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整個十一樓,說是個病房,一點也不貼切,倒像是個超豪華的私人套房,甚至比秦越住的總統套房,都要高出好多個檔次來。
走進這裡,一點都感覺不到是置身醫院,這裡簡直就像是童話裡的愛麗絲仙境,一切都美輪美奐又精緻無比,她第一次看到有人在醫院裡的病房裡種樹種花草種這麼一大片的,看着那些名貴的花草,每一株都被精心呵護着,許安然心裡有些酸澀的感覺冒了出來。
背後的人,讓她到這裡來,其實,就是想讓她知道,徐嫣兒在秦越的心裡到底有多重,到底是什麼分量了吧?
不得不說,這一招先發制人,的確對她打擊很大。
許安然像是個貿然的闖入者,覺得自己與這一切格格不入,就好像,她原本就與秦越的世界格格不入,不應該有交際一樣。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許安然一擡頭,就能看到不遠處,秦越在一羣黑衣人的簇擁下,如同是帝王般的朝一個方向走過去,許安然張口想喊住秦越,卻被秦越周身散發出來的冷酷氣場排斥,壓制,喉嚨裡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
這樣的秦越陌生的根本不像是她平時見到的那個,但是許安然知道,這樣的秦越,纔是秦家大少,j.k總裁,原本應該有的樣子。
好奇心驅使下,許安然不由自主的跟了過去。
秦越換好無菌服走進重症監護室。
徐嫣兒剛剛醒來,一睜眼就看到秦越朝她走過來,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越哥哥!你來了!”
秦越走到病牀前站定,對徐鴻達蔣麗萍說:“徐叔叔,蔣阿姨。”
徐鴻達跟秦越點點頭,看秦越的眼神帶着幾分警告。
蔣麗萍看秦越,眼神只能用憤怒來形容,不過,當着徐嫣兒的面,她不能發作,強迫自己忍着。
“越哥哥,我感覺這一覺,睡了好久好久,臨睡前,我就在想着,越哥
哥還沒回來呢,越哥哥說要回來看我的,所以就不敢睡得太沉,果然,我一醒來,就看到越哥哥出現在我面前了,真好!”
徐嫣兒聲音虛弱的說着,看着秦越的眼神,卻是熾熱的。
“嫣兒,你纔剛醒來,別說這麼多話!”蔣麗萍握着徐嫣兒的手,哽咽着說。
“媽,我都好久沒看到過越哥哥了!”徐嫣兒朝蔣麗萍撒嬌,“我只想跟越哥哥好好說會話。”
"秦越!"徐鴻達站起身來,轉頭看向秦越,目光中的深重與託付,讓人不忍拒絕,他深深的看着秦越,緩緩的讓出自己的位置來。
秦越走到徐嫣兒的病牀前,坐下。
蔣麗萍站起來,走到徐鴻達身邊,將頭倚在徐鴻達的肩膀上,捂着嘴,小聲的啜泣着。
“嫣兒。”秦越看着徐嫣兒的臉,叫了一聲。
“越哥哥。”徐嫣兒被秦越看的不自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害羞的問道:“越哥哥,你幹嘛這樣看着我?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還是我又瘦了,不好看了?”
“沒有。”秦越惜字如金。
“越哥哥,我們要訂婚了是嗎?”徐嫣兒臉上突然劃過一抹亮色,“我要做越哥哥的新娘了,是不是?”
“……”秦越沒有說話。
而此刻,站在角落裡的許安然,緊張的一顆心到了嗓子眼,她緊緊的盯着秦越,屏住呼吸,生怕錯過了秦越說的每一個字。
秦越感覺到有人在盯着他,微微扭頭,目光與許安然的相撞,眼中飛快的劃過一絲厲色。
許安然當然感受到秦越目光中的凌厲之氣,她被秦越看的心虛,可是,卻沒打算要離開。
今天,她來這裡,就是爲了找一個答案的,錯過了今天,她不知道,怎麼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秦越,亦或者,他們兩個今天之後,就不會再有交集了。
“越哥哥,你告訴我,是不是真的?我們是不是馬上要訂婚了?”徐嫣兒沒有察覺到秦越表情的變化,看着秦越,急切的問。
因爲話說的太急,她承受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嫣兒!”一邊的蔣麗萍嚇得連忙上前給徐嫣兒順氣,一邊順氣一邊呵斥秦越,“秦越,你倒是說句話啊!”
“秦越!”徐鴻達也看着秦越催促。
秦越擡頭看了一眼病房外的許安然,又轉頭看向咳得一臉不正常緋色,上氣不接下氣的徐嫣兒,沉聲突出一個字:“是!”
“太好了!我要做越哥哥新娘了!”徐嫣兒聽到秦越的話,高興的笑着說。
“對對對,你要做你越哥哥的新娘了。”蔣麗萍終於放下高懸着的心,看着秦越,露出幾分滿意來,臉色不像剛開始秦越進來的時候那麼難看了。
在秦越與徐鴻達看不到的地方,蔣麗萍跟徐嫣兒交換了一個只有她們纔看得懂的眼神,此刻,她們臉上的笑,絕對是發自真心的。
站在秦越背後的徐鴻達,也長鬆一口氣,一直面色沉重的臉上,終於露出幾分笑意來。
“太好了!我要好好配合醫生治療,讓自己好起來,做越哥哥的新娘!”
“好好好,趕快好起來!做你越哥哥最美的新娘!”
“快好起來!好起來!爸爸要親自把女兒交到你越哥哥手上。”
一家人因爲喜事,洋溢着喜悅,氣氛充滿歡樂幸福。
而此刻病房外的許安然,心裡卻像是被人拿着錘子,重重砸了一下,疼的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秦越明明已經看到她了,也親口承認了與徐嫣兒的婚事,這個結果她之前有預料過,她以爲,自己可以像與樑易勳時那樣,瀟灑的轉身就走的,可是,真到了這一刻,她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想象中的瀟灑!
許安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康泰醫院的,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樣,完全不能思考,只是機械的移動着步子,滿腦子,都是秦越那力重千鈞的一個“是”字!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讓許安然一個恍惚,她目光呆滯的聽着司機的漫罵,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布偶娃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