一起吃吧。”沈莊隨意一說。
“啊?”聽到沈莊這麼說,最溫文爾雅的林止都大爲吃驚,但作爲專業人士的他很快又將情緒整理妥當。
“夏小姐,沈總有請。”
林止依舊是這樣溫文爾雅,只是眼下夏安安全部的精神都放在練習上,再沒多餘的心思去理會林止的優雅,於是頭也不擡,隨口一說:“奧,我不餓,就先不吃了。”
“夏安安!誰允許你不吃飯的?”沈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出現在了夏安安身後,順勢就從夏安安手中拿下大提琴,塞到林止手中。
夏安安有些驚呆,她萬萬沒想到沈莊會這樣做。
“愣着幹什麼?難道還要我抱你過去啊?”沈莊見夏安安一副癡癡呆呆的樣子,不禁想要逗她,說着一隻手已經伸向了夏安安,還真的是要把夏安安抱過去的意思。
直到這一刻,夏安安才清醒過來,連忙從擺手抽身出來,“就不牢沈總費心了,我去吃就是了。”說完還順便瞪了沈莊一眼。
沈莊自然是感受到了那一個來自天際的白眼,心中十分不爽,這個夏安安永遠是這樣,永遠都在惹事,永遠都不服自己,永遠要跟自己對着幹,而且永遠不領自己的情。
夏安安當然絲毫沒有感受到來自沈莊的不滿,她現在就想着趕緊吃完飯,然後抓緊時間練習,她一邊往客廳方向走去,嘴裡一邊叨叨着:“什麼鬼?剛纔還催着我練習練習,好像時間緊迫得不得了,現在又吵吵着非要吃飯,霸道霸道,什麼都得他說了算?他以爲自己是皇上啊還是太子啊......”
“林止,把這個湯加熱一下。”夏安安正準備喝湯,沈莊忽然站了起來,拿過了擺在她面前的湯碗,送給林止,大概是害怕湯冷了,神經大條胃又不好的夏安安喝了以後犯胃病。
“不用啦,不用啦。”夏安安自然是連聲拒絕,她沒那麼嬌氣,熱湯實在是犯不着。
這倒弄得林止有些不知所措了。
“快去......”沈莊言辭篤定,林止也沒辦法,只能照辦。
“真是霸道......”夏安安一邊吃着飯,一邊嘟着嘴說道。
沈莊聽到夏安安的話先是一愣,既然又忽然一笑:“夏安安,沒想到四年沒見,你什麼都沒變,就膽子倒是漲了不少。”
“本來就是。”聽到沈莊這麼說,夏安安依舊頭也不擡,低着頭吃着自己的飯,然後默默吐出這四個字。
“就是什麼?你知不知道現在離演奏會開始還剩下多少時間啊?”沈莊勾起嘴角,雙手合十擱在桌子上,嘴裡依舊不依不饒。
夏安安聽到沈莊這樣說,有些不樂意了,擡起頭來,看向沈莊,依舊嘟着嘴說道:“你就是霸道,你就是壓榨,你......”
“我怎麼了?我這麼多缺點的話,要不你再多說點?”沈莊嘴角上揚,一邊笑着,一邊故意刺激着夏安安,每次這個時候都是他覺得最好玩的時候,就是夏安安生氣的時候。
“你......你......反正你就是......”夏安安看到沈莊這個樣子,竟然是一個形容詞也說不出來。
“我怎麼?你說啊,我都聽着。”而眼前的沈莊卻依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跟自己毫無關係地奇怪模樣,真的讓人摸不着頭腦。
“不管怎麼說,你就是霸道!”面對沈莊不知道是質問還是嘲笑的樣子,夏安安只能說出霸道這兩個字。
“霸道?你說我霸道?我看你是沒見識過什麼叫做真正的霸道吧?”沈莊貌似很享受這樣的狀態,和夏安安你一句我一句的鬥嘴,這不禁讓他回想起了四年前他們第一次相識的時候。
他們的第一次見面,似乎也是吵架,夏安安留給沈莊最後一句話似乎也是霸道。
他還記得他們相遇時的情景,關鍵詞:咖啡館、位置互換、續杯,最後一個詞當然就是霸道。
那天和夏安安吵架,最後夏安安也是說不出話來,只會不停地說自己霸道霸道,這樣子不會罵人的傻姑娘恐怕天下間也就只剩下夏安安這一個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再見面,夏安安還是這幅德行,想到這一點,沈莊忽然就笑了,至少她現在可以確認一件事情,那就是夏安安沒變,沒變就好。
他們第一次見面,夏安安席一身紅旗袍,全身上下都打扮得格外漂亮,珍珠耳釘,珍珠項鍊,紅色高跟鞋,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那麼搭。
“分手吧。”夏安安還坐穩,坐在她對面的男人脫口而出,西裝筆挺,背影挺拔,但就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痞氣從那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