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笙被她笑的臉一紅,便嘴硬道:“我老早就開始談正事了好吧,哪有花那麼長的時間敘舊情。”
沈雅涵和時辰皆笑了。此事還是要找沈雅涵商議,畢竟沈雅涵路子多,而是手中握有一些官方權限,對於救圖老爺子來說,可謂是百利而無一害。
幾人便坐下來商談了片刻。最後還是定下了飛往美國的機票,沈雅涵害怕時候會突然查兩人的身份,若是時辰和她們買一個航班的飛機,難免會有曝光的風險,於是她趕緊打電話給楚昭,再弄三個新身份證過來。
她旋即給時辰化妝,三個人帶着面具前往美國。
其實,時辰本不用化妝。但是,他的身份太過引人注目,沈雅涵怕到時候被有心人看到,說不定會扒出什麼新聞出來,便不敢掉以輕心。
不過五個小時的飛機,幾人到了美國後,第一時間便是趕往沈雅涵的別墅中。
時辰卸下了面具,這才問出心中的疑慮:“剛剛我就想問了,我來了這裡,能做什麼呢?”
他最多是掛了個總裁的名字。況且這裡是美國,不是C市,H市,他不能一手遮天。
“我是想讓你去警方,然後說告密之人在撒謊,說他並非是時家人,你完全可以叫那人出來當面對峙。”沈雅涵猜到時辰就會問這個問題,便輕聲回答。
時辰一怔,圖笙在一旁聽得有點懵:“那我就不懂了,既然如此,時期也可以過來幹嘛非要找時辰呢?”
圖笙此話不無道理,即是如此,當時在美國圖笙只要打個電話給時期讓其過來便可。
如此大費周章非要時辰過來一來浪費了許多時間,二來又錯過了庭審的最佳時機。
沈雅涵點頭:“你說的沒錯”她猛地擡頭看向時辰,“但時辰過去,必然還有我們不可未知的好處。”
沈雅涵只此一話,便不多言,圖笙欲言又止,時辰暗暗給她使了個眼色。
幾人的機票是在下午三點,還有三個小時。這幾個小時的獨處時間,沈雅涵自然留給了時辰與圖笙二人。
見沈雅涵的身影消失在了視野中,圖笙這才滿臉愁緒地坐下,看向時辰:“我覺得美國之行並非表面上看得那麼簡單。”
沈雅涵沒說,反倒令圖笙起疑心,她總覺得其中深藏何禍患。
“難不成,你還信不過沈雅涵嗎?”他深知兩人間的交情,圖笙斷不可能懷疑到沈雅涵的頭上,圖笙看了他一眼只得作罷。
三人到了點便趕往美國。圖笙如今又掛念起圖老爺子起來,不知道圖老爺子這些天究竟是怎麼過來的。
本來幾人在沉思中,忽然聽沈雅涵問道:“你究竟摔到了哪裡,這樣的墜機竟然能存活下來,也真是命大。”
沈雅涵那時看過了新聞,對此事略有了解,她自認爲就算是有所準備了都很難從飛機上倖存下來,可是時辰就像是一個奇蹟一般。
“我也不知道呢。”時辰目光隱藏在陰影中,沈雅涵看過去時,只見其目光不甚明晰,看不出什麼表情。
“哦。”沈雅涵不再說話。圖笙夾在中間,總覺得兩人之間隱隱有一股氣流,讓困惑不已,這兩個人,究竟在說什麼。
她心中有些氣惱,一個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一個是自己最愛的男人,他們之間究竟鬧了什麼矛盾,爲何沒有一個人跟她說,她乾脆就在中間裝傻。
“馬上就要到了。”沈雅涵見窗戶外黑色的雲霧繚繞,她的心中被一種異樣的思緒籠罩。
時辰下了車,圖笙緊跟其後,忽地,她見男人的腿上掛了一條紅繩,紅繩上有一個銅幣,她正欲問他那是何物時,便見警察局就在前方,一時間堵住她的口。
時辰這時回頭看她一眼見她眸光似水,便柔聲問:“怎麼了?”
伸出去的手被女人躲了過去,他不禁覺得有些尷尬。
“沒怎麼。”圖笙面無表情地說,身體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時辰神色一怔,收回了手。
與時辰見面之人是一個腰圓虎背的粗獷男人,那男人有了將近五十歲,啤酒肚十分明顯,圖笙則好奇的看過去。
那人在警察局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名叫佩琪的。他與時辰相識。本來就在這最爲敏感的時期,佩琪只會閉門謝客不見任何人,卻因聽說了時辰過來了,便慌忙從家中趕來。
“好久不見了,時辰。”佩琪禮貌地一笑,放下帽子後還前後與圖笙和沈雅涵二人打了招呼。
圖笙此時內心若波濤洶涌。心下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那便是時辰竟然和這個佩琪認識,一種無端的恐懼霎時間籠罩了她額全身上下。
沈雅涵在一旁見圖笙神色不對,便暗暗握緊了圖笙的手,希望能讓圖笙的情緒稍稍安定下來。
安定?
