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驚羽坐在皮椅上,雙手交握,撐在下巴上,很久才鄭重的看着她。
“微微,我們結束這樣的關係吧,我放不下音音,雖然以前真的很喜歡你,但是分別了七年,那種感情已經不復存在了,可能第一次你出現讓我覺得驚喜,但是驚喜一過,我發現,還是音音最適合我。”
“你……你說什麼呢?驚羽,不要嚇我,我不喜歡開玩笑。”
陳采薇傻了般的看着墨驚羽俊美的容顏,她覺得自己一定是幻聽了,怎麼會聽到他說分手呢。
“我沒有開玩笑,微微,我沒有碰過你,你還是可以找一個好男人的。”
“我不要!”她發瘋一般的站起身,雙眸燃起怒火,“墨驚羽,我不要,我只要你。”
“我不愛你。”他閉上眼,說出這句早就想說的話,明知道會傷害到她,但是這樣下去,受傷的會是三個人。
“哈哈哈,我今天才明白,你不碰我,不是因爲憐惜,是你根本就不屑,對不對。”
“微微……”看着她痛苦的樣子,墨驚羽心裡不忍,這樣眼神哀怨,流露痛苦的女子,不是他心裡的那個陳采薇。
“爲什麼?”她聲嘶力竭,“驚羽,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那麼愛你啊。”
當年的離開她也不想,可是有什麼辦法,她不能只顧着眼前的那點幸福,她想要永遠和他在一起,如果不離開,她早晚會死的。
“微微,我愛她。”
“愛?”她低語,他愛上了薄涼音嗎?
“微微……”看着失魂落魄拉開門走出去的陳采薇,說不心疼那是假的,畢竟她一直都是他心裡的那個夢想,雖然已經是過去式。
“嗵——”
一個物體落地的聲音,讓墨驚羽急忙起身衝了出去,映入眼簾的就是那抹纖細柔弱的身影,毫無反應的倒在地面,額頭冒出殷紅的血跡。
“微微,你怎麼了?微微?”墨驚羽吃驚的幾步上前,把她扶起,讓她靠在自己懷裡。
陳采薇雙眸緊閉,秀眉緊鎖,剛纔還紅暈的雙頰此刻卻已經蒼白如紙,汗水順着臉頰緩緩滑落。
墨驚羽驚慌的抱起陳采薇,衝進電梯,開車送她趕往醫院。
醫院手術室前的走廊座椅上,他靜靜的坐在那裡,雙手抱胸,不時的看向手術室的大門。
陳采薇已經進去三個小時了,一直都沒有出來,會不會出什麼事。
幾分鐘後,隨着一聲輕響,手術室的大門打開,醫生疲憊的走出來。
“怎麼樣?”墨驚羽起身走過去。
摘下口罩,看着墨驚羽,醫生搖頭,“我們盡力了,墨先生,這位小姐患有血癌,餘下的時間估計不會超過三個月,請墨先生節哀。”
血癌?活不過三個月?
他心劇烈一顫,根本就不敢相信,怎麼會呢。
坐在病牀前,看着陷入沉睡的女子,他不由的恍惚。
這哪裡還是那個天真的女孩子,血癌,一個多麼可怕的字眼,她居然會患上這種怪病。
夜一點點的深了,而薄涼音此刻也正坐在家裡等着她心愛的男人回家。
桌上的菜已經熱過兩回了,可是始終不見那個男人回家,打電話也轉接到了語音信箱。
終於,時針指向了12點,而薄涼音也終於不在等下去,扔下一桌豐盛的晚餐,冷着一張臉,回房間休息去了。
“今晚應該是不回來吧!”寂寞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迴盪。
醫院的頂級病房,躺在雪白病牀上的女孩子終於睜開眼睛,看着周圍的壞境就知道自己的病又犯了,然後意外的看到了坐在旁邊沙發上假寐的男人,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驚羽。”她輕喚。
“微微,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就算陳采薇的聲音很輕,他依然能聽得到,見到她醒來,起身走到牀邊握住她的手。
陳采薇心裡一酸,是不是隻有在自己生病的時候,他纔會順着自己,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就會抓住機會,放棄墨驚羽,那是不可能的。
“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生病了,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驚羽,不要離開我好嗎?我真的很愛你,求你。”大眼渴望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明明以前那麼的親密,爲什麼會發展成現在的狀況。
墨驚羽握住她的手微微一僵,沉默幾秒後,點了點頭。
“放心吧,你睡一會,我不會離開的,剛做完手術,身體還沒有恢復。”
“手術?”陳采薇錯愕,“我什麼病?”
“傻丫頭,摔破了後腦,不動手術怎麼行,別說話了,休息吧,明天再聊。”他隱瞞了她的病情,真的說不出口。
“這樣啊,嚇我一跳,我還以爲得了什麼嚴重的病,我休息就是,你去旁邊的房間睡一會吧,沙發上很累的。”陳采薇聽了墨驚羽的話,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我知道,等你睡了我就去休息,睡吧,我不會離開的。”
體貼的給陳采薇掖掖被角,看着她閉上雙眸的睡顏,靜靜的發呆。
原以爲會和陳采薇說清楚,就能和音音過兩人甜蜜的日子,可是世事多變,計劃始終趕不上變化,現在陳采薇的了血癌,僅有三個月的壽命,他如何捨得放下她獨自去幸福。
想到這裡,心裡有了一個決定。
薄涼音是在墨驚羽失去消息三天後纔等到他回來的,當然她沒有去找他,也沒有刻意去打聽他的消息,看到他回來,帶着滿身的疲憊和濃重的煙味,纔不自覺的皺了皺眉,他有心事。
等他脫去外衣,坐在沙發裡發呆的時候,薄涼音去倒了一杯咖啡給他。
“這幾天很忙。”沒有埋怨,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他沉默兩秒,才點頭,“嗯,還可以。”
薄涼音心裡的疑惑更深,那張臉上所要表達的意思絕對沒有這麼簡單,她雖然沒有看清人內心的能力,但是也不是傻子,他有事情要和她說,也許有點不好說出口,但是隻是早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