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葉紹青都心不在焉，金來思不在，什麼都不順心。女傭洗了的蘋果沒有擦淨水，被他的吼聲嚇得躲在屋角瑟瑟發抖，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滾。
晚上在健身室跑了一小時才睡下，腦子裡想的卻還是金來思給成致國賀喜的事情。明天，他們就結婚了。汪曉泉頭戴花環，身着一襲白裙，手持嬌豔的捧花站在牧師跟前。牧師問：“汪曉泉女士，你願意嫁給……先生爲妻嗎？”說到新郎的名字時，牧師的話居然含糊得聽不清是誰。他站在她身後，伸長脖子想聽清她說什麼。
汪曉泉忽然回頭朝他意味深長的笑了，茵茵綠草上，潔白如雪的婚紗如夢似幻，長長的裙尾和頭紗被風吹得飛揚起來，像是凌風而立的仙女。
突然又回到暮色中的山頂，大雪夾雜着冰雹打來，狂風怒卷，葉紹青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凍成一個冰人，再也動彈不得絲毫。凌空而立的白衣仙女焦急又不解地問：“你還在猶豫什麼？你忘了嗎？高處不勝寒，山下便是人間，如果不想在這山頂被凍死，只有到人間享受煙火的溫暖。”
漸漸的，仙女原本模糊的臉逐漸清晰起來，居然是汪曉泉的臉。她朝自己眨着眼睛說：“葉紹青，你瞧，前面很暖和。只要往前一步，你就解脫了，再也不會冷，再也不會孤單，再也不用全神戒備，再也不用厚厚的包裹住自己……”
糾結難斷的時候，有人在耳邊喚道：“青，你怎麼了？”
他一睜眼，萬琳水霧迷茫的眼睛正盈盈望着自己，看他無恙，眼珠轉了幾轉，滿臉如釋重負的感覺，說：“做噩夢了吧？喝點水。”說着把一杯水喂到他嘴邊。
就着她的手喝了口水，他靠在牀着吁了口氣突然覺得心裡空空的。萬琳挨他坐着，問：“怎麼了？”他側頭看着她半敞的睡衣，左手按在她身上揉弄着，萬琳下意識地呻吟起來，柔若無骨靠在他肩頭，一手便在被中撫弄着他。他的呼吸漸重，拉出她的手，盯着萬琳不語，只是輕喘，萬琳有些害怕他過於亮的眼神，躲閃着問：“怎麼這麼看着我？”
他的手在她胸前不輕不重地捏着，看着她探究地問：“我找過那麼多女人，你都不吃醋？”
“怎麼不吃醋？但是——只要你開心，只要你知道回來，別的都無所謂。”萬琳沒想他突然問這個問題，脫口而出的居然不是早就答了無數次的標準答案，而是自己本能的表白。或許今天是與平日不同的，她已沒有那麼冷靜的耐心等下去；或許是壓抑得太久，她想放縱一回；或許，她想要試探一下他的真心吧？她臉上堆笑，勾住他的脖子一撩腿跨坐在他身上，媚聲道：“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只想我！”
他的眼珠左右巡了一週，聲音平平的：“你有事瞞着我。”
“我？沒有啊！”她無辜地眨眨大眼睛。
葉紹青的眼神和聲音同時冷下來：“最好沒有。跟我回瀧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