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度假山莊。
“丫頭,要吃些什麼?”
田園風格的餐廳內,裴成佑遞過了菜單,極爲紳士地請顧西甌點餐。
“每樣一份。”
顧西甌卻是連看也不看,隨口吐出一句,而後,寂然地望着窗外,連一個眼神,都吝於投到裴成佑的身上。
“好的,請稍等。”
一旁的服務員,聽得如此的吩咐,一怔之後隨即喜笑顏開,目光癡迷地在裴成佑的臉上逗留幾秒後,一臉愛慕地退了下去。
嗚……媽媽咪啊,這女孩還真敗家,點這樣一桌菜,得花多少張鈔票啊?
那個男人,看來又帥又多金,這年頭,年輕漂亮就是資本,交個好男朋友,就一步登天了!
“丫頭,你吃得完嗎?”
裴成佑並不詫異,但還是眉角一挑,極其興味地詢問着顧西甌。
他敢肯定,這丫頭是故意的,這麼點小把戲,他還不放在眼裡。
“怎麼,沒錢?”
果然,顧西甌斜斜地睨了他一眼,又調頭轉望着落地窗外的陽光,璀璨的貓眼中,似蒙上一層凝重的迷霧。
“呵,丫頭,你要多少,哥哥就點多少,就算你把整個山莊包了,哥哥也是不會變窮的!”
裴成佑狂妄一笑,慵懶而邪肆地微眯着眸,不時瞟一眼對面的顧西甌,氣氛寧靜而美好。
“先生,餐前水果來了。”
餐廳的效率很快,不一會兒,餐前水果就送了上來,有時令的西瓜,還有哈密瓜之類的冰鎮,裴成佑一見,把冰鎮的東西,全都蒐羅到了他的面前,“丫頭,這些你不能吃。”
女人來那個,貌似不能吃冰的吧,瞧她手腳冰涼的,竟還敢每樣都要!
“不好意思,小姐,正餐馬上來。”
顧西甌一怔,但也順從地沒有動手,一旁的服務員似是明白了什麼,眸底閃過幾許羨慕嫉妒後,還是以最溫柔的一面出聲。
嗚……這年頭,好男人都被提前預約了嗎?爲何她就沒有這等桃花運?
要是……要是這樣體貼的男人屬於她,那該有多好!
暗自生羨的服務員,又再次離去,不一會兒,屬於這個度假山莊的招牌菜,時令海鮮,大閘蟹,燕窩鮑魚,魷魚海蔘等美味佳餚,被一道一道接二連三的送上,還有正宗土雞,鴨煲之類的,是應有盡有,直到,整個餐桌都已被擺滿,菜還只送完一多半。
“先生,請問這些擺在哪裡?”
饒是眼紅的服務員,興奮過後也有些爲難,這麼多的菜,就算換上包廂的特大號圓桌,也不一定能全擺下。
服務員的語氣,是異常討好的,甚至,還把制服上面的鈕釦,不經意地解了一顆,露出白皙而優美的脖頸,說話的時候,眼柔如水,胸前的大白兔,隨着加重的呼吸,不斷的起伏。
“再搬張桌子來。”
裴成佑只是瞟了一眼,並不在意地掃過,雙筷卻是如顧西甌一般,專注於眼前的佳餚上。
“好的。”
想要藉機搭訕,以求留個美好印象的服務員,遭遇瞭如此的冷待後,有些訕訕地退下,立馬張羅着擺桌子。
只是,臨走,她有意無意地挺了挺胸,以一種完美而挑釁的姿態,完成了對這出心懷不軌的最終落幕。
哼,有啥了不起的,你年輕是資本,但老孃的成熟美,可不是你們這些小姑娘能比的!
對這男人無需輕佻就有蜜蜂前仆後繼的魅力和服務員的暗中較勁,顧西甌似是視而不見,淡漠而專注的眼眸,不曾離開過菜盤,夾了幾口又移開,短短的功夫,就被她嚐了個遍。
“撤下去。”
一旁擺桌子的服務員,見得如此的吃像,似是輕輕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顧西甌忽而筷子一擺,吐出冷漠的一句。
“啊?”
服務員始料未及,有那麼一會兒沒有回神,顧西甌卻已不耐,筷子被她扔到了菜中央。
嗯,這丫頭,架子這麼大?
裴成佑只是笑眼看着兩女的無聲掐架,權當是她打賭輸了的後遺症,見得她如此故意刁難的模樣,不知爲何,他甚是愉悅。
這丫頭,不會是見有人對他搭訕,故意吃醋整人了吧?他可沒有忘記,在專賣店內,那些服務員被她氣得吐血的眼神。
自作多情!
顧西甌自是知道他在想什麼,璀璨的貓眼一擰,忽而伸出了纖細白皙的手,從隨身攜帶的包內,掏出了一款小巧淡紫的手機。
嗯,這丫頭,這麼喜歡紫色嗎?
裴成佑嘴角的笑意更濃,眸底說不清道不明的亮光,深邃如海的閃爍,饒有興趣地看着顧西甌打電話。
“西西,你怎麼樣?”
電話那頭,樑萱的聲音緊張而擔憂,一雙超萌的水眸,可勁兒地眨了眨。
她今天也沒心思上課,由顧北開着裴少忘記開走的車子,正在天佑花園坐等消息呢。
“我沒事,你在哪?吃午飯了嗎?”
顧西甌聲音很淡,表情卻是前所未有的柔和,這是裴成佑第一次看到她卸下盔甲的模樣,不禁微詫地揚高了脣角。
原來,這個丫頭也可以和人如此柔軟的說話,淡淡的陽光披散在她清冷而細緻的五官,璀璨的貓眼散發着寧靜的光芒,竟自成一方天地,透着孤芳自賞的淡然。
“沒呢,馬上去,下午還要上課。”
樑萱一聽顧西甌沒事,情緒立馬變得高昂,對一旁靜默不語,眼裡卻充滿關切的顧北比劃了一個手勢後,就要掛斷電話。
“你在哪?我給你送餐來。”
顧西甌及時地出聲,略帶挑釁的眼,掃過一旁早已面帶不悅的服務員。
要知道,她們這裡可是度假山莊,不同於一般的酒店飯館,來開房吃個飯,可是不包括送外賣什麼的!
“把剩下的菜,分一半送到這個地址。”
顧西甌聽得樑萱報出的地址後,有一秒的眸光波動,隨即,一記冷漠的眼神,直勾勾地射向服務員。
“這……好!”
服務員被她眸中的冷意嚇到,出口的拒絕竟變成了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