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童惜抿了抿小嘴,心裡埋怨了喬司宴一句:知道還問!
喬司宴冷眼睨她:“我還以爲你這肉是鋼筋鐵板做的,不會疼呢。”
你的肉纔是鋼筋鐵板做的!
白童惜瞪了他一眼,嘟囔道:“再疼……也總比失身好!”
喬司宴冷笑一聲:“一個早就已經失了身的孕婦,你覺得還能激起我的興趣嗎?”
白童惜眼中閃過一道鬱悶:“我是擔心我……一個按捺不住……把你給辦了!”
喬司宴贊同的點了點頭:“噢,那我確實應該小心點。”
靠!
得了便宜還賣乖!
白童惜氣悶之餘,不由問道:“對了……喬司宴,這裡……是哪裡啊?你能……告訴我嗎?”
白童惜發現,跟喬司宴說話,可以轉移注意力。
再加上冰水擦拭過皮膚時帶來的冰涼感,她感覺好像沒有一開始那麼難熬了。
喬司宴回答道:“這裡是佛羅倫薩。”
“佛羅倫薩?”白童惜聽着耳熟,想了下後,她不可置信道:“什麼?這裡是意大利!”
“嗯,很奇怪嗎?”
“我居然……被人綁架……到了意大利?!”
白童惜猛地朝喬司宴伸出另外一隻手,“拜託……把手機借給我!”
孟沛遠、慕秋雨他們肯定已經因爲她的失蹤而急瘋了!
她必須馬上打電話給他們報平安!
喬司宴雙肩一聳:“我沒有手機。”
不可能!
白童惜黑葡萄似地眼珠裡寫滿了不信,只是她不敢直接說出來,萬一喬司宴惱羞成怒,更不把手機借給她怎麼辦?
但她的想法幾乎刻在了臉上,除非喬司宴是個瞎子,否則不可能看不出來。
他涼涼的說:“在‘交易日‘沒有過去之前,誰也不能在這間俱樂部裡打電話,發短信,這麼告訴你吧,所有的通訊設備和武器,在進入這裡之前,就被收繳了,在這裡,除了‘交易’,沒有其它。”
白童惜聞言大急:“你真的……沒有騙我?”
喬司宴哼了哼:“你認爲我有騙你的必要?這是什麼場合,要是突然摻和進來一個‘條子’,我們所有人都會落網!不嚴密能行嗎?”
白童惜心中一凜,雖然難過,但對他的話已經信了大半,剛纔那是個什麼樣的場合,她親眼所見,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消除這一天的恐怖回憶。
更可怕的是,那些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人都把錢送到了喬司宴的腳下,腆着臉的和他談生意,白童惜不禁有些艱難的問道:“喬司宴,爲什麼你會……”
喬司宴替她把話接下去:“涉足這一領域,是嗎?”
“嗯……”
喬叔叔那麼正直善良的一個人,可他的兒子卻是個毒販子,這讓白童惜覺得這個世界特別玄幻!
喬司宴語露回味:“很簡單,因爲它可以給我帶來用之不竭的利益,還有你難道不覺得,他們狂熱的樣子看上去很有趣嗎?看着他們爲了我提供的貨,心甘情願的付出一切,甚至跪在地上求我收錢,這個時候,我對他們來說,就是上帝。”
“……”白童惜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喬司宴這段話,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去迴應他這段話,於是她選擇了沉默。
見狀,喬司宴瞭然的說:“我好像跟你說太多了,小綿羊。”
白童惜一愣之下,問道:“什麼‘小綿羊’?”
喬司宴似笑非笑的說:“因爲小綿羊是白色的,對嗎?小白。”
兩秒過後,白童惜才發現自己被喬司宴拐着彎罵了。
她撇了撇脣,報復性的說:“小心我一回北城,就去警局揭發你的惡行。”
這當然是開玩笑的,哪有人會當着別人的面,說要告發他的,這不是找死嗎?
喬司宴嘴角勾起一抹譏諷:“請儘管去,前提是你能蒐集到證據。”
白童惜當下解釋:“我說着玩的。”
喬司宴淡聲:“我也說着玩的。”
“……”
白童惜發現喬司宴這個人就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渾潭,你給他投什麼,他就給你什麼樣的反應,直把你弄得沒脾氣。
一分鐘之後,喬司宴開始擦拭起她的另外一隻手。
只見她原本瑩白無暇的手背,此時根本就不能看,幸運的是被咬出血的位置已經自然凝固,否則喬司宴還得再花費精力給她包紮。
許是藥效開始隨着時間而慢慢減退,白童惜感覺越來越好,爲了轉移注意力,她繼續跟喬司宴扯皮:“對了,‘喬’是你在這種……社交場合裡的……代號嗎?”
