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鶴一出門,看見小五在門口守着。
對方看到自己,眼底滿是愧疚,上前一步低下頭,“郭先生,你打我吧。”
郭鶴本來還有點鬱悶,聽見他這一聲,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伸出手拍了一下小五的肩膀,“怎麼老陸身邊的人都一樣?思甜也是,你也是。行了,我是有點鬱悶,但是還不至於生氣。你與其在這裡懊悔,不如好好的幫我護住她們兩個。”
小五擡起頭,眼裡還是滿滿的歉意,“郭先生,你打我一頓吧,我保證不還手!不然我於心難安,我……”
郭鶴看了他好一會兒,見小五執拗的要求自己動手。
先是翻了個白眼,接着一腳踹在他小腿上,帶着點怒意的離開了,“木頭!”
小五疼的呲牙咧嘴,臉上倒是露出一絲如釋重負。
“郭先生你放心!我會保護好郭筱婕的!要是有人敢來,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郭鶴揹着身舉起手,隨手在半空揮了揮。
*
郭筱婕身上沒有外傷,但是因爲吸入有毒氣體過多,呼吸道內部有些感染。等她醒來不僅呼吸有灼燒感,還會疼痛難忍。
醫生的建議是讓她忍耐忍耐,過幾天就會好。
但是郭鶴怕郭筱婕疼,怕她哭,讓醫生給她延長了止疼藥的用時與劑量。
原本五個小時就可以醒來,眼下可能要睡八小時。
秦思甜幫她擦了一下身上,見她還沒有甦醒的跡象,就起身到旁邊沙發上坐下。
想起她還沒向杜海之他們報平安,秦思甜急忙拿出手機給他們發了消息過去。
文歐很快回復了一個鬆氣的表情,“在哪家醫院?我現在過去看一下。”
秦思甜下意識就想說不用了,但是又想起若是不讓他們親眼看看,大家大概都不會放心,只能將地址發了過去。
文歐收到以後,表示自己半個小時就會過來。
他消息剛回過來,杜海之的電話就來了。
“我去,老大,你搞什麼鬼啊?”杜海之聲音有些嘶啞,聽上去火氣滿滿,“怎麼好好的又住院了!”
“不是我,是筱婕……算了,”秦思甜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你過來吧,看到了你就知道了。”
“地址給我。”
秦思甜又給杜海之發了一份,並且警告他不許對外說,“這件事牽扯到的事情比較複雜,別多說。”
掛了電話,牀上傳來一聲嚶嚀。
秦思甜趕緊起來,“筱婕,你醒了?”
郭筱婕皺着眉,好一會兒才勉強睜開眼。
她張開嘴想要說話,然而一開口就感覺一陣火辣辣的痛感傳來,出口的招呼沒喊出來,疼的“啊”了一聲。
“別說話別說話,”秦思甜眼眶立刻就紅了,趕緊上前拉住她的手,“你喉嚨有燒傷,昨天吸入了一些煙,傷着嗓子和肺了。要好好休息才行,現在別說話。”
郭筱婕眨了眨眼,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秦思甜看着她,一個沒忍住,上前抱住她就哭了起來,“筱婕,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害的你,都怪我。對不起……”
郭筱婕使勁搖頭,有伸出手拍着她的背。
嗓子太疼沒辦法說話,只能“嗯嗯嗯嗯”的哼着安慰她。
秦思甜又是擔驚受怕,又是懊悔自責,卻怎麼也停不下來。
她抱着郭筱婕哭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看自己打溼了她的衣服,趕緊拿着紙巾給她擦了擦。
“筱婕,你終於醒過來了。”
郭筱婕全身乏力,止痛針的藥效還沒過去,這會兒她還沒那麼疼,但是全身痠軟的厲害。
秦思甜把她扶起來,讓她靠坐在牀頭。
因爲沒辦法說話,秦思甜把手機遞給她,讓她打字。
“我是被誰綁架的?你知道?”
秦思甜看了看,臉上冷了幾分,“嗯,陸子玉。”
郭筱婕一皺眉,“我知道他抓錯人了,但是,他爲什麼要抓你?”
秦思甜搖搖頭,“不知道,等男人們查出來告訴我們結果吧。”
郭筱婕點點頭,擡頭朝着四下看看,沒看到年久思。
她撇撇嘴,用手機打字,“年久思呢?我哥呢?陸叔呢?”
“令山去查綁架你的人了,聽說還沒全部抓住。郭哥剛剛纔離開,從把你送到醫院,他一直陪着你,一直到我來他才走的。年哥……不清楚,應該也是在忙你的事吧。”
郭筱婕眼底有些失望,“真是的,怎麼不過來守着我呢。”
剛打完,她沒給秦思甜看,自己就趕緊給刪了。
不過秦思甜坐得近,還是看見了。
秦思甜明白她的感覺,自己當時出事,醒來以後最想看到的也是陸令山。
陪着她坐了一會兒,郭筱婕很快又困了,秦思甜扶着她躺下。
確定郭筱婕睡過去了,秦思甜這才走出房門。
小五見她出來有些緊張,“怎麼了嫂子?我聽郭小姐已經醒了?”
“嗯,醒了。”她朝着四下看看,“你見過年久思年先生嗎?他有沒有過來過?”
“沒有啊,”小五撓撓頭,“我一直守着呢,沒人過來。”
秦思甜點點頭,拿出手機給年久思打電話。
然而電話過去,遲遲沒人接。
秦思甜想給陸令山打電話,讓他把年久思送過來。
但是想到陸令山這會兒估計正在忙,想了想還是算了。
年久思有心的話,自己會過來的。
*
年久思坐在病牀上,看着張幼善。
張幼善臉上怯怯的,一手領着黏黏,一手提着包,站在門口。
黏黏看見年久思躺在病牀上,嘆了口氣,鬆開張幼善的手跑過去,爬到牀上,“爸爸,你怎麼又生病了!”
年久思大掌輕輕揉了揉她的頭,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嗯,爸爸一不小心感冒了,沒事,晚上就可以回家陪你。”
黏黏擠着小眉毛,一臉的嫌棄,“你真是讓人不省心!都這麼大的人了,睡覺還踢被子!”
年久思笑笑,“嗯。”
他一笑,對面的張幼善感覺空氣裡凝結的氣氛瞬間融化一些,肩膀跟着放鬆了幾分。
她超前走了兩步,扶着牀尾的欄杆,“姐夫,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