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別亂說,墨少怎麼可能是那種有眼無珠的人呢?”薄涼音陰陽怪氣的說道,誰聽了都知道她是在火上澆油。
“驚羽。”陳采薇心裡害怕,怕墨驚羽看穿了一切。
墨驚羽心裡五味雜陳,抱着陳采薇安慰她,“別害怕,有我在,沒人可以傷害你。”
上一秒還熱鬧喧囂的宴會,下一秒就變得寂靜無聲。
“音音,我們走吧。”陸少卿輕喚,本來也就是來走一個過場,既然事情有點失常,走也無所謂了。
薄涼音點頭,不過要走,也要把話說清楚,她可不喜歡和這種表裡不一的女人打交道。
“陳采薇,老孃不是男人,不懂得什麼是憐香惜玉,如果你是仗着墨驚羽的勢來我這裡找刺激,別怪我沒有事先警告你,觸碰到了我的底線,我保證讓你生不如死,今天當着他的面我們把話說清楚,這個男人你有本事的話,就給我死死的綁在身邊,沒本事,就給老孃乖乖的潛了,你也別三番兩次的來找我,我和你不熟啊。”
“薄涼音!”墨驚羽冰冷的話語讓周圍的溫度頓時降到了冰點。
“我耳朵沒聾,不用那麼大聲,墨驚羽,看好你的女人,事情也自己妥善處理,別屁大點事情,也讓這個女人找上我,她們說得對。”薄涼音素手指向剛纔幾個說話的女人,“老孃是黑社會的,不是私人感情顧問,媽的,晦氣。”
墨驚羽垂眸看了眼懷裡微微發抖的女人,無奈的嘆了口氣。
微微啊,你真的變了嗎?
“哥,我累了。”剛纔還氣勢洶洶的小女人,下一刻就變得溫婉如水。
陸少卿苦笑的給薄涼音打了一個千,“是,主子,小的這就送您回府。”
然後一把抱起薄涼音就往外走。
她小腦袋縮在陸少卿懷裡,悶悶的問,“哥,在那麼多人面前,你面子都丟光了。”就剛纔那麼一個動作,哪裡還有本市第一貴公子的樣子。
他腳步很穩,隨着說話的動作,胸口微微的起伏,“面子哪有你這個妹妹重要啊。”
“呵,表哥,你真的很上道。”她心口疼,那個溫暖寬闊的胸膛,她也依偎過。
“是是,有你這個道上的妹子,我不上道能行麼。”知道她心裡苦,她難過,他這個做哥哥的也好受不到那裡去,早知道今天會有這麼一出,說什麼也不會讓她來的。
鬧劇告一段落,陳采薇也被墨驚羽安排到了酒店房間。
“喂,你說我們剛纔幫了他們,薄涼音會不會找我們麻煩啊?”
“真的嗎?別嚇我,我可聽說,那個薄涼音心狠手辣的。”
“你才知道?剛纔你說胡太快了,就算你幫了墨少的人,以爲能得到什麼好處?要知道遠水解不了近渴,更何況還不知道人家肯不肯幫你。”
“那,怎麼辦?”
“擔心也沒用,自求多福吧。”
說話聲漸漸隱匿,宴會很快變得融洽了起來。
回到家,問過王叔席慕白的狀況,聽說還在工作,輕輕上樓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回來啦?怎麼樣?”聽到聲音,席慕白擡起頭,見來人是薄涼音,笑問。
薄涼音懶洋洋的把自己摔進沙發,“不怎麼樣,有我這個女魔頭在,能好到那裡去。”
她算是看透了,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保證沒好事。
“別亂說,音音不是那樣的女孩子。”他理解似的一笑,走過來,給她倒了一杯茶。
“伊森呢?睡着了?”兩天沒有見到那個小傢伙了。
“是啊,現在就十點多了,剛睡。”
“等你回去的時候,順便帶着伊森去一趟意大利吧。”小傢伙的接受能力很快,陽天宇和她誇了好幾次,而蕭逸也需要接受正規的訓練,不知道小小年紀的他能否堅持下來。
“放心吧。”只要前期他設計好大樓,餘下的施工就不是他的事情了,到時候就可以回去了,琉璃在家也想他。
看看時間,她也該休息了,起身走出去,在門口停下腳步。
“白白,等未來的某一天,千帆過盡,我也去你那裡定居,和你還做鄰居。”
席慕白溫和的看了她一眼,頷首間,一抹如暖陽般的淺笑,讓人驚豔。
“我等着。”
傻丫頭,不論你受到多大的傷害,你的身邊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某酒店房間,女子如受驚的白兔般靜靜的坐在一邊,男子則是皺着眉抽着煙,不知道在想什麼。
沉默很久,女子終於受不了壓抑的氣氛,擡起通紅的雙眼。
“驚羽,你不要生氣,我只是害怕,我害怕失去你,薄小姐比我美,比我有氣質,我害怕你會愛上她。”
墨驚羽依舊沒有說話,他腦海中始終在回想着今天晚上薄涼音說過的話。
“驚羽,不要不理我,從小我就是一個人,只有你陪在我身邊,我受不了失去,驚羽,我不能沒有你。”女子含淚欲泣,哀怨的小臉讓人心存不忍。
墨驚羽終於挫敗的嘆了一口氣,捻息菸蒂,繞到另一邊,把陳采薇抱緊懷裡。
“微微,我都知道,可是你也明白我的個性,別做讓我討厭的事情,你要記住,沒有什麼樣的愛情是可以永恆不變的,我們之間也一樣,別等到後悔的那一天,到時候一切都晚了。”
她的眼神,她的淚珠,讓他無法忽視,陳采薇如今巨大的變化,也許和自己有着密切的關係,既然當初是她把自己從地獄裡拉出來,自己也不能放着她不管,他還是懷念以前那個天真爽朗,熱情甜美的女孩子。
陳采薇雙眸一亮,揚起小臉看着他,“你,真的不生氣了?”
“是啊,敗給你了。”抱緊她,下巴擱在她的肩膀,看着落地窗外漆黑的夜,眼神悠遠而冷冽。
日子如流水般滑過,帶着時而傷感,時而的俏皮,無聲無息的從指間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