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戰的時間,似乎過得很快,二個小時後,天佑花園的公寓。
“佑子,附近的盲區,全部查遍了,沒有!”
權慕陽有些泄憤地敲打着鍵盤,這到底是哪路人馬,竟這麼能躲?
“往市中心查!”
身邊的裴成佑,指間的煙快要燃到了煙尾,茶几上的菸灰缸內,堆滿了如山的菸頭。
他在腦中,細細地將整件事過濾了一遍,腦海裡忽地靈光一閃,似在一片混沌中找到了方向,“查酒吧,‘回眸一笑’!”
丫頭和那個顧北,就是在那家酒吧動手打人的,而後他有這麼多幫手,就充分說明了一個事實,那家酒吧,是顧家在安城的一個駐點。
這種黑幫經營的場所,在某種意義上,就是幫派的一個堂口,應該,會有屏蔽的地下室或暗室之類的……
“吆,還真不愧是頭呢,戰北少了你,真是他的損失!”
權慕陽也似找到了抽絲剝繭的突破口,邪佞的眸底閃過一縷異芒,有些慫恿地打趣着裴成佑。
這佑子,離開軍隊已經三年了,若說他一點留戀都沒有,那絕對是騙人的!
他的離開,只是爲了找尋喬家的證據,爲他的弟弟天佑報仇而已,等這一使命終結,他的裴氏公司,還會有堅守的必要嗎?
若是,若是他能回來,他們再並肩作戰,配合起來,該是多麼愉快!
“少貧了,快點!”
裴成佑明顯的不願繼續這個問題,後頸一仰,有些慵懶而散漫地吸了一口煙,明亮的眸底,卻是飛快的閃過一抹凌厲。
這次,最好是別讓他查出來,要不然,就算是一鍋端了顧家,他也不在乎!
“讓我愛你……”
正在這時,裴成佑的手機忽而響起,他接起一看,又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眉梢微皺後,迅速按下了通話鍵。
這,不會是綁架了丫頭的人,來提條件了吧?
“哈哈,裴少是嗎?”
果然,電話的那頭,傳來了一個陰森而狂妄的聲音,權慕陽看了裴成佑一眼,屏息靜神地定位着他的信號。
“我是,你是哪位?”
裴成佑的聲音,帶着些漫不經心,天生的高貴和氣勢,在這懶散的回覆中,一覽無遺。
“裴少,需要找人嗎?”
對方顯然一愣,但在電話中根本聽不出來, 只覺得,像是信號不好般,停頓了一秒。
“找人?你才找錯人了吧?我裴少要什麼人沒有,還用得着找?”
裴成佑一聲嗤笑,狂妄地挑高了眉梢,玩世不恭的語氣,令本是胸有成竹的對方,更加驚詫了一秒。
“西西,過來。”
忽然,對方將話筒拿遠了一些,玩味地掃了一眼顧西甌後,將手機,遞到了她的耳邊。
丫頭?
裴成佑聽不到她的聲音,卻似能聞到她的呼吸,明亮的眸底,瞬間變得暗沉,但仍不動聲色的,靜待着對方的條件。
誰都知道,在這種談判場上,誰先在意,誰就會被誰牽着鼻子走!
依他對那丫頭的瞭解,一般的人是難以讓她就範的,他應該,還有拖延的時間。
“裴少,你說,如果讓一個不愛說話的女人,叫得比發春的野貓還厲害,這樣的挑戰,是不是很有趣?”
電話那頭的男人,一雙邪惡的手滑過顧西甌精緻的小臉,忽而對着一旁的手下,往後揮了一下手。
“放開。”
當兩個男人上前,手中拿着一根針筒,想要將某物注射進顧西甌的體內時,她秀眉微皺,吐出沙啞而冰冷的聲音。
這個東西,她知道,在顧家那樣的大染缸成長,這樣的事情,她已經見慣不慣了。
曾經很多次,見識過他們爲它癡迷的模樣,她再叛逆,也不容許自己,爲了這樣的東西受人要脅。
“你,要什麼條件?”
裴成佑終於不再淡定,飛揚的劍眉蹙成了一條線,權慕陽已經打了手勢告訴他,對方的地點正是“回眸一笑”的酒吧,而能讓丫頭髮出怒斥,估計,真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他們,是會給丫頭繼續注射迷藥呢,還是……?
裴成佑有些不願想,腦海裡憶及顧西甌上次中藥的反應眸底更是一片暗沉,對着權慕陽比畫了一個手勢後,冷峻地對着手機出聲。
“哈哈,裴少果然是個痛快人,這樣吧,我要顧家,我要顧家完完全全的,屬於我一人!”
電話那頭,男人露出了一抹得意的邪笑,撫着顧西甌的手,慢慢地帶了絲邪念。
這丫頭,六年不見,出落得越發漂亮了,簡直……就是她母親當年的翻版。
若不是,若不是顧家的家變迫在眉睫,他還真不想,拿她出來作交易!
當年,他不也是爲了上位,才狠心的送出了妍妍嗎?誰知,她肚皮不爭氣,生下的,是別人不想要的丫頭!
“你要顧家?”
裴成佑輕聲反問了一句,笑容帶着幾絲玩味,原來,這人,就是顧家的“草包大少”啊!
說他是草包,此時他卻覺得不然,一個只對女人有好感,無惡不作的黑幫人士,能有這等頭腦躲避他的追蹤,至少,他不覺得真沒本事。
這個世界,能裝的人太多,也許,在顧老爺子的權威下,以退爲進,也是一種策略!
“是啊,我要顧家,若你能助我掃清障礙,這丫頭,就歸你!”
電話那頭的男人,正是陰冷的顧一凡,此刻,他正眸光復雜地盯着顧西甌的小臉,眸底跳躍着莫名的火花。
不知是長久的習慣,還是青春的氣息太過誘惑,他忽而覺得,就這樣放過這丫頭,是不是有些不太合算?
如今,爺爺已經年老,弟弟即將進局子,顧北又被他逼走,和裴少的交易,還有必要維持嗎?
“顧大少,此言當真?”
裴成佑一直有一搭沒一搭地延長着時間,直到權慕陽給了他一個萬事OK的手勢,他才眯起明亮的眸,快速的閃過一絲凌厲。
顧家,這個良莠不齊,爲非作歹的黑道世家,他裴成佑,定要它從此重新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