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爺爺的眼眸裡所露出的慌張神色更甚了,也有愧疚。
司云溪的話語的確是解決了他這輩子最困境,大海是他的孫子,他怎麼可能會不心疼呢?
只是老人到底是淳樸,哪裡會如此心安理得,他也是第一次遇上這樣大的人情,而且他也知道對方是因爲安平。
但就在這個時候,爺爺的手被安若的手握住了。
安若輕聲的說道:“爺爺……和我們一起住吧,我來照顧您。”
安若剛纔聽得很清楚,司云溪接受爺爺正是因爲她自己。
而如果司云溪不幫爺爺的話,那麼爺爺就會陷入困境。
只這個前提下,她就要和司云溪住在一起。
這樣對於爺爺和大海來說,纔是最大的保障。
然,明明理智清楚的向她剖析開來,不僅僅是爲了孩子,還有現在爲了爺爺,大海,她和司云溪在一起纔是正確的選擇。
⊙ Tтkǎ n⊙ ¢Ο
但是爲什麼此時此刻她的心卻依舊是彷徨和不安,就彷彿是落不了地,一直都在迷霧裡。
而就在安若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司云溪的眼眸卻是露出一閃而過的亮光,只很快的就被掩飾住了,恢復了原本的目光。
果然如此……
爺爺還想要說什麼,安若的嘴角露出溫暖弧度,“爺爺,安平還想要繼續被爺爺疼,不想和爺爺分開……爺爺不是說過嗎?我們要做家人。”
這樣,即使她出了什麼意外的話,
司云溪又接着說道:“您和先我們住,這樣吧,如果您覺得還是原來的生活好,爺爺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隨時回去。只安……平現在還懷着孩子,您現在是她的親人,我想她現在……一定是需要更多親人的關心,所以爺爺您如果能夠多陪在安平身邊,她會安心許多的。”
此時司云溪的這番話無疑又是一記攻心,讓爺爺心裡的權衡終於是出現了轉向了。
爺爺的目光又看向安若,看着孩子眼眸裡的關心,他艱難的還是點了點頭。
“你趕快起身,我這老骨頭哪裡擔得起你這貴重的禮啊。”老人乾枯的手顫抖的扶着司云溪的手臂,“我……和大海就麻煩……麻煩你了。”
這時司云溪才順勢起身。
爺爺眼裡的目光閃爍着,“……我代我家大海謝謝你。我……我是個粗人,不會說些……話。我啊,真的……麻煩你了,還有讓你多費心了。我們就住一陣,等安平健健康康的生下孩子,我的心願就好了,那以後……我既帶着大海回家。”
司云溪的嘴角處露出親切的弧度,他說道:“我們是一家人……爺爺你不必這般的客氣的,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安若低着頭,抿着脣,掩飾着她現在心亂如麻的心情。
司云溪的目光落在了安若的身上,又看着依舊是十分侷促的爺爺。
他的手突然摸向了從剛纔就顯得有些沉默的她的頭。
毛茸茸……
又很柔弱,想要呵護,想要捧在手心裡,只屬於他一個人的歸屬感。
“乖,他隨後說道:“爺爺你和安……平聊聊吧,我去爲安若準備餐點……我想你們現在一定是有很多話想要說。”
“好……好。”爺爺點了點頭。
原本因爲男人突然的動作而愣神的安若,此時她也輕輕的點了點頭。
而司云溪露出溫柔的笑容,就連眼眸裡的目光都如同春水一般的柔和,彷彿是眼眸裡所裝着的溫柔都要溢滿出來似的。
只就在走出病房門的時候,他的眼眸裡閃爍着得逞的神色,嘴角處更是勾勒出意味深長的弧度。
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塊手帕優雅的擦拭着剛纔跪下來的膝蓋處位置,隨後又將老人的手指剛剛觸碰
西裝上衣給脫了下來。
從頭到尾,他的動作都是優雅的,而且是帶着剛纔在病房那般的溫和微笑。
果然……
他選擇將那位捕魚老人和他的孫子都一起套牢在他的身邊是對的。
安若對自己本身是不會心軟的,但是往往會因爲他人而動心,這便是她的弱點。
現在,他將老人和老人的孫子一起“請”來和他們住,不過是爲了讓她和他住在一起開心,但更重要的是,這兩個人連同安若肚子裡的那塊血肉只是他用來將安若和他捆綁在一起的“工具”罷了。
攻心爲上!
