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條遍佈着灰塵的公路上,四周沒有人煙,公路兩旁豎立着一顆顆被風吹歪的樹。
我叫秦貝瑤,我今年22歲了,我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我的父母是普通的上班族,我媽說我的性格很剛烈,於是讓我考了警校,就在畢業那天發生了一件改變我人生的事。
那天是週五,該回家的日子。
一出校門口看到楊雪有些焦急的等我,楊雪急匆匆的走過來拉住我說:“瑤,今晚上來我家聚會,我媽媽的生日宴,你明天再回去吧。”
楊雪,跟我一樣大,我的好閨蜜。
我打了個電話給父母說了一下點點頭屁顛屁顛的跟着楊雪走了,一路上她的表情有些不對勁,今天的她,似乎很慌張,我沒有在意,也許只是因爲媽媽的生日宴而緊張吧。
一路上她沒有太多話。
我有些疑惑的問:“楊雪,你咋了?我感覺你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哈哈哈,沒有沒有。”楊雪故作輕鬆的笑着對我說,但我看的出來她有心事。
“我都沒給你媽媽帶禮物呢,應該是我更緊張。”我尷尬的笑了笑。
她只是笑着看着我沒有迴應。
很快就到了一棟很大的私人別墅,我不禁感嘆有錢人真好。
看着她家的大別墅我也是很是羨慕,可是我的父母已經把最好的給我的,我要好好珍惜。
人很多,我找了個地方坐着玩了會手機遊戲,也幫不上什麼忙,也許是我穿得太普通的原因時不時會有賓客投來嫌棄的眼神。
楊雪坐在我旁邊偷偷對我說:“我媽媽特別喜歡鬱金香,你看家裡到處鬱金香,要是我媽媽收到了你的鬱金香一定很高興。”
我想了想偷偷摸摸的出去在附近的花店買了我認爲比較新鮮的鬱金香又回到別墅裡。
隨着天色越來越晚賓客也越來越多,楊雪一家穿得像公主與王子,她還有一個非常寵愛她的哥哥。
賀禮也是接二連三的送了出去,我不好意思的拿出了手中的禮物,楊雪的媽媽接過去並對我表示了感謝。
我舒了口氣安心的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吃着糕點,不知道這個時候媽媽在幹什麼呢。
宴會進行的很順利,我看着時間點很晚了,楊雪帶着我上了樓,順便給我倒了一杯水,她去洗澡了,我坐在牀上百無聊賴的觀摩着房間喝着水。
不一會兒她頭髮溼漉漉的出來很是好看,只是臉色很蒼白。
楊雪催促着我快快洗澡,我走進有些冰冷的衛生間看着鏡子滴落的水滴,也許是入秋了,天氣涼吧。
洗到一半,我聽到楊雪的慘叫,她似乎在喊救命,我裹上浴巾就趕緊衝了出去。
我呆住了,她倒在血泊中,杯子的碎片散落在地上,溫暖猩紅的血液流到了我的腳邊。
我來不及多想跑過去摸了摸她的脖子,還有一點點的脈搏,眼淚嘩嘩嘩的掉,我只知道我在很大聲的喊人,卻沒有一個人上來,我滿身是血的跑下樓大喊着救命快打112,來不及思考想起手機在衛生間又跑回去打了112,口齒不清說了地址,我眼睜睜的看着血液流得滿房間都是,所有人都用怪異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是我殺了楊雪,我無助的呆看着醫護人員的到來,到宣佈她的死亡,很快所有的賓客都被帶去了警察局,包括我,我當着女警的面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去做筆錄。
“說說你都看到了什麼。”警察冷冰冰的問我。
我把所有一切都如實說了他們還是不讓我走,並認定我是嫌疑犯。
“杯子上發現了你的指紋,死者的死因是被人從後腦勺被玻璃杯敲死的,現場就只有你的腳印你的指紋你的dna,再加上你是警校的,不是你還有誰,說!爲什麼殺楊雪。”
“我沒有殺她,事情的原委我都已經全部交代了。”
我很生氣的對着警察吼道。
“爲什麼花中會有紫荊花粉?你不知道楊雪的母親有哮喘嗎?”警察惡狠狠的看着我說。
“紫荊花粉?”我猛然想到楊雪對我說她媽媽喜歡鬱金香。
我似乎明白了什麼,保自己最重要,人死了就死了又不能復生。
在沒有作案動機的情況下我死不承認還是被拘留在了警察局裡,不知道明天迎接我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就這樣心驚膽戰的過了一晚上,第二天很早我的父母就來看望我,給我帶了一些我愛吃的東西。
媽媽哭着對我說:“媽媽知道你不會殺人的,你不要承認,媽媽去託關係也要救你。”
其實我心裡很明白我們家普通家庭哪有什麼關係,只是安慰我罷了,但是我還是相信媽媽。
再提審我還是不承認。
“我又沒殺人我爲什麼要殺人。”我幾乎接近癲狂。
“證據確鑿,人證物證都有,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殺人動機是羨慕嫉妒恨吧,羨慕人家的好家庭嗎?你一個平民能進去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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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誣陷我,我什麼時候羨慕了。”雖然也羨慕過,我心裡暗想着。