不!
圖笙怎麼也安定不了。一時間,她心中數個一點好似一瞬間串成一線。
這個男人是不是早就知道爺爺被抓起來的事情?
還是說,他就是主謀?
當時,爺爺被突然綁走的那一天,她尾隨時辰的腳步到了H市,見他在花叢中游刃有餘地有過。
她甚至懷疑當時的時辰是故意的。他或許早就知道了她跟在他身後的事。
早早的從公司離開,她必然會起疑心。那麼,她極有可能會趕過去,若是此時圖家發生了什麼事,她也早已不在C市,更不可能會做好預備措施,去美國給予圖老爺子救援。
這一切都是個計啊!
時辰聞言,笑得雲淡風輕:“佩琪,上次見到你時,你還在學校讀書,如今是心滿意足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了嗎?”
哎?
畫風突然一變,讓圖笙愣了一下。
佩琪可能以爲圖笙聞言驚奇了,便不好意思撓頭道:“可能你們有所不知,我可是個出了名的留級生。”
他笑了一下,毫不忸怩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佩琪高中輟學,到了社會中工作了十多年,忽然幡然醒悟,想要到學校了好好讀書,再學一些有用的東西。
那時他讀的大學和時辰是一所。佩琪不
顧世俗的眼光,感動了時辰,兩人便成爲了好朋友,一直到大學畢業後,兩人仍舊聯繫緊密。
“不,不會。”圖笙羞赧地撓了撓頭,臉上全然是紅暈,“其實我特佩服這種人,真的,絕對不是恭維話。”
佩琪笑眯眯看了她一眼,又見時辰目光一直膠着在她身上,不禁笑着說:“這是那位?”
時辰側臉一笑:“你這麼當面問也是尷尬,她還坐在這裡。嗯,是他她。”
佩琪似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他猛地起身走至圖笙的身前,伸出雙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讓她一臉受寵若驚,只聽佩琪激動的聲音響起:“老早就聽時辰說起過那個少女。我還以爲他找不到了,恭喜恭喜,果然是個大美人。”
“你把我擡得太高了。”圖笙連帶着耳朵也紅了。她爲得是佩琪的話……他剛剛說什麼,那個男人,竟然一直在找她?
她擡眼偷偷去打量男人的神色,只見時辰的臉上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爲自己剛纔對男人的猜忌而感到十分羞愧。她竟然那般猜想男人,若是被他知道了,想必會十分傷心吧。
這麼想着,時辰忽然開口道:“你握一下就行了,她都被你嚇壞了。”
時辰走前一步,拍掉了佩琪的手。後者反而勾住了時辰的脖子,笑意越深:“沒想到,時辰你也有今天。兄弟就是摸了摸手,就這麼摸了一下下你就吃醋了?”
圖笙聽得臉“刷”地一下變得通紅。
時辰神色不變,回了他一個眼神:“夠了。我是來談正事的,不是來和你油嘴滑舌的。”
佩琪聽他說要談正事,臉上的神色也變化了。
“你是爲了圖家的事情來的吧?”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圖笙一眼。如今到處都是通緝圖笙的通告,他如何會不知道。
“嗯。”時辰沉吟一句,他此番前來,自然是爲了證實那個前來告密之人不是時家的人。
若是時辰否認了,那個那個告密之人的話也便不可信了。佩琪猶豫了會,他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圖笙原本一直囧困至極,如今聽到他們說起圖家的事,語氣中不禁狹了幾分緊張:“你讓那個告密之人前來當堂對峙,若非那人不是時家的人,則圖家的謠言自破。”
佩琪看着眼前幾雙充滿了期待的眼神,他揉了揉額角,這才嘆息道:“看來你們還不知道……此次前來告密的人經過覈實就是你們時家的人。”
時辰亦是一驚,圖笙站起身,而沈雅涵則問:“能方便透露出名字嗎?”
佩琪無可奈何,他左右爲難了一下,才說:“是時年,時辰你的弟弟。”
時辰眸光霎時間變得冰寒,難怪佩琪會說能夠打包票那人是時家的人。
“如果是時家這麼有名的人,難道你們也不會懷疑一下,這或許是商業間的明爭暗鬥嗎?”圖笙聲音帶上了幾分無力。
她實在沒想到,告密之人竟然會是時年。
她也終於明白沈雅涵爲何會待時辰過來。
(本章完)