只有拿捏住安若情感上最在意的,那麼就可以讓她哪裡都去不了,只能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如果再給他一點時間,他會用溫柔滲透到安若的心裡,然後完全佔據她的心,讓她的心只屬於自己一個人。
到了那個時候,他纔會將孩子拿到,
或者說,無論如何,他都會將安若肚子裡的那塊危急到安若生命的血肉給拿掉。
很簡單……
只要是製造一場與他無關的“意外”事故就可以了,然後在安若最脆弱的時候,依舊是留在她的身邊,這樣他就是她唯一而完全的依靠了。
*******我是分割線*********
司云溪離開病房後,爺爺看着安若,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只因爲剛纔是司云溪在場,他沒有多問。
“你和他是……原先我想着你們應該是小情侶,或者夫妻,但是……看你的眼神不太……對。”爺爺露出懷疑的神色,“是不是……你有什麼難言之隱沒有和我爺爺說啊……”
安若的嘴角處連忙的露出掩飾性的微笑,“沒有啊……我們……很好的……很好的。”
她自然是不能夠將事情的真相告訴爺爺,她的眼眸裡露出安撫的神色,“爺爺,你放心,我很好的,不用擔心我,真的……”
在這個時候,爺爺的眼眸裡露出慈祥而愧疚的目光,“安平……爺爺和大海到底是……拖累你。”
安若連忙的搖頭,“爺爺,別這樣說。沒事的,沒有拖累……爺爺和我住在一起要開開心心的,這樣我也會高興的。”
三天後,安若出院了。
只當安若被帶到了司云溪的新住處的時候,她並不知道這裡到底是哪裡。
更爲準確的來說,這裡的宅院很隱蔽。
司云溪的心情連日以來看起來很好。
在這些天,他不僅僅是溫柔照顧安若,而且還十分熱衷的佈置着他們的新家。
此時,司云溪拉着安若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弧度。
他一路上給安若介紹着這個宅院裡的點點滴滴,而這些都是他爲了安若所精心佈置的。
他只是想要安若在這裡住得開心,他想要給安若全部都是最好的。
安若哪裡不知道司云溪的體貼溫柔心意。
而當他將安若帶到一處花園的時候,安若的腳步停了下來。
她看到了這滿園的紫色雛菊花,心臟在此時才真正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又是那熟悉的撕裂一般隱痛。
司云溪看着安若,說道:“……還記得當時我送給你紫色雛菊花花田嗎?誰知道……你這丫頭倒是倔強,只堅持要買,最後在我生日的時候不僅僅是送給我生日禮物,還外加附送了一筆……零花錢。”
安若當然記得,那個時候的她青澀,懵懂,還只是一個單純沉浸在愛情當中,情竇初開的女孩。
她的目光此時看向了司云溪的手腕上一直都帶着的那手鍊,正是她當時送給的他的禮物,是她以前到寺廟裡去求的。
司云溪自然也是察覺到了安若的目光是停留在了他
的手腕處。
只他的眼眸裡露出了異樣的神色。
其實當初的那手鍊早已經在那次囚禁中,被龍安珏而親自毀掉了。
現在的這一條,是他出去以後,他找人做出來一模一樣的,再戴在手腕上的。
在這時候,司云溪的眉眼目光深凝在安若的身上,“從那個時候……我就被已經被你套牢了。”
這也是爲什麼他還會找人再重新制作一竄手鍊堅持戴在手腕上的原因。
安若的手掌緊緊握成一團。
她低着頭,輕聲的說道:“司云溪,我……我……不……”她真的沒有辦法給他所想要的。
然而,她的手腕被男人抓住了。
司云溪握住了安若的手腕,就這樣將她從花園裡牽着走,自然也打斷了安若的話語。
“前面還有噴泉,我已經讓人開了……我們一起去看看,你喜不喜歡?還有前面還有果園林……”司云溪的聲音清澈又溫柔,在此時彷彿只是平常的在和安若聊着天,十分自然,絲毫不像是故意打斷安若在剛纔所想要說的話。
安若只得將原本要說出的話語給嚥了下去,而當她再看着司云溪溫柔的笑容的時候,她也就更說不出口。
司云溪真的很溫柔,和龍安珏直接表露出的霸道不同,但是卻又隱含着霸道,只是藏着更深罷了。
而安若能感受得到的,是她愧疚在心裡不斷的發酵。
他的溫柔就彷彿是變成了一種緊張,不僅僅沒有讓安若放下心防,更讓她的心一直都是緊繃着的。
直到最後,等到宅院都參觀完以後,司云溪這纔將安若帶到了臥室。
而當安若看到了這滿屋裡所佈置的時候,她震驚和驚訝得說不出來話。
因爲在這臥室裡擺滿了孩子的物品,有精緻的木雕版木馬,有很多的玩具,還有孩子貼花,搖籃等等。
安若的眼眸驚訝的看着這些。
司云溪拉着安若的手,溫柔的說道:“……喜歡嗎?”
孩子是安若現在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而司云溪這樣的做無疑是讓她的心沒有辦法不有所觸動。
“謝謝……”
司云溪只是微笑,他的手溫柔的摸着安若的頭,“只要是你喜歡的,我都會爲你去做,我會給你想要的……”
“只要……你留在我的身邊。”
安若說不出話來,她的手指緊緊握住。
她可以感受得到的是,司云溪的溫柔要滲透到她的身體裡來,越來越讓她緊張。
而就在安若低下眼眸的時候,自然是沒有看到司云溪在看着那木馬的時候眼眸裡的冰冷。
只要是能夠打動安若的方式,他都會去嘗試。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安若一直都在養胎。
爺爺和她一起住。
不過讓安若覺得有些奇怪的是,爺爺似乎是有時候神色有些不對勁,很多時候看着她欲言又止,看起來像是有話對她說似的。
還有,她也發現在這看起來平常的宅院裡有很多細節上也是有些讓人覺得不一樣……
例如電視和網絡不會搜索到這裡的位置,也不會給任何提示告知她這裡是哪裡。
電視和網絡更不會有關於最新狀況新聞報道,全部都是已經錄製好了的,就彷彿是每天諮詢都是賽選好了的,然後再播放給她看。
還有這裡的傭人看起來都十分的……低調,而且過於的恭敬。
無論她走到哪裡,她都發現會有人跟着她,就在不遠處。
只唯一看起來不變的是,依舊是和平常一般的是司云溪,他依舊是溫柔和體貼,照顧她,關心她肚子裡的寶寶。
然,安若心裡依舊是覺得有什麼是不對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