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氣氛有些的詭異。
顧西甌解決了生理需要後,裴成佑和權慕陽也似整理好了自己的行裝,只是,收繳上來的槍支,卻一大半被扔落在地上,兩人都忙着往身上裝子彈,儘可能的,減少着自己的裝備。
“西西妹妹,這些歸你了,哥先走一步哈!”
權慕陽見得她來了,咧嘴邪佞地一笑,衝着她樂呵地打了一個手勢後,轉身瀟灑地走了出去。
嗯,這是怎麼了,他怎麼一副打了雞血又似幸災樂禍的表情?
“丫頭,快點,要是哥輸了,你可就得把你自己,當成點心來安慰我了!”
裴成佑理也沒理那得瑟的某隻,一臉鄙視地對着他的背影比劃了一箇中指後,邪肆而曖昧地,靠近顧西甌的耳邊細語了一番。
呸,什麼叫他一輩子不吃這丫頭?他想吃就吃,不吃就不吃,還真以爲,和你那個破賭,有什麼大轉機不成?
呵,打賭了?
顧西甌對他的不正經早就習以爲常,淡漠地伸手一推後,微抿脣角,也大步走出了叢林。
對,她是來參加軍演的,就算她不是北京軍區的一份子,可也不許她糾結這些沒有營養的問題,她還真是大意,大意到犯了情緒上的錯誤!
裴成佑身手好,沒有第一時間回來又有什麼錯呢?難道,在你的認知裡,他就該永遠都是那個日夜照顧你的男人嗎?
有些人,有些事,沒有奢求,就不會有期冀,既然你從不曾依賴過別人,就應該徹底地,將腦海裡殘餘的,對他的那一絲依賴,真正的戒掉!
顧西甌似是瞬間清醒,靈秀的眸底溢出戰鬥的興奮,也不管那還在紛紛揚揚的白雪,一步一個腳印地,緊隨在權慕陽的身後。
恢復了?
裴成佑敏銳地察覺到了顧西甌的鬥志,心底的那一絲愉悅越發的膨脹了幾分,也顧不得埋怨地上剩餘的武器,自動自發的撿起來掛在了腰間,明亮的眸底,閃過一絲狡黠。
這丫頭,貌似,對他適才的晚歸有些意見呢!
那是不是代表,在心底,她是擔心他的?
如此一想,裴成佑的嘴角,牽出了一抹妖冶至極的笑,那股得瑟的笑意,一直蔓延到了前方,以至於權慕陽和顧西甌,都忍不住回了一下頭,看到黑臉白牙的裴成佑時,兩人都是不約而同地翻了一個白眼。
叫你得瑟!想當隊長,拿出你的真本事來吧!
這是權慕陽的想法,而顧西甌,則是被那白花花的牙齒晃了一下心神,以至於她的心底,掠過一絲驚慌,難不成,他看出來了?
“趴下!”
在她的猜測間,走在最後的裴成佑,卻忽然一躍而前,拉住顧西甌就又重新滾回了叢林的深處,權慕陽也在聽到天空中傳來的響動時,速度很快地,找好了遮藏之地。
這,是黎明之際紅藍雙方的空軍和炮兵羣在對抗!
出了叢林,前面就是一大片的空地,過了空地,就是一條河,再然後,順着河的兩頭,通往紅藍雙方的陣營,是無數的小山丘,雙方的指揮部,就隱藏在其中的某處。
而現在,是屬於陸軍和空軍大展雄風的時候,而這片,是軍演中劃出來的無人區域,他們,本就是仗着藝高膽大,想抄捷徑纔會選擇這條路的。
所以,他們不能暴露到炮彈的攻擊範圍,儘管是用的空包彈,可指揮所裡,是有裁判和導演部的,他們會根據各種公式,模擬出多大規模的炮羣對什麼目標射擊一次,多少架飛機使用什麼武器對地面目標攻擊一次會造成百分之多少的毀傷,來達到判斷勝負的目的。
這次軍演,是年前各兵種混合作戰的匯合大軍演,除了從瀋陽軍區借調過來的“藍劍”,幾乎軍區的每一員,都參加了這次年前盛演。
顧西甌趴在地上,璀璨的貓眼逸出絲絲興奮的光芒,如此大規模的軍演,對她來說,還真是新鮮的體驗。
呵,這丫頭,就這麼喜歡部隊嗎?
叢林中,裴成佑無聲地笑了一下,除了服裝,他又發現了丫頭的第二個興趣,而這點,讓他打心底,感到一種愜意的愉悅。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空中轟隆的轟炸聲終於停止,三人也在不斷的變換方位中更加地感覺到身臨其境的興奮,在被轟炸的危險解除後,往敵方陣營前進的步伐,越發的加快。
“裴司令,這幾人是誰啊?膽子挺大的!”
此時,軍區的指揮部裡,不少肩上扛着三顆金星的上將們,望着衛星儀投射出來的畫面,一張張雖年歲已大卻精神矍鑠的臉上,閃過幾許好奇,心底卻又暗自猜測。
真是奇了怪了,這老裴,又從哪弄出這幾個精英?
僅僅三人,就成功解決了藍軍整整百人的隊伍,這樣的單兵作戰能力,放眼整個軍區,這樣的佼佼者,他們也應有所耳聞纔是。
“不就是些不扯氣的!天天鬼混,今天拉他們出來溜溜!”
裴光啓和權爺爺,權家同樣在軍區的代表級人物權漢成,兩人對望一眼後,先後作了解釋,一時,指揮部裡的衆人,臉上一片紛呈。
這裴老和權老的口氣,不就是他們的孫子嗎?可據他們所知,一個棄軍從商,一個只愛那把手術刀當了軍醫,這兩人,竟還會有這樣的身手?
電光火石間,他們似是意識到了什麼,紛紛扯出一張笑臉,“要是他們都叫不扯氣,那我們家那些,可真該叫龜孫子了!”
“哈哈……”
“可別這麼說,小心你家孫子找你算帳!”
指揮部內,一片和諧的笑聲,至於真心還是假意,也就不得而知了。
軍區,同樣是個充滿競爭的地方,他們這些人,都坐不了幾年了,有誰不想,自家的小輩,在這軍區裡,能謀到屬於他們的一席之地!
喬連戰,第二一八軍的軍長,正好推開指揮部的門,把裴成佑參演的事,聽了個真真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