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車子在酒店門前停下後,她離開車門就衝了進去,也幸好這個時間是冬季的清晨,路上的車輛少的可憐,才容許了她用飆車的速度趕過來,否則還不永眠在車陣中。
按下60樓的電梯後,她忍着因怒火而顫抖的身子,握緊雙拳看着不斷上升的電梯,電梯門一打開口,她直接衝向那個被指定的房間,擡腿,用力的踹開門,衝了進去。
“墨驚羽,你他媽的到底想怎麼樣?別因爲我的問題就找我的人麻煩,SHIT!”
此時的墨驚羽正坐在客廳裡,雪白的真皮沙發上是讓人心悸的殷紅,那是血跡?左霄的?
縱使忍耐力再好,此刻她也壓制不住了,上前幾步,一把揪住他的襯衣領口,用力的提起,“墨驚羽,你把左霄怎麼樣了?”
左霄有一顆金頭腦,對於數字有着異常的敏感,所以刺青大部分的資金流勢和走向都是他在經手,但是他卻是個四肢簡單的人,毫無半點身手。
這次不知道墨驚羽是打着什麼主意找上了左霄,看那些未清理的血跡,左霄的傷勢應該不輕。
墨驚羽面無表情的看着薄涼音,擡手攥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擰,領口脫離,薄涼音也借力使力,抽回了手腕。
“你問我?薄涼音,我恰巧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說着,把桌上的照片抓起來摔到她臉上。
薄涼音這才注意到桌上那數十張照片,全部都是她和席慕白的,有相視對笑的,有他揹着自己的,有在車裡相依相偎的。
薄涼音忍不住睜大了雙眼,“你從哪裡得到的?”
白白只是回來不到兩天,兩人的照片就被人拍了,是誰這麼費盡心機的謀劃這一切,還是……
“你派人跟蹤我?”
墨驚羽冷冷一笑,雙眸透着如寒冰一般的寒意,“跟蹤你?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是有人仍在了我的房門前。薄涼音,你還真是厲害,頭上還掛着我墨驚羽妻子的名分,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勾引男人?看來對你的懲罰還不夠。”
薄涼音認爲這只是她自己的事情,和他墨驚羽一點關係都沒有,心裡是這麼想的,卻不能說出口,因爲左霄還在他手裡。
“他是我的好朋友,像哥哥一樣,已經結婚有孩子了。把左霄還給我。”
鬼才知道,說出這番話,她有多麼的憋屈和窩囊,什麼時候這麼被動過,該死的。
“好朋友?哥哥?你當我是三歲的孩子?”墨驚羽冷哼,今早準備出門卻看到門前密封的包裹,打開一看差點沒把他氣炸了,這個女人在自己面前像一隻炸了毛的野貓,在別的男人懷裡,就溫順的好似一隻小綿羊?那種從心裡涌上來的噁心感,如何都紓解不了。
“你到底怎樣才肯相信我?”她怒吼回去,鬼才想得到他的信任。
“殺了他。”薄脣輕鬆的吐出三個字,卻讓薄涼音心臟差點停止。
“你,你說什麼?”她懷疑自己幻聽了。
墨驚羽站起身和她雙眸對視,再認真不過了,“我說,殺了他。”
敢碰他墨驚羽的女人,是沒有留在世界上的必要的。
薄涼音周身冰涼,驚駭的忍不住後退幾步,“不,你瘋了,墨驚羽,你他媽就是個瘋子。”
“瘋子?”他逼近,“你還沒有見過更瘋狂的,怎麼,現在就堅持不住了?以後你怎麼和我鬥?”
薄涼音心裡在劇烈的掙扎,她現在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放棄左霄,一個是殺了墨驚羽,總之席慕白是絕對不在她捨棄人的名單內的。
既然有兩個選擇,那就好辦了。
趁着墨驚羽沒有防備的時候,她快速的伸手攥住他的手腕,用力翻轉,擰到背後鉗制住,另一隻手如鷹爪般勾住他的喉管處。
“墨驚羽,放了左霄,否則我殺了你。”
記得離開拉斯維加斯的那天,她就對墨驚羽說過,她的人她守護。
墨驚羽絲毫沒有慌亂,看着欲衝上來的方烈,淡淡的開口,“把他帶出來。”
方烈微微點頭,走進旁邊的一個房間,下一刻左霄就被兩個人拖了出來。
薄涼音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這,還是左霄嗎?
全身上下幾乎找不出一塊乾淨的地方了,隨着他路過的地方全部都有殷紅的血液滴落,身上的白色襯衣已經染成血紅,被人甩到地毯上後,很快就被血水浸溼。
她明白,此刻的她已經不能再拖了,拖下去左霄就會血液流乾而死。
“給他止血。”她冷聲喝道。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動手,只是用冷冷的眼神看着她。
薄涼音胸口一陣劇痛,聲音忍不住加大,有點撕裂般,“你們都死了?我說給他止血,如果他死了,你們主子也別想活。”
此刻,墨驚羽卻涼涼的開口,“沒有我的命令,他們是不會動手的,我看你還是殺了我吧,然後打倒他們,你就可以帶着他離開了。”
“你……”薄涼音愣了一下,下一刻就收緊了手指,指甲嵌進他脖頸。
就算是這樣,周圍七八個黑衣人包括方烈,都沒有皺一下眉頭。
“動手啊,還是你想看着他失血過多而死。”墨驚羽忽然勾起一抹笑,聲音透着輕快。
她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可是爲什麼,她下不了手。
薄涼音手微微的顫抖,忽緊忽鬆,“墨驚羽,你不要逼我。”
“哈哈哈,軟弱註定被吞噬,你確定?”
她下不了手,這個男人,這個男人,讓她第一次感到了心疼。
“既然,你下不了少,只能是我替你了。”墨驚羽微微一笑,手臂靈活的一扭,本就失去鬥志的鉗制對他來說根本就構不成任何的威脅,下一刻薄涼音就落入了他的懷抱。
本想任命的隨他處置,可是她低估了這個男人的殘忍。
“給他一個痛快。”
耳畔是他如鬼魅一般的絕情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