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軒到意大利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飛機直接停在了意大利黑手黨的停機坪,他對這裡已經熟悉地像自己家一樣了。
一路走進別墅,看到爵墨坐在沙發上,靖雨立在旁邊,手裡拿着文件,在彙報什麼。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掃了一圈才發現,靖雷不在,一般來說只要爵墨在總部,靖雷總是形影不離地留在爵墨的身邊的。
“靖雷呢?”子軒自來熟地坐到了沙發上,管家將咖啡送上,是他喜歡的味道。
“他和檸歡在房裡折騰着呢。”爵墨撇撇嘴,這樣說雖然存在着本質上的誤導,不過對他來說其實並沒什麼差別。
靖雷,和檸歡?子軒挑眉,這是什麼組合。
“你來找以安的?”爵墨問道,朝着靖雨看了一眼,靖雨立刻點點頭轉身往樓上走去。
“他的傷怎麼樣了?”子軒問道,只是語氣裡並不是兄長的關心,倒更像是生意夥伴的關心。
“情況已經穩定了,彥熙的新藥效果非常好,只要堅持物理治療,估計半年之內就能行動自如。”爵墨回答,他看着子軒,“你不會是專程過來看望他的吧?”
以他對子軒的瞭解,他應該根本就沒有把以安當做弟弟,他不是那種閒的無聊到跑來這裡探望以安的人。所以,他一定是要做什麼事,要用到以安。
“當然不會。”子軒回答也很直白,他向來坦率,這些事根本就是毋庸置疑的。
“對了,若楓跟在彥熙身邊?”說起這個,爵墨顯然更有興趣。
“聽說埃塞羅的王子黎佑在追彥熙,若楓大概不放心吧。”子軒簡單地回答,他一直覺得爵墨的興趣非常女人,因爲他超級愛聽八卦。
“黎佑?”爵墨皺眉,他之前和埃塞羅的人打過交道,也聽說過這位王子,不止是個同性戀,還是個雙重性格的人。不過關於雙重性格這件事似乎被隱秘地藏了起來,這樣說起來彥熙似乎不太安全。
子軒點點頭,“放心吧,有若楓跟着,不會有事的。”
雖然子軒不知道爵墨在擔心什麼,但是從爵墨的表情裡還是可以看出一些東西的。
就在他們閒聊間,靖雨已經將凱以安推了下來,他看起來氣色不錯,只是眼底一片冷漠,沒有了從前那副貴公子的優雅斯文,又或者該說,這纔是他的本來面目。
“凱以安……”子軒直直地注視着以安,其實他們兩個人一點都不像,除了眉宇間勉強算有幾分相似以外,幾乎找不到相似的地方。
聽到他的聲音,以安擡起頭看着他,神情複雜,似乎想說什麼卻不敢多說的樣子,半晌之後,他才終於開了口問出了最想知道的事,“你讓言去做什麼了?”
這幾個月以來,他努力配合醫生做恢復治療,他想以最快速度恢復,想到東方言,他就沒來由地一陣擔心,不知道那個死心眼的傢伙會不會爲了救自己而答應子軒什麼要求。
“他現在,大概在侍候一批非洲的客戶吧。”子軒聳肩,脣邊凝着淡笑。
“你……”以安猛地握緊雙拳,眼中的殺意幾乎滅頂,要不是他現在站不起來,他已經衝過去和他打起來了。
他想起了東方言白皙的肌膚,和身上條條狀狀的傷痕,有些是從前就有的,有些事他的手筆,不論他對他做什麼,他都一聲不吭,有時候他氣急了會將他吊起來暴打一頓,而他卻始終用溫柔的目光望着他,彷彿他不過是一個發脾氣的孩子。
冰冷絕情的東方言,竟然會因爲自己答應子軒去做那麼屈辱的事情,凱以安恨不得殺了自己。他始終認爲,東方言是他的所有物,只有他可以打他,除了他以外,誰都不許傷害他。
對上子軒似笑非笑的目光,凱以安沉了聲,“說吧,你的條件。”
“沒有想到,區區一個玩物,也能讓你讓步。”子軒注意到自己說到玩物的時候凱以安的臉上頓無血色,或許在他的心裡,東方言確實只是一個玩物罷了。
“開出你的條件。”凱以安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如果剛纔子軒的話是故意激怒他,那麼他現在已經恢復了冷靜。既然子軒特意來到了意大利,那麼說明他們之間還有互相利用的機會。
“我要你回到凱倫集團,奪回總裁的位置。”子軒微笑,彷彿這不過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子軒是個喜歡借力打力的人,既然可以走捷徑爲什麼還要硬碰硬。凱以安的身份名正言順,因爲他的失蹤纔會讓那個所謂的義子趁虛而入,若是正牌回去了,那個義子恐怕只能退位讓線了吧。
更何況,他對那個主事有些猜測,需要有人幫他去確認。
“我不懂你的意思。”凱以安皺眉,不太相信子軒居然會那麼輕鬆地放他回去。
“我沒心情去對付凱倫集團,所以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子軒簡單地說出自己想要的,“我要凱倫集團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子軒是個商人,他不會單純地因爲懶散不想對上凱倫集團而將利益往外推,凱以安是張王牌,不止可以讓凱倫集團不再損害邱氏的利益,更能得到半個凱倫集團,他何樂而不爲呢?
“你要利用言來控制我?”凱以安怒氣衝衝地指着子軒。
“沒錯。”子軒揚起笑容,他不認爲東方言的價值只有那麼一點點。
握緊了拳頭,想到東方言沉默而蒼白的臉,凱以安最終還是點了頭,“我接受。”
即使看起來他是爲了救東方言才答應了子軒的交易,但是事實上他還是獲益的,畢竟這代表了子軒會支持他重新奪回凱倫集團的總裁之位。他雖然身在意大利,但是他還是知道了這些商界的新聞,最近他還在思索該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奪回凱倫總裁的位置,如今有了邱氏的幫忙,那應該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