“押下去,明天開庭,你有權保持沉默也可以請律師。”那個男性警察的臉我始終沒看清。
就這樣我回到了單獨的關押室,只有一個小窗戶。
父母都去請律師去了,我打量着牢房。
兩名警察跟着楊雪的母親來到牢房前。
楊雪母親哭喊的對我說:“小雪對你也不差,你爲什麼要斷了她的生命,罪人就接受懲罰,你也不要逃避了,給死去的楊雪一個公道吧。”
“阿姨,第一,我沒有逃避,我也沒有殺她,第二,楊雪的死根本沒有人證,哪冒出來的人證,是楊雪跟我說你喜歡鬱金香暗示我去買。”我說了我的想法。
誰知道楊雪的母親並沒有太在意只是自己哭自己的。
我心裡暗想這是親媽嗎?這裡裡外外都在“搞”我啊。
看來是有人存心的。
期間父母來看過我,同學老師都來過,都是相信我不會殺人的。
媽媽語重心長的跟我說:“這事不一定,律師媽媽找到了,最好的律師,你一定會沒事兒的。”
我點點頭讓爸爸跟媽媽出去了,明天早上八點半開庭,也許,這個時候孤單點更好。
夜晚很快來臨,我無聊的躺在牀上,外面的風呼呼的吹得很大,隔壁關押室的敲了敲鐵門。
“嘿,小姑娘,今晚可是不尋常的哦。”隔壁傳來一箇中年婦女的聲音。
“有什麼不一樣?”我有些疑惑的回答。
“今晚十二點你看看窗外,記住千萬別出聲哦,我還知道,這人吶,不是你殺的。”
“這你都知道!”我故作驚訝的回答。
“你身上啊,沒有殺氣,但是以後可說不定哦,福大命大,現在活下來纔是本事。”中年婦女的聲音帶着一些睏意。
“小姑娘,人的命數,造化就在今晚,月圓之日,開眼之時。”
說完就沒有聲音了。
我看了看掛在鐵門外的鐘,九點半還早,我爬起來看着窗外,除了風還是風,還有一排排翠綠的樹。月光撒在大地上,詭異而神秘。
我無聊的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居然睡着了。
咚咚咚,鐘聲響了,十二點了。
我揉了揉眼睛爬起來看向窗外,風還是呼呼呼的吹,漸漸地風停了下來不再作聲。
我正奇怪的看着一切,剛剛樹林花草怎麼一瞬間變成了荒蕪人煙的黃土地沒有一點生氣。
我趕緊退後敲了敲鐵門。
很是慌張的喊着“阿姨,阿姨,你在嗎?我很害怕,這是爲什麼?”
隔壁一點聲音都沒有。
阿姨睡着了?
我再次躡手躡腳的走到窗邊扒着牆壁偷看着。
不知從什麼時候一隊人行隊伍出現在了荒漠中間,擡着轎子,臉很慘白,穿着壽衣,一蹦一跳的朝着另一邊走去,轎子很紅,像那晚楊雪的血,紅轎子的窗簾被一隻慘白的手扒開了,看向了關押室的窗戶,正好和我的眼睛對上了。
咚咚…咚咚………
我只聽到我的心跳聲,過了兩三秒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趕緊蹲下,那雙眼睛,跟楊雪臨死前的眼睛一模一樣。
我蹲在角落大氣不敢出,空氣彷彿凝固了。
我後面的牆壁傳來一陣陣被指甲摩擦的聲音,聲音很刺耳我捂上耳朵,臉色蒼白,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輕輕的轉了個身,看向窗外的月亮,月亮很大很圓,突然冒出了一雙眼睛盯着我,我跟紅轎裡的新娘眼神對視了三秒,我的呼吸停滯了三秒…………
我暈過去了。
醒來時已經是早上快八點了。
我果然是暈過去的,沒躺在牀上,難怪我媽看到了我這個樣子在鐵門外哭。
“媽媽我沒事兒,別擔心。”
睡着了但不是完全睡着。
媽媽點了點頭忍住不哭,爸爸安慰着媽媽。
我站起來看了看窗外,樹林還在,不是一片荒蕪。
昨晚上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媽媽,我隔壁有人嗎?”
媽媽走過去看了看對我搖了搖頭。
前天晚上沒人跟我說話,昨晚上有,怎麼現在又沒人了。
帶着不解快速的刷牙洗臉,坐上了去法庭押送車。
門口有很多記者。
“秦貝瑤女士,是您殺了自己的好閨蜜嗎?”
“請您回答!”
絡繹不絕的刁鑽問題入了我的耳。
我沒有回答只是在擁護下進了法庭。
“傳證人!”法宮敲了錘子喊着。
坐在證人席的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
楊雪的父親坐在臺下,似乎並沒有情緒波動,反而哥哥看起來一副想殺了我的樣子。
“法宮大人我是楊家的女僕,那天晚上我在樓上聽到小姐的喊叫,我趕緊跑過去在推開門看到她在用玻璃杯打我們家小姐的頭部。”同時指向我。
“你確定看清楚了嗎?”
“確定,身形都是一樣的。”
我真的是百口莫辯,楊雪死的時候就幾聲悶哼,什麼喊叫。
法宮卻不聽取我的話,人證物證都在的情況下律師沒有太大的作用,也只是沉默。
“殺人動機是因爲羨慕嫉妒恨想致對方於死地,是否把藏有紫荊花粉的鬱金香送給楊夫人?”
“花是我送的,殺人動機沒有,人也不是我殺的,昏庸。”我淡淡的回答道。
“污衊罪,殺人罪,謀殺未遂罪,判處終身監禁!”
“哪來的謀殺罪?”
“紫荊花粉的鬱金香贈予他人不是謀殺是什麼?”
“呵,真是不公平啊。”我嘆了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