喬司宴簡明扼要的說:“不錯。”
“‘喬’?‘喬’……”白童惜一邊看着喬司宴,一邊念着這個字,越來越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喬司宴停下動作,看了她一眼:“幹嘛沒事念這麼多次?很好聽嗎?”
“不,我只是覺得……這個稱呼……有點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可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看來你的腦容量,只夠記憶跟孟沛遠有關的事。”喬司宴嘲諷道。
“你什麼意思啊?”白童惜着急的問,難道他們在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喬司宴見她一頭霧水,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躥出來的火氣,讓他出聲提醒:“l國,城市中心。”
他就不相信自己的存在感會薄弱到這種程度!
l國?城市中心?
“我們當時還跳了一段舞。”喬司宴接着說道,如果這樣她還想不起來的話,那她就真的沒救了!
隨着喬司宴的話,無數的畫面閃過了白童惜的腦海。
她看着他,水眸越瞪越大:“我好像有印象了……那個臉上戴着一個過時面具……強行拉着我跳舞,逼得我最後險些動腳踹人的男人,就是你!?”
過時、強行、逼得……
聽到她說出這些形容詞的時候,喬司宴的心中不禁產生了些許怒意,自己真的有她說得那麼審美觀落後和野蠻嗎?
白童惜還處於震驚當中,故而她忽略了喬司宴充滿殺氣的眼神,徑自分析道:“原來我們……那個時候……就見過面了,你當時拉着我跳舞……應該不是巧合吧?你是想通過我……對付孟沛遠?”
聞言,喬司宴眉庭之間劃過一道譏諷:“想太多,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你是孟沛遠的妻子,只是單純的想看看他愛上了一個什麼樣的女人而已,沒想到,是頭性格潑辣的小野貓。”
說着,笑了笑。
白童惜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笑的,但她很快就釋懷了,試想一個正常人怎麼可能會了解一個變態的想法呢?
“那爲什麼之後……你又要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
“我們連名字都沒有交換,本來就不認識。”喬司宴的回答很淡漠,但又讓白童惜無力反駁。
下一秒,喬司宴忽地鬆開她的手,吩咐:“把旗袍脫了。”
白童惜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問:“你想幹什麼?!”
喬司宴審視了她幾眼:“還能幹什麼,自然是給你擦身體了,還是說,你想要發生點別的?”
聞言,白童惜險些咬斷自己的舌頭,忙道:“不不不,不用了……其實我已經好多了……剩下的我自己能行……請把毛巾給我吧!”
雖然他再三表明對她沒興趣,但這並不代表她能接受他來給她擦重點部位啊!
“那行吧。”喬司宴順手把毛巾甩給她。
見她抓着毛巾的手不再像剛纔那樣抖得厲害,他轉身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見狀,白童惜面上一喜,以爲他這是要主動騰出房間來給她擦身子。
可是,當看到喬司宴原來是要拉開浴室的門時,她一臉驚訝的問:“咦,你不是要出去嗎?”
喬司宴回過冷眸睨她,微揚的嘴角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誰跟你說我要出去了,這是我的房間,我現在想進去洗個澡,你有意見?”
白童惜訥訥的回了句“沒意見”後,猶豫的說:“可是……我現在要……脫衣服擦身子。”
喬司宴毒舌的說:“那你就儘管脫好了,反正你身上的那幾兩肉,狗都嫌啃不動,再說我現在要是出去的話,他們會以爲我不行的。”
過往跟孟沛遠打嘴仗的經驗,讓白童惜很快悟出了喬司宴話裡的意思,她的臉迅速漲紅,支支吾吾的說:“就不能……跟他們說……你對我沒興趣嗎!”
“我之前已經當着他們的面,說要回房間好好享用你了,現在再出去跟他們說對你沒興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喬司宴擺明不幹。
白童惜一時失了主意,誰知道喬司宴會不會洗澡洗一半,突然從浴室裡跑出來啊,要是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她估計得一頭撞死在這!
就在兩人互不相讓期間,房門忽然“砰!”的聲,被人從外面一腳踹了進來。
力道之大,導致門板直接撞在了身後的牆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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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童惜大驚失色,生怕又要發生什麼變故!
喬司宴跟她同時看向門口,只是他此時的面部表情和心理素質,都要比她平靜百倍。
“不許動,警察!”
只見從門口魚貫而入數十個端着狙擊槍,穿着警服的男人,將黑洞洞的槍口一致對準了喬司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