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只會讓這個男人興奮,絕對不可能這麼的疲憊,而看他的樣子,也就只有一個人有這麼大的能力了——陳采薇。
脣角勾起一抹苦笑,看來她還是想的太天真了。
“你想好了嗎?想好了我會簽字的。”
她平靜的說出這段話。
卻讓墨驚羽詫異的變了臉色。
“你怎麼知道的?”她爲什麼直到自己是找她簽字的,爲什麼會知道?
見他不悅的疑問,薄涼音只覺得胸口的位置針扎一般的疼,還真的讓她猜中了,果然是讓她簽字離婚的。
“能讓你墨驚羽勞心疲憊成這個樣子,除了她,我不知道誰還有這麼大的本事,想好了沒有,想好了就拿出來吧,離婚協議書,我會簽字的。”
原本平靜的嬌顏此刻已經如附寒冰,冰冷的讓人心寒。
“你就不問問我爲什麼這麼做?就不想着挽留一下?”他雙拳緊握,憤怒的低吼從喉嚨發出。
換來的卻是薄涼音嘲諷的譏笑,“挽留?墨驚羽,如果我挽留你就會收回腦子裡的想法?如果我猜想的沒錯,那個女人應該是有了足夠的籌碼,她回來那麼久都沒有讓你對離婚這麼爲難過,而現在呢?你這一臉的爲難,是我要挽留就可以的嗎?”
“血癌,她患了血癌,只有不到三個月的壽命,音音,我也是沒辦法,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就算我知道她騙我,可是她對我的感情,絕對不是假的,其他的女人對我沒有任何的阻礙,可是她,我狠不下心,你等我三個月。”
墨驚羽心裡在劇烈的掙扎,那張塵封在抽屜裡的離婚協議今天被他帶回了家,可是原本回來的路上還想着很乾脆的解決,此刻卻好似萬斤重,拿不出來。
“等你三個月?墨驚羽,狂妄也要有個限度,我不是你的那些鶯鶯燕燕,你也不是古代的王爺歸候,你憑什麼要求我等你,還是捨不得我?捨不得我可以不離婚的,大不了你陪她到死,要那麼虛假的頭銜有何用。”
他的話,讓薄涼音怒火中燒,難道這個世界就她陳采薇是女人,其她的都是母狗母貓?
“你這是什麼話?微微她已經活不了多久了,你何苦和她較真?”
墨驚羽此刻已經失去了以往的冷靜,一個是他從小最親近的女人, 一個是他現在愛着的女子,哪一個他都舍不下,可是魚與熊掌,豈可兼得。
“較真?”她微楞,隨後冷笑,“想你堂堂GK的總裁,商界的帝王,居然擺不平自己的感情事。墨驚羽,這不是較真的問題,我可要很明確的告訴你,你對我來說,的確有着很重要的意義,但是……”她瞪了他一眼,“就算意義再不同,我也有我的底限,感情絕對不是施捨,我不會退讓,如果你執意要這麼做,我會成全你的,只是從簽下字的那一刻起,我薄涼音和你墨驚羽,從此再無瓜葛,男婚女嫁……”
“啪——”巨大的拍打聲讓薄涼音顫了一下。
墨驚羽聽得心口憤怒狂涌,什麼叫再無瓜葛,她的意思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吧?他絕對不會答應的。
“薄涼音,你不要得寸進尺,我想要的就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時候,這個婚我離,你我也要。”
煩躁的從公事包拿出文件,摔在桌上,而那個女人居然眼神不變的拿起筆簽下了名字。
寫完後,她放下筆起身回房間了,只留下墨驚羽一個人在客廳,雙眸憤怒的盯着她的門板。
彎腰拿過文件,看着上面娟秀的字跡,心口堵得難受,但是微微,她不得不娶,早上的時候,去掉輸液針時,那不斷噴涌的血跡,讓他觸目驚心。
提筆寫下字跡的名字,兩人算是離婚了,那層薄弱的夫妻頭銜也不存在了,不過……
音音,只有三個月,你等我三個月。
深夜,萬籟俱寂,周圍沒有一絲的聲響。
她住慣了奢華寬敞的豪宅,可是第一次覺得是這麼的空洞無助。
自從簽字那天后,已經一個禮拜了,他一次也沒有出現過,而她也七天沒有下樓。
以爲他會和自己一樣,就算是離婚也會捨不得,可是她終究是想錯了,他女人無數,如何會捨不得她。
而她薄涼音雖然一直都混在男人堆裡,本以爲早已經看破了情愛,最後終究是落得一個被拋棄的命運。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下,她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看着這個別墅,有過歡樂,有過溫馨,有過曖昧,有過激情,如今只剩下滿室的蒼涼和孤寂,再繼續待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瘋掉,離開吧。
可是當她拉開門,門外卻站着兩個人,其中有一個她認識,正是北雲。
北雲看到薄涼音出來,手裡還拉着行李箱,似乎已經明白是什麼。
擡手擋在她面前,“薄小姐,主子說,不準薄小姐離開。”
她心裡詫異,她在門外守了一個禮拜了,而她卻毫無一絲聲響,也沒有出門用餐,真是奇怪。
薄涼音冷冷的斜睨了一眼北雲,最開始的詫異已經轉化爲了然。
“讓開。”
北門一愣,“請薄小姐不要爲難我們,還是回房吧。”
她聽了哈哈一笑,“如果我非要爲難你們呢?”
“那北雲只好不客氣了。”北雲斂眉,無論如何也不能放走薄涼音。
“你可以試試。”話音落,薄涼音鬆開行李箱把手,直接攻向北雲。
另外一個人見薄涼音和北雲打起來,也衝上前,和北雲一起對付她。
北雲能跟在墨驚羽身邊,身手自然是好的,而另一個人也不簡單,是墨驚羽的另一個保鏢,南華。
兩人都對薄涼音的身份有些瞭解,以爲憑藉兩人之力,把薄涼音送回房間並不是難事,可是最後卻被薄涼音打的爬不起來。
她冷眼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咬牙忍痛的兩人,蒼涼一笑。
“他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告訴他,我和他再無關係。”說完,拉着行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